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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本《四分律比丘戒本》残卷新缀

2024-12-06 来源:意榕旅游网

文 | 刘晓燕

原载《寻根》2024年第5期

《四分律比丘戒本》,或称《四分戒本》,一卷,后秦三藏佛陀耶舍译,是涉及比丘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的戒条,历代《大藏经》皆有收录。据已刊布的敦煌文献统计,现存《四分律比丘戒本》写卷有247号,包括国图藏110号、英藏60号、法藏6号、俄藏63号、散藏8号。完整卷号共有5号,分别是北敦6228号、北敦14040号、北敦14039号、中国书店67号、羽562号,其余的242号皆为残卷或者残片,其中有一定数量是同一写卷上撕裂或者掉落下来的,可以缀合。

有关缀合工作,前贤创获颇多,《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简称《国图》)条记目录指出,北敦5649号可与北敦5392号缀接;黄沚青、胡方方将27号残片或残卷缀合为12组(黄沚青、胡方方:《国图藏敦煌本〈四分律比丘戒本〉残卷缀合研究》,《古汉语研究》2018年第4期)。本文另将20号残片或残卷缀合为10组,新缀5组,补缀5组,在此基础上依据不同时期经文的行款格式、书风字迹等要素对多组在时代上存疑的残卷进行判定,并通过比勘《四分比丘戒本》和《四分僧戒本》二者的关系和用字用语,对《四分比丘戒本》和《四分僧戒本》残片的定名进行考订。

新 缀

1.俄敦2860号+俄敦5356号

按:上揭两号均为《四分律比丘戒本》残片,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接缝处边缘吻合。又两号皆为卷轴装,行款格式相同(行距、字距、字体大小相近),书风字迹相似(比较两号共有的“如”“是”“法”等字),可资参证。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9C19-1020A18。

2.俄敦8555号+俄敦8272号

按:上揭两号均属《四分律比丘戒本》,且内容前后相承,存在缀合的可能性。缀合后,两号残片不能直接相连,据完整文本判断,中间不缺行,满行约17字。又行款格式相同(皆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及字体大小相近),书风相似(字形方正,左低右高),字迹似同(比较两号共有的“若”“比”“丘”等字),可资参证。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7C17-1017C25。

3.北敦2417号+北敦3734号

按:上揭两号内容前后相承,均属《四分律比丘戒本》残卷,可以缀合为一。缀合后接缝处有皱褶和破损。又两号皆为卷轴装,行款格式相同(满行皆约21字,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字体大小相近),书风字迹相似(比较两号共有的“佛”“提”“广”等字),可资参证。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7A20-1023A08。

此两号既可缀合为一,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3734号是9~10世纪归义军时期写本,北敦2417号为8~9世纪吐蕃统治时期写本,断代不一。分析其书风字迹,推断北敦2417号当属9~10世纪归义军时期写本。又两号定名相异,北敦2417号《国图》定名《四分僧戒本》,《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敦煌宝藏》《敦煌劫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新编》均拟题《四分律比丘戒本》;北敦3734号,《国图》《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敦煌宝藏》《敦煌劫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新编》,均拟题《四分律比丘戒本》。仔细比照两号写本内容,北敦2417号宜定名为《四分律比丘戒本》更加妥当。

4.北敦6311号+北敦6628号

按:上揭两号内容前后相承,缀合后接缝处大致吻合。据完整文本判断,两号存在缀合的可能性。又行款格式相同(满行皆约17字,皆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及字体大小相近),书风相似,字迹似同(比较两号共有的“若”“比”“丘”等字),可资参证。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6A28-1021B12。

此两号既可缀合为一,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6311号是7~8世纪唐写本,北敦6628号为8世纪唐写本,断代不一。分析其书风字迹,推断北敦6628号当属7~8世纪唐写本。又两号定名相异,北敦6311号,《国图》《敦煌宝藏》《敦煌劫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新编》均拟题《四分律比丘戒本》;北敦6628号,原卷无题,《国图》拟题《四分僧戒本》,《敦煌宝藏》《敦煌劫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新编》拟题《四分律比丘戒本》。仔细比照两号写本内容,北敦6628号宜定名为《四分律比丘戒本》。

5.北敦6704号+斯3700号

按:上揭两号内容前后相承,两号接缝处边缘吻合,存在缀合的可能性。缀合后,原本分属两号的“提”复合为一。又行款格式相同(满行皆约18字,皆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及字体大小相近),书风相似,字迹似同(比较两号共有的“病”“提”“若”等字),可资参证。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7C18-1020A14。

两号定名相异,北敦6704号,《国图》拟题《四分僧戒本》,《敦煌宝藏》《敦煌劫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新编》均拟题《四分律比丘戒本》;斯3700号,原卷无题,《敦煌宝藏》拟题《四分比丘戒本》。仔细比照两号写本内容,北敦6704号宜定名为《四分律比丘戒本》。

补 缀

1.北敦10561号+北敦12206号+北敦11492号

按:黄沚青、胡方方已缀北敦10561号+北敦12206号,今在此基础上可补缀北敦11492号。据残存文字,上揭两号均为《四分律比丘戒本》残片,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接缝处边缘吻合。又两号行款格式相同(皆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字体大小相近),书风字迹似同(比较两号共有的“若”“言”“德”“谏”等字),可资参证。两号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6B11-1016C19。

又两号既原属同卷,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2206号是8~9世纪吐蕃统治时期写本,北敦11492号为7~8世纪唐写本,断代不一。分析两号书风字迹,发现较多单字内部连笔,略带行书笔意;缀合后字迹整体左低右高,推断两号同属8~9世纪吐蕃统治时期写本。

2.北敦10561号+北敦12206号+北敦11680号

按:黄沚青、胡方方已缀北敦10561号+北敦12206号,今在此基础上补缀北敦11680号。上揭两号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接缝处边缘吻合。又两号行款格式相同(皆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字体大小相近),书风字迹似同(比较两号共有的“大”“三”“舍”“不”等字),可资参证。两号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6B11-1016C24。

3.北敦5580号+北敦9427号+北敦5270号

按:黄沚青、胡方方已缀北敦9427号+北敦5270号,今在此基础上补缀北敦5580号。上揭两号内容前后相承,均为《四分律比丘戒本》残卷,可以缀合。缀合后接缝处边缘吻合。又两号皆为卷轴装,行款格式相同(满行皆约18字,行距、字距、字体大小相近),书风字迹相似(比较两号共有的“衣”“畜”“提”等字),可资参证。两号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7C18-1018C08。

比照《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5580号是8~9世纪吐蕃统治时期写本,又称北敦9427号为8世纪唐写本。分析两号书风字迹,推断北敦9427号亦为

8~9世纪吐蕃统治时期写本。又两号定名相异,北敦5580号《国图》定名《四分僧戒本》,《敦煌宝藏》《敦煌劫余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敦煌遗书总目索引新编》均拟题《四分律比丘戒本》。比照两号写本内容,北敦5580号宜定名为《四分律比丘戒本》。

4.北敦9427号+北敦5270号+北敦5244号

按:黄沚青、胡方方已缀北敦9427号+北敦5270号,今在此基础上补缀北敦5244号。据残存文字推断,上揭两号均为《四分律比丘戒本》残卷,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接缝处边缘皱褶未展平,因此边缘大致吻合,原本分属两号的“坐若卧波逸提”五字复合为一。又两号皆为卷轴装,行款格式相同(满行皆约20字,行距、字距、字体大小相近),书风字迹相似(比较两号共有的“不”“教”“僧”等字),可资参证。两号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8A16-1018C29。

5.斯3718号+斯10119号+斯8814号+斯6672号

按:黄沚青、胡方方已缀斯10119

号+斯8814号,今在此基础上补缀斯3718号、斯6672号。上揭四号内容前后相承,缀合后四号残片接缝处大致吻合,原本分属两号的“我得上人法”等字复合为一。据完整文本判断四号均属《四分律比丘戒本》。

又行款格式相同(满行皆约17字,皆有乌丝栏,行距、字距及字体大小相近),书风相似,字迹似同(比较两号共有的“是”“法”“不”等字),可资参证。缀合后所存内容参见《大正藏》T22/1015A21-1023A10。

结 论

通过比较分析残卷内容接续、残字契合、行款格式、书风字迹等要素,将20号缀合为10组,其中新缀5组、补缀5组,均属于《四分律比丘戒本》的残卷或残片。这些残卷或残片的缀合,可以进一步恢复完善写本原貌。同时,有关敦煌残片时间断代和定名等问题,借此可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例如,新缀第3组、新缀第4组、补缀第1组和第3组,前贤在时间断代上存在歧互,通过缀合后对残卷整体的分析,可以得出更为准确的结论。

此外,还可订正多个卷号此前的定名:北敦2417号、北敦6628号、北敦6704号(新缀第3、4、5组)以及北敦5580号(补缀第3组),这四号《国图》均误拟为《四分僧戒本》。考《四分比丘戒本》和《四分僧戒本》,皆由《四分律》别译或集录而成,文句多有相同或相近,《四分比丘戒本》和《四分僧戒本》属于同本异译的关系,因此二者在内容上大同小异,但具体的用字用语又存在多处不同,极易混淆。且上述四号北敦残卷的文字在《四分比丘戒本》和《四分僧戒本》中均有出现,内容高度重合,因此,仅据《大正藏》起止来定名的方法存在一定的疏漏。经过比勘,我们发现《大正藏》本和敦煌本《四分比丘戒本》《四分僧戒本》在部分用字、用语方面均存在细微的区别。例如,用字上,经文“坐具、针筒”“角针筒”在《大正藏》本与敦煌本《四分比丘戒本》(北敦2417号)中均作“針”,而在《大正藏》本与敦煌本《四分僧戒本》(斯7274号)中则作“鍼”;再如经文“不得叉腰行入白衣舍”“不得叉腰入白衣舍坐”,在《大正藏》本与敦煌本《四分比丘戒本》(北敦6628号)中作“叉”,而在《大正藏》本与敦煌本《四分僧戒本》(斯7274号)中则作“扠”。用语上,《大正藏》本与敦煌本《四分比丘戒本》(北敦2417号、北敦6628号)作“至一村间”,而《大正藏》本与敦煌本《四分僧戒本》(斯7274号)则作“至聚落”。总之,结合缀合结论以及不同文本的用字用语,能对《四分比丘戒本》和《四分僧戒本》残片的定名进行更为有效的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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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浙江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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