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的本质与人性

哲学历史

论人的本质与人性

(1.首都师范大学学院,北京

侯子峰1周学智2

1000;2.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地球物理与信息工程学院,北京

102249)

摘要:从生理、精神、实践等层面固然可区别人与其他物种之不同,但皆未正确揭示人的内在本质;马克思站在社会性视域考察人,其突破性贡献不在于终结对人的本质问题的讨论,而旨在为人的现实发展寻求理论支撑。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历史事实使得人永远既包含人性又包含兽性;人性同人的本质一样具有稳定性特征,就具相而言,通常改变的只是积极因子和消极因子在人性中比例。从某种维度上可以认为,人的本质内涵于人性之中,而人性中并不是所有部分都隶属于人的本质;人的本质与人性之关键不同在于两者是从不同维度来考察人之存在。

关键词:人的本质;人性;马克思中图分类号:B0-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6847(2010)12-0036-03!作者简介侯子峰(1980-),男,河北邯郸人,首都师范大学学院哲学系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2009级博士生,研究方向:唯物史观与人的发展。周学智(1984-),男,湖南郴州人,哲学硕士,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地球物理与信息工程学院助教,研究方向:社会发展理论。

一、人的本质辨析

古今中外对何谓人的探讨很多。有诸多讨论是站在人与其他物种的区分这一维度进行的,这是因为,人虽有高于其他生物体之处,但从生理层面来讲,人本身就是一种生物体的存在。对人与其他物种关系的讨论有助于正确认识人的本质。鉴于此,简要分析一下几种代表性观点:

首先,从生理特征来区分人与其他物种。#列子黄帝%中写道:有七尺之骸,手足之异,戴发含齿,倚而趋者,谓之人。这是从具体形状上来描述人,即指出了人长相上的特征,以区别于其他生物体。柏拉图说,人是没有羽毛的两足动物,这也是从生理上来区别人类与其他物种:人不同于鸟类因人没有羽毛;人又不同于哺乳动物,因为人只有两只脚。古希腊有个神话,称之为司芬克斯之谜,说有一种动物,早上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问这是什么?答案是人。这样的描述还有很多。然而这些描述仅在指明人有别于动物的外在特征,未揭示出人内在的、抽象的规定性或联系;换言之,自然特征只是揭示了人(或者说单个的人)与动物的不同,其功用在于识别,而未揭示人何以为人这个内在问题。从方上看,这是把人和动物放在同等维度进行考察,没有从人自身来研究人之本质。

其次,从精神特征来区分人与其他物种的不同。有认识、有思想,这是人相异于其他一切物种的重要内在特征。人是唯一一个能对理性问题进行理性回答的存在物,苏格拉底说,人是理性动物。此种定义超越了人与动物生理层面的简单差异,上升到了理性理论层面,是对人的本质认识的重大突破。类似苏格拉底式强调人之理性的观点还有很多,如:康德以为,人自身实在有个使他与万物有别,并且与他受外物影响那方面的自我有别的能力;这个能力就是理性。[1]黑格尔认为,人的规定是思维的理性:一般思维是他的单纯规定性,他由于这种规定性而与兽类有区别;又说人就是自在

[2]

的思维思维也是在人那里。以精神层面来区分或界定人的本质从理论上来说,似是可供选择的一条路径。可问题是人的意识是复杂的,能否简单地抽出精神的某种特质,来作为人的本质呢?如果说整个精神是人的内在本质,则不仅难以区分动物之意识,亦将陷入精神决定物质的唯心论泥潭。

再次,是从实践角度来区分人与其他物种。马克思和恩格斯看到了劳动在区分人与动物时的关键作用。马克思说:可以根据意识、宗教或随便别的什么来区别人和动物。一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3]恩格斯说,人类社会区别于猿群的特征在我们看来又是什么呢?是劳动。[4]又说,劳动创造了人本身。[5]一些学者由此以为,劳动(或实践)是人的本质。但是需要注意:马克思、恩格斯语境中的劳动不同于黑格尔所说的精神劳动,而是既包括精神上的实践又包括创造性地运用劳动工具外在地改变世界的活动,后者显然不是人内在的本质规定性或联系。把劳动作为本质,就是错把人与动物的区分方式等同于人自身了。在经典文本里,可以看到,虽然非常强调劳动对于人类的积极性意义和作用,马克思却从未直接用实践或劳动来定义人的本质;相反,马克思选择了另外一条不同于前人的路径来界定人的本质。

马克思超越了前人孤立地考察人的内在规定性的缺陷,试图站在社会性视阙重新审视人的本质。在批判费尔巴哈爱的宗教时,他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6]如果站在现实层面加以考量,可以做出这样理解:

其一,人的本质在于其社会性。人固然也是一种生物体的存在,从生理上可以把人看作一种动物,然而人又具有一般动物所没有的特征,而这个不同点正是应为我们所关注的重心所在。马克思同意亚里士多德所言的人是政治动物这个论断,不仅如此,他进而指出: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的动物。[7]脱离了社会,讨论单个人所固有的特性是不合法的;离开了社会性,一个人既不能生存也无法发展。在单个人的社会,个人行为只有其动物性,既无所谓对错,亦无所谓善恶。当然我们并不否认个人有选择其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如信仰的自由,即一个人有意识和行动的双重自由。可是离开了社会,人的本质是孤立的、静止的、抽象的,也是无法真正讨论明白的。马克思在讨论费尔巴哈的思想时,批判他把人的本质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

福建论坛(社科教育版)

2010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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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假、丑、恶等消极因素,因此在考察具体某人或某个集团时的人性状况时只在于积极因素和消极因素哪个部分所占比重更大。

由此看来,通常所说的人性有两种描述:其一,指人应有的道德性。如一个人丧失了人性、禽兽不如等,意即一个人伦理低下;弘扬人性,就是说人有道德、有节气等。其二,认为是人的一切内在属性,既包括好的方面(即人区别于动物的伦理道德性),又包括恶的方面。但是,人性的善恶并没有揭示出人性本身,人性本善,从语法来说,此处的善实为善的,而作为形容词只是表述主词的一种状态(类似在说北京很大),而如果要充分的揭示主词本身,谓词至少在某一个维度来讲应该和主词处于同位相等的状态(类似于[8]

起来的普遍性的观点。

其二,人的本质应是多方面规定性的总和。一切社会关系指的是广义的社会关系,包括经济、政治、法律、伦理、血缘等等关系,故不能简单从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法律关系、伦理关系或血缘关系的某个角度来描述人的本质。也就是说,人的本质应该是丰富的、多方面的质的规定性的统一或联系。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对人的本质的这一描述,区分了人与其他物种的群。人从一生下来就被打上了复杂的社会关系的烙印,这种复杂性远非任何一个其他物种可以比拟。许多种族的动物也群居,有一个社会,但是它们不可能有类似于人类这样复杂的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法律关系等。

其三,人的社会性、人的本质规定的全面性和人的历时性变化统一于人的劳动。正是劳动使人们结成了复杂的、多面的人际关系、社会关系,使个体的人成为社会的人、真正意义上的人;并且人的历时性特征的变化也因不同时代的人在不同的社会关系下运用不同的劳动工具进行生产而不同。在马克思看来,人只有通过自身自由、自在的劳动才能确认自己的本质,在异化关系中,劳动不但不能确证自己,反而成为压抑自身的手段。

最后应指出,由于马克思在谈论人的本质时,前面加了一个限定在其现实性上,使得这个描述不能简单看作是对人的本质问题的唯一解读。显而易见,对定义加限定,只是站在一个维度展开的对人的本质的讨论。然而这一限定正是他论及人的本质时的优越所在:马克思的可贵之处不在于终结关于人的本质问题的讨论,而是为人们正确理解人的本质提供一条可供选择的道路。在其现实性上这一提法是在警戒我们要关注自身,关注现实,而不要陷入无意义的抽象理论思辨。马克思经典语句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关键在于改造世界,可以看作是对这一限定所作的最佳注解。

二、人性辨析

我国是文明礼仪之邦,对人性的讨论有很多,这主要体现在性善恶之争上。其中几种代表性观点有孟子的性善论、荀子的性恶论、告子的性无善无不善说、扬雄的人性善恶混说等等。西方除了类似于中国的关于人性善恶争辩之外,还有关于助性和争性的讨论。所谓助性,就是人天生就是互相帮助的;所谓争性,就是指人类本性就在于争夺。霍布斯认为,人对人是狼。霍布斯之后的孟德维尔说,人是非常自私专横而又狡猾的动物。

中西方学者对人性善恶的区分对我们深入了解人性具有重要意义,但是这些理解都有一个共同的理论深层的不足:具有先验论特征。在这些理论家们看来,人性之善恶均乃不言自明的公理。由于根处的先天不足,使得他们既不能证明自身理论的正确性也无法解释别的相关理论的合理性。结果大家只能是各执一词,陷入无谓的理论争辩之中。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之一的恩格斯则站在进化论角度揭示出人性善恶复杂的根源:人性总有恶,这是因人类由动物演进而来的历史事实规定的。恩格斯说: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9]

应该说,既含有善也包含恶是人性的永恒不变的一般特征。从共时性上看,人性中永远既包含善也包含恶,这是不变的;从历时性上看,不同时代人性中善的部分的受压抑程度不同,然而这只是程度上的差异,而非本质上的区别。善一般是指人的真、善、美的思想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实践;恶就是人心灵中的假、丑、恶部分及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实践。由于人性中既含有真、善、美等积极因素又包

说北京是中国首都或三角形内角之和是180度)(。站在人性本质维度来分析,人性是人所有的特有属性,故必然可区分和任何其他物种之不同,由于占有固有的必然的内在属性和联系,人性也是一种本质。

对于人性,马克思有几种观点是值得我们深入考察的,其一是人性的社会历史性。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说,首先研究人的一般本性,然后要研究在每个时代历史地发生了变化的人的本性。[10]马克思看到了人性的普遍性,又注意到不同历史时代人性的受压抑程度是不同的。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由于人们受到异化,人性必然受到压抑。马克思说,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的生活条件达到了违反人性的顶点,

无产阶级身上实际上已丧失了一切合乎人性的东西。

[11]

其二,人性获得彻底的条件。马克思认为人性的彻底释放只有在主义社会才有可能。马克思痛斥对人性的压制,制度必然具有兽性,并且是和人性不相容的,[12]制度的唯一原则就是轻视人类,使人不成其

为人。[13]

马克思以为,正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中,工人处于异化劳动统治之下,人性丧失为动物性。由于异化劳动只有在主义社会才能被消灭,人性的充分释放也只有在主义社会才能完全成为现实。无产阶级如果它不消灭它本身的生活条件,它就不能自己。如果它不消灭集中体现在它本身处境中的现代社会中的一切违反人性的生活条件,它

就不能消灭它本身的生活条件。

[14]

其三,人性中的自然属性部分不同于动物的本性。如果说人性可以分为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话,那么由于人类历史的长期演进,人的自然属性已经具有特殊性质了。人之所以贵为万灵之长,不仅在于其社会属性为人类所独有,其自然属性因渗入了社会性也远非动物可以比拟。如人也有食欲,但人在满足食欲的时候,也有审美和伦理需要。孔子所说的切不正、不食、食不语,#礼记%中记载的不食嗟来之食都是这个道理。马克思认为,不能简单地把人类的衣食住行等直接等同于动物的需要,马克思说,吃、喝、生殖等等,固然也是真正的人的机能。但是,如果加以抽象,使这些机能脱离人的其他活动领域并成为最后的和惟一的终极目的,那它们就是动物的本能。[15]

总而论之,马克思反对制度对人性的压抑,抵制压抑人性的各种歪理学说;主张通过制度重设来从根本上为人性的创造条件。在对人性的探讨上,经典著作中的论述不时有闪亮之处,然而由于没有直接而正面地论及人性的定义、本质特征、根源等,使得人们对人性的认知存在很大的争议。关注点不同、考察方式和方法不同,注定了对人性的探讨必然和人的本质的探讨一样是没有完结的,这就要求我们采取开放的态度来面对人的本质、人性等问题的理论考察。

三、人的本质与人性之间的关联

关于人性和人的本质的关系主要有以下几种说法,其一,认为人性与人的本质是完全同一的。比如费尔巴哈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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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意识到的人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或者,在人里面形成类、即形成本来的人性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就是理智、意识

[16]

和心。这就是说,人性与人的本质一样都是理智、意识、心。其二,认为人的本质不等同于人性。论据是:人性是一个道德伦理范畴,与兽性相对,不能把人性等同于人的本质。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的那样,人性和人的本质是从不同维度来考察人。前者侧重于道德伦理、思想情感范畴,后者侧重于社会存在范畴。通常所说的这个人丧失了人性、不通人性表明一个人伦理道德低下,并不是这个人不属于人这个类。关于人性和人的本质是否一回事,我们首先还是要回到这两个词的本义上来。

马克思在德文中论述人性和人的本质这两个词时分别使用了Diehumahitt和DasWesendesMenschus。前者除了有哲学历史

里,财产的扬弃和制度的重设使得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

[19]

是说,作为一个总体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在#党宣言%中,马克思提出: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20]关于人性,马克思认为,在制度下人性必然会受到压抑,人们(尤其是工人)在劳动异化状态下,丧失了人性中的七情六欲和人的需要满足,降低为一个只会工作的动物或机器;丰富的人性释放变成了只有吃、喝、生殖等简单的动物性满足需要。人的本质的失控和人性的丧失都是马克思所反对的,马克思希望人们通过实践来改变现存状态从而建立理想的主义社会。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人性之意外还有人道、仁爱之意。在英文版著作里,人性用的是humannature,人的本质用的是humanessense。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高级英汉双解词典%对humannature的解释为:thequalitiespossessedbyman(incontrastwithanimals).根据英文解释,人性是与动物相区别的特性或特质(之和)。从qualities一词看,用的是复数而非单数,表明人性是复杂的、多样的,而非单一的。这本词典把essense解释为thatwhichmakesathingwhatitis;theinernatureormostimportantqualityofathing.意思是说,本质是一事物能成为其自身的特性,本质是一事物的内在特性或成为一事物的最重要特

质)。[17]

从人们使用惯例来看,有人性善恶之争,无人的本质善恶之别,因为把人之本质归结为伦理范畴既不符合人们的认知习惯也不符合存在论维度的哲学考察惯例。由分析可知,人性占有所有人区别于动物之特质,人的本质是人成之为人,内在的、最根本特质或联系,与人性相较,更突出其主要特质或联系。这样看来,人性中并不是所有部分都属于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则内涵于人性之中。

下面简要分析一下学界对于人性与人的本质两者关联的主流看法。通行的观点认为:两者是反映与被反映、现象与本质的问题,即人性从侧面反映人的本质,人的本质需要丰富的人性来表现;人的本质是人性的基础,人性反作用于人的本质。笔者以为,这种观点是值得商榷的。按照道德伦理学或者人们的习惯认知,人具体行为的善恶是由人性的善恶决定的,也就是说,人性是内在地决定人外在行为的根据,因此人性也是内在的、抽象的。由于人的本质同样是内在的、抽象的,两者如何反映与被反映、决定与被决定呢?通行观点的认识不当之处在于:把人性的外在表现等同于人性本身,没有看到一般所说的人的本质强调的是人的存在论层面,而人性强调的是伦理道德层面,两者都体现了人和其他动物的区别,规定着人成为人的内在依据。这就是说,人性与人的本质有大量重合的部分,或者如上分析,站在某种维度甚至可认为人的本质属于人性的一部分,但是二者又有不同,不同的原因在于人性和人的本质是站在不同侧面来考察人的内在特质。

马克思说: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是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18]这就是说,应该从人的根本来寻求人的本质。我们知道,杯子的本质是盛水的器物,车的本质是代步工具。根据康德的观点,人不同于万物,以其自我为目的,是大自然最后的目的。站在目的论维度推知,真正占有人的本质就是使人获得彻底。易言之,无论是马克思早期的哲学论述还是后期的政治经济学理论研究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在马克思那

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21]也就是说,马克思认为,正是在主义社会中,人的本质的确证和人性的释放获得了和谐而完美的统一。

注释:

(当然,在康德看来,谓词若能充分揭示或符合主词,只有语法的考量是不够的,还必须经过综合判断,也就是说,符合语法的未必是符合事实的。

)关于人性和人的本质词义的区分借鉴了周为群、吴建庄的研究成果,参见#简论人的本质和人性的区别与联系%,求是学刊1983年第3期第10页。

从英文释义来看,humannature用的是qualities,而

humanessense用的是mostimportantquality,前者用的是复数,含有所以特质之和之意,后者用的是单数,仅指最重要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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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9][2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271,303,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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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周为群,吴建庄.简论人的本质和人性的区别与联系[J].求是学刊,1983,(3):10-13+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