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病态的社会里,每个人都被时代打上特殊的印迹。身在其中的人们,对此浑然不觉,因为他们早已加入其中。或许有人自以为“举世独浊而我独清”,一次次逃出这座“围城”,却最终免不了跨进另一座围城,再这般的循环往复中,渐渐消磨掉往昔的风华。方鸿渐正是这样的人,他也是钱锺书小说《围城》的主人公。
久仰钱氏大名,今年寒假终于有机会一睹其大作。《围城》写于1947年,算得上是钱锺书的成名作。书中以留法学生方鸿渐的经历为主线,方鸿渐自法归国,现在上海闲居,而后到三闾大学任教。后来辞去教职,又回上海,却一事无成。失望之际,好友赵辛楣拍来电报,要他去重庆共事。于是,方鸿渐又变得信心满满,准备奔赴下一座围城——重庆去了。
何为“围城”,作者借用书中苏文纨小姐之口,下了定义: “法国也有一句话„„说是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在此处,“围城”可以当成动词,用来形容人冲进冲出的过程,而这也正是方鸿渐的在书中经历。他在一座座围城之间盘桓,这一座座城正是一个个社会的缩影。社会里的每个成员彼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于方鸿渐这个留法多年的青年,初来乍到免不了吃苦头。他想逃出去,可总有千万个理由再招他进去,在这般的循环往复之中,方鸿渐由希望跌入失望,由失望再踏上寻找希望的旅程。可这条路,出口又在哪里?这样的经历,正应了作者的主旨——在一个死气沉沉的社会里,怎会有彻底的解脱呢?
俗话说,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样地,方鸿渐也是个具有多面性格的复杂人物。正如杨绛先生所言,方鸿渐取材于两个亲戚,一个志大才疏,常满腹牢骚;一个狂妄自大,爱自吹自唱。在书中,还是那位苏小姐也对方鸿渐作出了评价:你是个好人,可是你只会一事无成。他生在乡绅家庭,又喝过洋墨水,复杂的经历不能不在他身上留下双重影响。他既善良又迂执,既正直又软弱,既不谙世事又玩世不恭,更重要的是他骨子里的那份怯懦,让他深陷感情、事业的漩涡之中,始终没有掌握到主动权,也让他每每下定决心逃离这一座围城,却又踏进另一座围城。他自命清高,却又深陷污浊,而这,正是那个年代无数莘莘学子的共同经历。“方鸿渐们”身处其中,既无力改变,又不愿面对现实,最终只能在这进进出出的过程中消磨掉仅有的那点青春与激情。这,也是他们的无奈之处。
正所谓“任何悲剧冲突,都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现实的社会矛盾的反映。”社会不变,任何的悲剧都难以消解。“方鸿渐们”正是那个病态社会的畸形产物。他们的悲剧,责任不在自身,而在于那个黑白颠倒社会。它将一个个活人变成行尸走肉,也造就了无数像方鸿渐这般屡屡碰壁,却“从不放弃”的“追梦人”。 由此可见,“方鸿渐们”的悲哀,不只是一群人的悲哀,更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也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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