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4年第s期喻海明珠—提要《围城》比喻的文学作用《比喻研究围城》温锁林本丈共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归纳了《围城》比喻的主妥特点第二部分分析了亚里斯多德说过:“比喻是夭才的标识”在钱钟书先生写于四十年代反映知识分子生活情态的长篇小说《围城》中我们随处可以见到一串串精妙绝伦的比喻这些比喻宛如《围城》这座艺术花园中一朵朵绽放的鲜花芳香醉人更象比喻海洋中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光彩夺目一研究《围城》的比喻无疑对于修辞学文艺学都是很有意义的《围城》比喻的特点《全书25围城》万字共使用比喻663个这些比喻都和谐地统一在全书的艺术形象之中十分贴切恰当具有动人的艺术魅力特点纵观这些比喻我们发现有以下几个明显的l形式多样《围城》的比喻明喻暗喻借喻三种形式都有其中又以明喻为最多共534个暗喻68个借喻52个异彩纷呈的面貌这三种形式的比喻还常常被作家的生花妙笔加工改造从而展现出因此若从不同的角度加以分类还可以分出许多其它的类别来:引喻为了说明某一道理借用故事寓言或民谣民谚作喻体而形成的比喻“烤山薯这东西本来像中国谚语里的私情男女‘偷着不如偷不着’香味比滋味好……这一”引喻借用群众所熟知的谚语构成十分易于为人们接受和理解博喻法”“”钱先生在《宋诗选注》中评论苏轼的博喻为莎士比亚式的比喻“车轮战博喻之法就在于接二连三用五花八门的形象来比喻一样事物的一个方面或一个事物的几个方面从而使被比的事物穷形尽相达到动人的艺术效果“描写方鸿渐家乡的民风是铁的硬豆腐的淡而无味轿子的容量狭小还加上泥土气这样连珠炮似的四个比喻把一个江南小县的民俗民情形象而具体的描绘了出来博喻这种车轮大战式的比喻形式写情喻事给人的印象更深最富有艺术效果除上述两种外还有曲喻较喻和反喻等”小说中对鲍小姐有段描写:“有人叫她熟肉’铺子因为只有熟肉店会把许多颜色暖热的肉公开陈列又有人叫她真理真理是赤裸裸的鲍小姐并未一丝不挂所以他们修正为局部真理:就是曲喻较喻如当方鸿渐被妻子问起他俩认识的日期而答不出时‘因为据说’’这一段描写用的“惭愧得比忘了国51庆日和国耻日都利害”反喻如“鸿渐的心不是雨衣的材料做的给她的眼泪浸透了”《围城》的比喻形式多样还表现在作家常把比喻和其它辞格交错起来一起使用从而使得比喻的效果更加明显突出比喻和拟人交错使用方鸿渐一行在去三间大学的途中饱受饥饿之苦“那天晚上大家都睡熟了还觉得饿仿佛饿宣告独立具体化了跟身子分开似的“”这一比喻中”饿这一生理现象居然被赋予了人的灵性不仅要宣告独立”“”还有跟身子分开“这种拟人化的手法增加了比喻生动形象的艺术效果比喻和夸张交错使用方鸿渐第一次闹恋爱竟被人当作旅途消遣的伴侣戏弄了一番方气得心头火直冒仿佛会把嘴里香烟衔着的一头都烧红了这一夸张性比喻中的:“夸张属增大夸张还有的比喻中的夸张是往小里说的属缩小性夸张如方鸿渐知道她“”不是装娇样的女人在宴会上把嘴收缩得像眼药水瓶口那样小”这种比喻夸张的交错“”使用把事物的属性通过比喻的中介而形象地放大或缩小由表面的夸到艺术形象的“真”从而使比喻的形象感人至深此外还有比喻和双关的交错使用如写唐小姐眼睛用的比喻:“她的眼睛并不顶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只像政治家讲的空话大而无当”比喻和双关的交错使用把本来无多少相似点的两样事物通过双关的中介变得相像起来构成比喻借以启发读者的想象加深了读者对作品的理解2构思新奇《围城》比喻的另一特点是不落案臼新颖奇特常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如赵辛媚在:“苏小姐家第一次遇上方鸿渐误把他当作情敌作家的比喻简直出乎人的意料赵辛媚和鸿渐拉拉手微兀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一下好像鸿渐是页一览而尽的大字幼稚园的读”“”“本这比喻多么新鲜奇特!奇就奇在把人比作读本这读本在赵的眼中当然是一览“”而尽”没有什么城府和魅力的“大字幼稚园的读本怎能和名家碑贴相比呢一个比喻”把赵既轻蔑又嫉妒的微妙而复杂的心理极为巧妙地表现了出来描写人们的思想感觉等较为抽象的概念作家也常常别出心裁用形象的比喻使这些概念焕发灵性给读者也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如写人们在春夭里受春气鼓动时的心情像婴孩出齿时的牙眼肉;写”:方鸿渐追求唐小姐失恋后的一段痛苦的心理活动气合像和心里的痛苦在赛跑要跑得快不让这痛赶上胡扯些不相干的话仿佛抛掷些障碍物能暂时拦阻这痛的追赶”人们阅读这些比喻想象的马儿在驰骋思绪的鸟儿在作家提供的形象夭空翱翔体险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艺术美感那些抽象的概念也随之变得具体可感了《围城》的比喻构思新奇还表现在作家的一反传统比喻那种以具体喻抽象用浅显比深奥的老路改弦易辙创造性地以抽象喻具体用深奥比浅显从而扩大了比喻的表现力请看下面几个比喻“:“鸿渐真觉得自己子虚乌有像五更鸡啼时的鬼影或道家视而不见传之不得的真理了”;“那女同志跟她的男朋友宛如诗人尽日觅不得有时还自来的妙句忽然光顾’”;(沈太太)嘴唇涂的浓胭脂给唾沫带进了嘴把黯黄崎岖的牙齿染道红痕血淋淋的像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上述比喻中的喻体不论是鬼影真理妙句还是侦探小说里谋杀案的线索都是一些抽象虚无不可捉摸的东西这些抽象的东西与比喻的””“”“”“”“本体在外形上并非相似因为它们本来都无形可象它们能与本体构成比喻是取其与本体的神似借助想象而沟通本喻体间的鸿沟这种比喻的本喻体两端在表面上的距离感会使读者在感觉上产生阻拒性这种阻拒性激发人们的感情和联想从而能进一步使人们体验到比喻的新鲜奇美俄国文学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使诗歌语言奇化的艺术手段“”是使事物陌生起来使形式有阻拒性以便扩大感知的困难和时间作家在《围城》中有意识地运用具有间接性想象性的抽象化比喻刻画人物展开情节收到了出神入化的艺术效果3幽默风趣钱钟书是公认的幽默大师他的作品文笔犀利奇想联翩语言中常有一些神来之笔使作品顿增了幽默的效果《围城》的比喻中也不时地流露出幽默的风格给作品的里范进给胡屠户打了耳光的脸刮得下斤语言增添了无穷的美感桌子就像《儒林外史》”;“把猪油写的是乡村小旅馆里肮脏的桌子侍者上了鸡碟子里一块像礼拜堂定风针上“铁公鸡施舍下来的肉鸡在里面洗过一次澡”写的是西贡酒家里坚韧异常的佳肴“”;“这不是煮过鸡的汤只像“”写的是堂堂的三间大学系主任宴请宾客的清淡如水的鸡汤;鱼像海军陆战队已登陆了好几天;肉像潜水艇士兵会长期伏在水里;除醋以外面包牛”“”油红酒无一不酸这一串不相宜的事物写的是方鲍二人一整夭什么都别扭的倒霉相如果说以上各例是作家撷取人生中富有喜剧色彩的片断调色画像渲染加工而进行的轻松的幽默的话那么下面各例则是作家刻意用他那支战斗的笔讽刺挖苦对当时社会上的政治群丑无聊文人的丑态所制作的活画像:“这辆车依老卖老修炼成莱鹜不”驯怪僻难测的性格有时标劲像大官僚……用车象征抗战时期国民党上层人物口头上高喊抗战实际消极不战依老卖老压迫民众“可是方鸿渐也许像这几天报上战事消息所说的保持实力人造战略上的撤退”借方鸿渐的表现批判了国民党投降卖国的政策“”又如把方鸿渐一行人在泥泞路上鞋底上沾满的泥巴比作抵得贪官刮的地皮把客“店里长久销售不掉的半生不熟的肥肉的颜色比作像红人倒运又冷又黑”这些脱口而出的比喻看似漫不经心实质包含着作家对那些食人者的无情的鞭苔和批判对书中刻画的那些道貌岸然整日挂着牛津剑桥的幌子标榜自己招遥过世实则不学无术的无聊文人作家同样用他那支辛辣的笔借用讽刺性的比喻将他们的面纱揭去还之以本来面目“据说曹元朗在十五岁时早下决心不结婚一见了苏小姐十五年来的人生观像”大地震时的日本房屋标榜为全是夭性的褚哲学家害馋疥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睛仿’“”“像手枪里弹出的子弹险些突破眼眶迸碎眼镜请看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这些自我贴金的伪君子们竟是些什么货色!微妙的比喻勾出群丑的嘴脸;轻松的幽默’”化为无情的批判品味之余我们会从钱先生的幽默讽刺的比喻中不仅得到情感的娱悦而且增加对人生社会的领悟和认识4寓意深刻《围城》的比喻不仅有隽永的艺术魅力而且曲折含蓄寓意深刻因之这些比喻才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回味的余地爱情婚姻是人类社会一个常青不老的话题书中引一句英国古话把结婚形象地比喻为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飞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又引用法国一句名言将结婚比作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两个比喻孕含着极其深刻的思想内容它把那些缺乏爱情建立在金钱地位基础上的婚姻关系一针见血地揭示出来让读者去仔细玩味和思考社会的腐败孪生出世态的冷漠人性的淡薄同胞间的互相倾轧等怪胎这些实在与动物的属性无异作家把对人世的这些感慨借人们拥挤在一节车厢作比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佛沙丁鱼罐里面的人紧紧的挤得身体都偏了:“这车厢仿可是沙丁鱼的骨头深藏在自己身里这53些乘客的肘骨膝骨都向旁人的身体里硬嵌罐装的沙丁鱼条条挺直这些乘客都蜷曲波折腰跟腿弯成几何学上有名目的角度请看这些乘客既知道怎样挤压别人又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这一串比喻的描写真无异于在我们面前绘制出的一幅人世间弱肉强食图”作家观察社会洞悉人生的功力在这串比喻中略见一斑《围城》的比喻寓意深刻还表现在作家常取喻于国政时弊对当时的社会和时代加以揭露次面自卑的心理就像战时的物价又高涨一次的风筝又像得道成仙平地飞升“鸿渐每见她(妻子的姑母)一“”然而物价高涨又像什么呢物价像断线”这些比喻深刻地揭露了抗战时期国统区政治腐败物《围城》“价飞涨民不聊生的现实对于读者认识当时的社会有一种艺术化的直观效果的比喻寓意深刻在这些比喻中还蕴藏着作家对世态人情的独到的认识和理解一个人的缺点正像猴子的尾巴猴子蹲在地面上的时候尾巴是看不见的直到他向树上爬就”把后部供大众瞻仰可是这红臀长尾巴本来就有并非地位爬高了的标识见解的确精辟而深刻“我们在社会上一切说话全像戏院子的入场券一边印着过期作废‘’可是那一边并不注明什么日期随我们的便可以提前或延误”在尔虞我诈的旧时代这样富有深意的比喻对那些缺乏处世经验的轻信者无疑是一声最好的忠告量所在需要我们认真地体会和理解5《围城》的好多比喻把作家对人生社会的真知卓见浓缩于其中使比喻的形象锦上添花成为吸引读者的力中西合璧《围城》比喻的又一特点是中西合璧中外典故格言都可以作喻体构成比喻作家知识渊博学贯中西在他的比喻中古今有的喻体取自中国古典的封建礼教:“大家庭里做媳妇的女人平时吃饭的肚子要小受气的肚子要大一有了胎肚子真大了那时吃饭的肚子可以放大受气的肚子可以缩小蛛都到了显然减少屋子容量的状态这两位奶奶现在的身体像两个吃饱苍蝇的大蜘”比喻的是封建大家庭中媳妇地位的变迁有时作家笔锋一转信手拈来个外国典古作比同样是理趣盎然:“对任何人发脾气都不能够像”对太太那样痛快……只有太太像荷马史诗里风神的皮袋受气的容量最大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有时作家的比喻又中西一起来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这一张文”如写方鸿渐微妙的心理是这样描写的这吻的份量很轻范围很小只仿佛清朝官场端茶送客时的把嘴唇抹一抹茶碗边或者从前西洋法庭见证人宣哲时的把嘴唇一碰一碰《圣经》至多像那些信女们吻西藏活佛或罗马教皇的大拇指一种近而远之的亲近有的喻体还直接借用外国字构成:“比喻他仿美国人读音维妙维肖也许鼻音学得过火了不像美国人而像伤风塞鼻子:“”的中国人他说vreywl!二字声音活像小洋狗在咕噜e’人物大都是出过洋的留学生这些中西合璧的比喻情状物刻画人物方面有着独特的作用小说中所的—与小说中的人物和环境相吻合在表,vl盯rywu”写二《围城》比喻的文学作用:“钱钟书说比喻正是文学的根本”《围城》的比喻与小说情节人物水乳交融浑然天成成为小说刻画人物描摹景物深化主题等有效的艺术手段1刻画人物人物刻画不外肖像描写心理描写动作描写语言描写等《围城》中所有的这些描:“写常常和比喻结合起来用以造成生动的形象用于肖像描写的诗人听了欢喜得圆如54太极的肥脸上泛出黄油””这是对曹元朗受到奉承后欢喜万分的虚荣相的描写作家还把,他的脸比作四喜丸子同样带着嘲讽的口气描写孙小姐惊奇的眼睛”像吉沃吐画的‘’”:O一样圆构思新奇活泼俏皮用于心理描写的叹孙小姐)等等他不回来这怒气放”印子钱似的本上加利只等他回来算帐怒心情”比喻的是孙小姐独守空闺久等丈夫不回时的愤当方鸿渐被鲍小姐玩弄后作家随手来了一个比喻描写了他的复杂感情搅和起:“来后的心理状态可是失望遭欺骗的情欲被损伤的骄傲都不肯平伏像不倒翁捺下”去又竖起来反而摇得利害作家的笔伸向人物的内心深处简直要把人物的心端出来:给人看可谓功力非凡!用于动作描写的如依靠关系当上国文系主任的汪处厚假惺惺地热烈地握着李梅亭的手跃然纸上法“好半天搓摩不放仿佛捉栩了情妇的手”一个伪君子的形象“”作家在描写人物动作时还匠心独运借鉴绘画理论中不要描写顶点的技‘“挑选整个动作里最耐人寻味和想象的那个片刻‘’”钱先生懂得“那个片刻‘’仿佛女人怀有身孕“’它包含从前种种蕴蓄以后种种\"(钱钟书《旧文四篇)读<拉奥孔》》”钱先生精深的理论指导出他小说创作中高超的实践如写唐小姐的笑用的就是此法:方鸿渐看到唐小姐不笑的时候脸上还依恋着笑意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的余音“”作家极“善捕捉人物动作的片刻不写唐小姐笑时如何如何而写她不笑时如何如何”还依恋着笑意像音乐停止后袅袅的余音那么唐小姐笑时的娇态风情就请读者展开想象的翅膀吧!用于语言描写的比喻同样令人叫绝如方鸿渐在苏家碰上了纯真可爱的—”脸上唐小姐方极力想博得唐的欢心于是就在唐面前大侃特侃卖弄自己的学问:““他的话中用了一连串的比喻女人有女人特别的聪明轻盈活泼得跟她的举动一样比了这种聪明才学不过是沉淀渣滓说女人有才学就仿佛赞美一朵花说它在天平上称起来有白菜番薯的斤两自供出来”作品借方自己之口把他这个满肚歪理不学无术的游学生的形象“”作品中用于人物语言描写的比喻还注意适合人们的身份性格特点等如整日大门不出的家庭主妇汪太太自然不知道方鸿渐赵辛媚这些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留学生实际上是并无几多才学的她把方赵这样的新回国的单身留学生比作像新出炉的”烧饼有小姐的人家抢还抢不匀呢这个比喻出自汪太太之口就非常适合她的身份“”“2描攀景物景物描写是小说不可缺少的有机组成部分《围城》中描摹景物的比喻虽然为数不太:多但却非常有特色方鸿渐和唐小姐恋爱告吹时作品中有一句景物描写“风里的雨线像水鞭子正侧横斜的抽他漠无反应的身体”作家借比喻进行的景物描写把唐小姐对方又如在方鸿渐等人去三间大学的途中作品鸿渐那种藕断丝连的情感间接地写了出来又出现了对雨的一段描写:“这雨愈下愈老成小点贯串成丝河面上像出了痘无数麻疲似的小涡随生随灭息息不停到雨线更密又仿佛光滑的水面上在长毛”浙浙沥沥不停的细雨象征着他们旅途的多难“””河面上像出了痘的雨点和麻瘫似的水涡还有那“水面上长毛一样的雨线衬托出人们烦躁不安的心绪作家把这种自然景物的描摹与人物特定的心境有机地结合起来使比喻成为塑造人物情节发展不可缺少的部分有的景物描写构思新奇洋溢着作家诙谐幽默的风格:“云雾里露出一线月亮宛如一只挤着的近视眼睛洲月亮从蓬松如絮的云堆下无牵挂地浮出来原来还有一边没满像被打耳光的脸肿了一边”这些比喻既是对景物的形象描摹又是对方鸿渐等旅途中百无聊赖心情的最好烘托3深化主题55《围城》中的比喻“”有些含义非常丰富深刻对深化作品的主题有很重要的作用小说的书名围城本身就是一个寓意非常深刻的比喻它凝聚着作家对爱情婚姻以及社会人生的独到认识表面上它是借用一句外国名言象征爱情婚烟这一世人永远也识不破跳不出的怪圈实质上这一比喻的寓意远非这些作品中方鸿渐曾有一段话点到了这一:“’比喻的实质含义我还记得那一次褚慎明还是苏小姐讲的什么围城我近来对人生“”万事都有这个感想”是啊在局外人的眼里留学生的招脾专家教授的头衔阔商政客!等社会名流是多么让人艳羡然而翻开《围城》在作家笔下那些表面诱人的东西那“些让众人仰慕的人物原来也不过尔尔!喜剧是把人生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作家用他那支无情的笔把那些诱人光环下笼罩着的东西赤裸裸地展露在光夭化日之下作”品里向我们展示的那些与普通人的理想极不相宜的人和事不正是《围城》要向人们揭示的深层含义吗人生社会有多少事像围城“”“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这一概括全篇的比喻使作品的主题得到深化并且在帮助人们认识社会丰富人生方面具有重大意义小说的结尾作家又意味深长地用老钟作比“”:“那只祖传的老钟从容自:在地打起来仿佛积蓄了半天的时间等夜深人静搬出来一一细数当当……这个时’间落伍的计时机无意中包涵对人生的讽刺和感伤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方鸿渐几经恋爱波折最终和他并不深爱也无多少共同语言的孙柔嘉女士结合事业的屡败志趣的不投经济的拮据不时地蕴积为一次次家庭矛盾冲突的爆发然而他们都处在这一围城中既识不破更跳不出或识破了也跳不出只得永无休止地继续着这无味的人生游戏冲突日的生活“”:作品对人生的讽刺从而更加带有了普遍的意义小说的主题在这老钟的比—和好—再冲突—再和好……那只老钟不正象征着人生日复一“”“”喻中又一次得以深化它留给读者的是对人生和社会的无尽思考参考文献¹钱钟书《围城》人民文学出版社198。年版;《管锥篇》《谈艺录》中华书局中华书局19841979年版年版;º王桂华孙云»周振甫冀勤说的比喻》《语言教学与研究》1984年3期《钱钟书(谈艺录)读本》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论鲁迅小(责任编辑魏晓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