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传递本栏目责任编辑张越 基金项目：湖北省教育厅产学研合作资助重点项目：高校艺术设计教学和科研成果产业化开发研究 项目编号：ＣＸＹ２００９Ｂ０１６ 文／程智力穆波（武汉工程大学艺术设计学院） 摘要：进入２１世纪，以仿造性、快速化、平民化为主要特征的“山寨产品”充斥市场，对社会经济带来巨 大冲击。文章从工业设计的角度审视“山寨”这一新文化现象，努力反思其所根植的社会土壤，指出其产生 并不是偶然。而是我们这个时代政治、经济、文化多方面综合作用的产物，从而首次系统地阐述了“山寨产 品”产生与发展的原因。 关键词：山寨产品、大众文化、贫富分化 今天流行的“山寨”一词源于粤语，之前“山寨厂”专指香港工 采取的方式就是研究、仿制、改良然后创新产品这条路。这为“山 业蓬勃年代里各种轻工产品加工制造 港人戏称这些沿山坡构筑 寨主”的产生和“山寨产品”发展提供了社会环境。“山寨产品”也 的简陋家庭式作坊为“山寨厂”。后来这个说法传到广东，专指一些 手续不全的地下工 以及有嫌疑仿冒第三方商品的生产厂家，或 那些供应正规厂上游配件的非正规作坊。通俗地说，“山寨”就是 依靠盗版、克隆、仿制等技术手段而发展的一种由民间ＩＴ力量发起 就是从这一大的背景中诞生的。 二、制度环境是根本原因 政府相关部、］的监管不力是劣质“山寨产品”流向市场的一 个重要因素。例如，早期国家对手机生产和销售实行严格管制。但 的产业现象。 “山寨”一词的本意在使用中有偏远、落后、抵抗统治、靠打 自从２００７年１０月，手机牌照制度改革后，降低了手机市场的准入门 槛，大量不具资质的企业涌进来，导致一些产品没有经过质检就流 入市场。另一方面，监管主体趋向多元化，多个部门都对手机产业有 监控权，却又相互牵制，最终削弱了对手机市场的管理和规范，这也 是造成“山寨手机”泛滥的根本原因之一。 劫他人财物为生等语义背景。在此基础上通过词义的引申也就有了 逃避政府管理，不用花钱研发产品，靠模仿其他产品的“山寨厂”， 出现了“山寨机”。当“山寨机”这一概念为人们接受后，推而广之， “山寨”这一词汇流行开来并演变成“山寨文化”，蔓延到社会的各 个领域。 三、工艺技术的进步是基础 “山寨产品”首先出白手机行业，其诞生有着深刻的行业背景 和技术因素。２００６年，台湾联发科技公司克服了手机主板、软件集 社会学家、资深评论家艾君在《“山寨文化”表现出一种民间智 慧和创新》一文中对“山寨产品”这样定义：“山寨产品”，实际上是 处在市场培育期的发展中国家，由一些有智慧头脑型的民间人士， 为满足那些受消费能力限制、无法满足生活需求品的群体对某种欣 赏的产品（包括文化产品）的消费欲望，或者因为市场存在着的一种 固有的产品因为长久没有创新和换代，而通过“复制、模仿、学习、 借鉴和创新改良”的方法，推向市场的一种“快速、满足平民、适销 对路、具有多功能性低价位”的产品。 文章主要以“山寨产品”的发迹——手机行业为例，对“山寨产 品”的产生与发展做了深入的分析。 一成等难题，研制成功了廉价的ＭＴＫ手机芯片。这一手机史上的大变 革，彻底让手机生产没有了核心技术，改变了手机产业的生态。至 此，联发科技向手机厂家提供交钥匙模式，即将芯片、软件平台以 及第三方应用软件捆绑集成在同一块电路板上，提供“－－￣ａ式解决 ，方案”，这已无异于手机半成品。在这种情况下，手机生产在很大程 度上与电脑攒机相似：为选中的ＭＴＫ＃￣上心仪的套片、外壳、电池、 摄像头、蓝牙模块等配件，就是一部多媒体手机。而在线Ｂ２Ｂ商务 网站为其选择配件、生产销售更是为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另外，模具技术的发展则是一重要的辅助动力。第一，模具开 发速度加快，高仿机能迅速出炉，并快速更新换代，也正是得益于 快速的模具开发。第二，模具工艺技术的提高保证了制造的质量与 可靠性。第三，模具的价格在近年内下降了９０％，廉价的模具开发 、改革开放是大背景 改革开放后，高技术产品的进ＩＺＩ与国内落后生产力的矛盾凸显， “向科技进军”、“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成为那个时期最响亮的ＩＺＩ 号。高科技产品的高额售价以及昂贵的技术转让费，对于当时国力 较弱的中国，可谓是难以攻克的瓶颈。因此只有自力更生，才是唯一 出路。于是从民间到国家为了对抗行业暴利，弥补科技与资金不足， 保证了相对小批量生产的经济性。模具代表了流水线的成形，是生 产方式的改进，它的进步降低了高昂的固定成本，给小公司创造了 机会。 在“山寨手机”获得空前成功后，越来越多的芯片厂商开始把 目光放在更多电子消费产品身上，如平板电视、数码相机、电子书、 笔记本。一旦这些厂商掌握整体解决方案，届时，“山寨产品”将会 在不同领域大展拳脚。 就是对“山寨”内容的生产和消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消费 的物质与心理渴望。 六、传统文化与后现代思潮的双重作用是文化基础 （一）多元化的文化氛围 四、生活方式的转变是前提 生活方式变迁总是与现代化进程密切相关。在现代化进程中， 新的生活理念不断滋生，并直接间接地影响和塑造着人们的生活 方式。 当下，文化已经不是贵族士人的特权，也不仅仅是高雅艺术或 精妙形式的范畴。随着文化形式的蜕变与多样化，文化已成为特定 族群的标志，诸多亚文化的存在，并不否定主流文化的主宰作用，但 却与之并列存在。 （一）消费生活方式的变迁 在消费水平上，伴随着经济水平的快速增长，居民的发展和享 受资料的消费比重日趋上升，电子产品逐步转变为基本消费品，低 价位、小品牌电子产品逐步培育了自己的市场。 在消费观念上，在消费节约的同时展现个性，宣扬自我，逐步 事实上，这种和谐共生的文化形态正是当下大众文化的表现 形式。而大众文化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其中也包含了 山寨文化”。 推崇“山寨”的这一族群并不具备很强的特殊性，例如年龄、性别、 民族、宗教限制，等等，“山寨”成了老少皆宜的生活方式。人们之 所以接受、同情、甚至鼓励“山寨”，不仅在于“山寨”具有娱乐大众 成为大众共同的消费理念。“山寨机”的出现与消费观念的转变不 谋而合，廉价的“山寨机”外形夸张，功能齐全，一定程度上也满足 了被边缘化消费人群的炫耀心理，从而对无力购买高档产品的低收 的特性，更是在于其对“主流精品感”的排除。“山寨”运用调侃与 戏谑的方法给大众提供了～种轻松的生活状态，而非“受压迫性” 的生活，它强调的是用更少的付出模拟出更高品质的生活。它不要 求为“最好”而打拼，而在于“退而求其次”，这种心态在很大程度 入者有很强的吸引力。 （二）社会交往方式的变迁 上受到了那些不堪生活重压的群体的欢迎。在这种与“无厘头”一 样具有平民化的自我调侃与自我满足中，认同感不断攀升，“山寨” 族群也在不经意地扩大。 如今，人们的交往无论是在空间还是深度上都在发生巨大变 化。人们社会交往的对象和范围变得越来越具有广泛性和开放性。 交往形式和手段的多样化，特别是计算机和移动网络的普及，更是 给人们带来了～场深刻的“交往革命”。人们通过移动电话或电脑， 就可以随时和远在他乡的亲朋好友联系，从而也大大节约了人力、 物力与时间。如此交往方式的变迁更是将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逐 步转变为消费必需品。在此大背景下，廉价的“山寨机”便有了很大 的市场可能性。 （三）闲暇生活方式的变迁 伴随着物质文化生活的改善和提高，人们有了更多的时间来 （二）草根精神 对于“草根精神”的认识，尤以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 所描述的最为经典：“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 风吹又生。”“草根”因其平凡而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和独立性。“草 根”的涵义亦可引申为民众精神，不仅具有强大的凝聚力，而且代 表了一种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广泛的群发向上精神和不屈不挠的朴 素精神。 “草根精神”与精英文化相对，落足于民间社会，强调非政府 性。“草根”是精英们居高临下地对民众文化的称谓，其中不乏贬 支配自己的精神文化生活。闲暇生活在人们的社会生活中所占比重 越来越大。一些现代化电子产品，伴随着技术门槛的降低，销售价 义。“山寨”也有这样一层意义。传统文化中，山寨是义土们聚集的 地方，赋予了社会下层反抗权威的意义。而“山寨现象”也就成了下 层不安于现状的自诩。内在的“草根”特性赋予了“山寨”天然地具 格也随之下降。 Ｐ３、ＨＰ４、便携式电视（ＤＶＤ）等娱乐消费性电子产 品，从几年前的“奢侈品”，骤然成为年轻人追逐的对象。一方面， 此类产品的大量消费得益于“山寨产品”的低价位；另一方面，这一 有反叛性，是对现行体制与秩序的不满与挑战。 （三）后现代主义思潮 庞大客户群则支撑了“山寨企业”的发展。 五、经济条件是制约因素 “山寨产品”的生产和消费再现了当今中国社会的贫富分化 和文化生态，再现了处于主流文化和经济地位边缘位置群体的匮 乏感和向中心移动的强烈诉求。“山寨产品”之所以迅猛发展，正 是满足了广大中低收入阶层的消费需求，也使其找到乐一个与之对 应的市场。 后现代主义对现代主义所认可的一切权力中心持怀疑态度， 通过标新立异的手段未模糊社会成员对主流文化和价值观的认 同，强调差异和边缘的重要性。消解中心是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一大 特征与手法，它是个体对主流价值观的消解与质疑的过程。“山寨 文化”的典型特征之一便是消解中心，例如形形色色的“山寨产品” 通过对现有品牌产品的仿制，打乱其秩序，颠覆文化符号在大众心 目中的形象，这正是对社会权威和权力中心的消遣式、娱乐式的调 侃与颠覆。 （ｏ ０ 今天，占中国人１２１ ２／３的非城市人口以及城市的中低收入者，是 昧 圭ｌ “山寨产品”的最主要目标消费群。消费主义给中国带来了一种非 理性的消费需求，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种需求缺少得以实现的物质 条件，在这种非理性需求和物质经济条件不足的矛盾中，中低层消 费群体以效仿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来标榜自己的文化身份和地位。 作为经济资本贫乏的群体，他们对这种匮乏状态补偿性的解决方案 随着贫富分化的加大，民众话语与社会精英话语的分歧与矛 盾曰益加深。这为“山寨文化”的产生及发展提供了适宜的社会土 旺 忡时 ０ Ｎ 壤。由此可见，“山寨产品”正是迎合了这种后现代文化下大众的物 质与精神消费的需求而出现。（下转第４９页） 此外，不可忽视对外交流。“走出去”与“请进来”相结合，与 省、内外设计院系建立教学联系，组织师生到校外交流学习，聘请 名师来校讲学，让师生接受学科前沿知识和先进教学理念，不断提 高教师的教学业务水平。 的文化基础”，于是设计院校都配有专门的计算机教师，这样又出 现了计算机辅助设计教学与传统平面设计教学衔接不好的现象。主 要是体现在计算机辅助设计教学与传统平面设计教学次序混乱，目 标不明。 （三）采用多方位培养模式 第一方面的关系是学生与计算机的关系，学生容易对计算机 形成依赖。其原因有如下几点：第一点，传统手法为主的平面设计 时期，他们身处在三维空间中，视、听、触觉都处于兴奋状态，同时身 第三方面的关系是教师与学生的关系。２１世纪，科学技术正重 新构造着我们整个世界。在科学和技术面前，教师与学生是互相学 习，教学相长。有时，学生与计算机沟通越深，教师就更难参与其 中，其任务也越重，因为教师处于一个艺术创意、传媒更新、高科技 体也会有某些运动。使用计算机进行设计时，他们从台前走到了幕 后，面对屏幕，眼睛看到的是 个二维的世界、虚拟的世界，一个 传授、传统与现代的交叉点上，教师自身也要适应计算机技术的不 断发展。 既无限制又有限的人为空间，身体运动变为鼠标的坐标移动，设计 主体被打乱。第二点，这与计算机提供的“方便”有关。计算机图形 计算机辅助设计是一把双刃剑，它对平面设计的影响是一分为 二的，它给设计带来巨大推动作用的同时，也出现了～些值得我们 直观且易于操作，省事省时；计算机运算稳定且有逻辑性，这方面 大大强于人脑；计算机技术的不断完善，平面设计一度变得“简单” 反思的现象。希望这把剑是由科学、技术、艺术三者共铸，发出人 性的光芒 参考文献： 哥 起来，有人开始相信“计算机万能”。所以在平面设计教学的过程当 中，教师在强调学生对设计软件熟练掌握的同时还要注重前期的手 绘创意过程，曾经有位设计大师提到过，“在创意前期，手脑的结合 才是最完美的结合”。 第二方面的关系是教师与计算机教学的关系。有些专业课教师 不了解计算机，开始表现出很好的意愿和兴趣，但在具体实践后， ［１】付志勇，杨静，李林，刘东雷计算机辅助设计ＩＭＩ武汉：湖北美术出版 社．２００４：３ ［２］崔生国图形设计［Ｍ］．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２００３：１０ ［３］杨文俐创意设计元素［ｍ１．北京：中国纺织出版社，２００４：４ 【４］洪再新．计算机与新的视觉空间的创造【Ｍ】．杭州：浙江人民美术出 版社．２００２：６ 有人迷惑、甚至拒绝，由于“计算机设计不仅是相关艺术院校专业 必修的 、］知识，而且是数字化时代高等艺术院校每个大学生必备 （上转第４７页） 品牌机低得多的价格出售，也仍有十分巨大的利润空司。而且销售 山寨手机利益回报速度较快。山寨手机经销商与批发商也正是看中 了这利润优势，才开始涉足或完全转入该领域。很多品牌连锁店 正是由于利润的强大驱动力，高新技术芯片企业也不遗余力地 将资金与技术投向捆绑式芯片的研发，随着对更多电子消费产品的 整体解决方案的出台，“山寨产品”将会在更多领域迈向市场。 七、设计水平的局限是现实因素 设计是企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遗憾的是很多企业目前还未 建立一支很好的设计团队，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企业 对设计的重视程度还不够，依然停留在认识阶段；二是设计人才贫 乏，设计能力有限；三是社会对工业设计这一概念的理解比较肤 浅：四是政府的支持力度不够。 工业设计只有在社会的整体认知度提高的前提下，才能求得 也在高额利润的诱惑下，加入了兼营山寨手机的大军。 总结 存在即合理，“山寨产品”以低廉的成本迎合了普通民众追求 时尚的心理，也获得了相应的社会效益。虽然受到众多批评与质 疑，但它依然会在争议中生存和繁衍，短期内不会消失。自 置 开 整个设计领域水平的上升。然而普及大众在设计方面的知识则要靠 政府、社会、企业和设计师的共同努力。 由于受到各方面的制约，以及工业设计水平的限制，国内的产 品设计总是落在国际潮流的身后，为了缩小差距，也就出现了借鉴 甚至仿造，并掀起了一股股跟风潮。“山寨产品”设计也就是在这一 大背景中衍生出来的。 参考文献： 【１］中央电视台《中国财经报道》栏目组山寨来了．【Ｍ］．机械工业出版 社，２００９：２ 八、市场利益是驱动力 利润是企业的生命，追逐利 １７是每个企业发展的根本动力， 具有普遍性。“山寨企业”在追逐利润时更像是受了生存本能的 驱使。 ［２１季良平山寨”设计的情境逻辑分析．…艺术百家，２００９：４ 作者简介：程智力，武汉工程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 ＿７７－业设计及其理论。穆波，武汉工程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助教。研究方 “山寨产品”之所以在手机行业率先出现并火暴起来，也正是 向为工业设计及其理论。 由于手机行业丰厚的利润，让“山寨”生产商、销售商趋之若鹜。据 知情者透露，一台品牌高端手机，市场价格大概在８０００元左右，而 生产出 台仿冒的“山寨机”，成本只需要４００元。即使山寨机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