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Ｙａｎｇｔｚｅ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蓼 卷第５期Ｖｏｌ ２５ Ｎｏ ５ ５兰。ｅ。ｐ？￣２ ９ｏｉｆ０Ｊ９． ． ． ２ＵＵ 口古代文学 牛郎织女传说三种文本分析 邹宏伟 （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２２１１１６） 【摘要】牛郎织女的传说是中国四大传说之一，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内容。在这个传 说流传的过程中有三种不同的文本：早期文本、文字文本和民间文本。这三种文本产生的原因， 反应的主要问题是应该并且需要进行探讨的。 ［关键词］牛郎织女；传说；文本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７．７ 【文献标识：ＩＬ￣－］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３６５２（２００９）０５—００３３—０５ 牛郎织女的传说由来已久，从何时起，这个 两者的主要依据是在流传过程中的主要传播方式及 传说开始流传在民间已经不可确考。我们所能知 传播对象。对于牛郎织女传说，这三种文本具有较 道的是早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了关于牛郎织女的 大的代表性，也是本文研究的主要内容。 记载，当然，这种记载和后来的传说还有一定的 首先我们看的是早期文本。毫无疑问，早期的 距离。而到了后世，牛郎织女传说有了一些改变 牛郎织女还并没有形成非常完整的体系，也没有后 和分化，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文本：文人书写辑录 来那种较为丰富的情节，也可以说那时的还称不上 和流传的文字文本和流传甚广的民间文本。为什 故事。《诗经－／Ｊ、雅・大东》中说： 么会出现这样的差别以及这说明了什么样的问题 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跋彼织女， 是我们要讨论的主要内容。 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皖彼 关于牛郎织女的传说，当然有不少的文本， 牵牛，不以服箱。【 】 按照时间来分可以分为：未形成故事的早期文本 一般认为是牛郎织女传说的源头。到了汉代就 和已经形成故事的后世文本，而在后世文本中又 有了牛郎织女相会的故事，也可以看作传说的开 可以分为文字文本和民间文本。我们要在此做出 端。最著名的东汉文人五言诗《古诗十九首》中： 说明，所谓早期文本并不是一个，而是散见于先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 秦两汉直至魏晋时期的诸多文学作品中，且未形 手，扎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 成固定体系，其共同点在于没有形成完整的故事。 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 文字文本和民间文本并没有明确的早晚之分，我 间，脉脉不得语。【２ 们也不能认为那个文本更符合原貌，只是为了方 曹丕《燕歌行》也有云： 便称呼而借用的名词。文字文本是指在主要以文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沉夜未央， 字形式传播的文本，其作者或辑录者大多是文人， 牛郎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主要传播方式也是通过文人作品，并没有在民间 直到晋朝陆机《拟迢迢牵牛星》还说过： 产生广泛影响。与之相对的是主要在民间以口头 牵牛西北回，织女东南顾；华容一河 形式相传文本，我们称之为民间文本。需要注意 治，挥手如振素；怨彼河无梁，悲此年岁 的是，文字版本并不仅仅只有文字版本流传，就 暮；跋彼无良缘，垸焉不得度，引领望大 如民间文本同样也有文字记录的内容，我们区分 川，双涕如沾露。ｆ ｆ收稿Ｉｌｆ期］２００９—０４—０７ 【作者简介】邹宏伟，江苏徐州人，男，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２００７级研究生。 ①日本学者小南一郎认为七夕传说分为四种形式，其分类方法与本文有所不同，参见《中国神话传说与古小说》，中华书局，１９９３年６月第ｌ版。 我们在这里并不是要讨论传说的形成和源流， 所以我们不深人探讨。我们的问题是为什么会出现 这种内容，其中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传达？ 神话传说是早期人们因为对于自然现象的缺乏 了解，却又希望能够更深入的了解自然而产生的一 种人格化的自然力量的载体。上古时代，由于社会 物质文明的不发达，使得社会处于不安定的环境 中，各种自然物质自然力量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种 无法避免的障碍和伤害，然而我们的先祖并没有因 此而放弃，他们用人格化的力量来表述自然，用祭 祀等现在看似无知的方法与自然神祗沟通从而达到 征服自然的目的。但是直到魏晋南北朝时期与后世 的传说还是有相当的距离，这个漫长的时间了只是 简单地注意到了两者不能相会的客观事实，并且加 以附会成为相爱的人不能相会的一种表现。我们要 注意这样几个事实：第一，牛郎此时也是星宿的一 员，也就是说也是神而不是后世的凡人。第二，两 者不能相会的原因并没有多少外界强加的压力，也 不存在任何的人为因素，仅仅是对于客观事实的不 可改变而加上的悲观色彩。第三，当时的人们已经 认识到了天上的星宿的特点，并且能够用一套人格 化的解释对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进行说明，并且将 其与现实社会男耕女织的生活联系起来。 对于牛郎织女这两个星宿的认识，从很早以前 就有了，如在西周时期的《诗经》就有关于这两个 星宿的说法 】。现在人们普遍认为《诗经・小雅・ 大东》章是对于统治者不劳而获的讥讽和嘲笑，对 于文字本身的内容没有进行研究。我们在这里对于 它所表达的主题不做深入探讨，只是对里面出现的 牛郎织女星宿作出分析。 牛郎星在这里并不十分明显，只是在最后提到 了一次。诗中表现的主要是织女星，所谓“跤彼织 女，终日七襄”，是说织女星由卯至酉总共移动七 次位置 】。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到那时的人对于 天体运行的规律已经有了认识，当然这篇作品的作 者肯定是对于天文知识相当熟悉的人，可能是观天 象的某个。无论如何，我们都看到了对于织女 星运行的一般规律，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初步 的掌握。 在汉魏时期，传说发展到了一个比较人格化的 程度。尤其是在东汉末年和魏晋时期，《古诗十九 首》和曹丕《燕歌行》都是这种表现的典型代表。 我们注意到这样一个问题：在这个时期描写牛郎织 口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女的诗文中，都是表达一种离愁别恨的。这就要联 系到东汉末年至三国鼎立时代的史实了。这个时期 的社会极度不稳定，战乱频繁，许多的家庭破碎， 妻离子散的悲剧到处都有。作为这个社会的直接体 验者和观察者，文人们当然不会对此视而不见，或 多或少都会在作品中体现出来。用牛郎织女永不相 见的事实来表达思念和痛苦也就很正常了。这个时 期人们的命运几乎不能自己做主，风雨飘摇中的普 通人的生活是无法预测的，不要说夫妻相隔千山万 水，就是从家门走过怕是也没有办法相聚。 还要注意在汉代的壁画上有了一些关于牛郎织 女的图像，如我们可以看到河南南阳市白滩汉墓， ５５Ｘ１４０厘米，牛郎织女在有关星座之中 】。这说 明在汉代牛郎织女深入了人们的生活，不仅仅是在 文人阶层流传。当然，我们仍然不能据此对于牛郎 织女的故事有深入的了解，但是起码我们可以确定 在这个时期，关于这个传说无论具体是什么内容， 都是以某种方式广泛流传的。 到了晋朝，虽然在名义上晋是一个统一的王 朝，但是实际上和时期并没有大的不同，社会 依然动荡，统治阶级却更加黑暗，人们的生活在恐 惧与不安之中。文人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之下，就不 仅仅是对于牛郎织女本身的内容产生共鸣，而且也 是对于社会现状和自己的处境的感叹。 我们在这个时期只是能够看出牛郎织女不能相 会，对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没有交代，牛郎 织女的形象也没有交代，只是在牛郎织女星不能相 会这个客观事实上加上了一些人格化的因素，还无 法看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第二个要讲的是文字文本的故事形式。这 个形式也有很多，一般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一他人讲述 最典型的是张华《博物志》： 旧说：天河与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 者，年年八月浮槎，去年不失期。人有奇 志，立飞阁于槎，多赍粮，乘槎而去。十 余日中，尤观日月星辰，自后茫茫忽忽， 亦不觉昼夜，去十余日，奄至一处，有城 郭状，屋舍甚严，遥望宫中多织妇。见一 丈夫牵牛渚次饮之。牵牛乃惊问日： “何 由至此？”此人具说来意，并问：“此是 第２５卷第５期 何处？”答日： “君还至蜀郡，访严君平 则知之。”竞不上岸，因还如期。后至蜀， 问君平日： “某年月日，有客星犯牵牛 宿。”计年月，正此人到天河时也。Ｉ８】 与此相似的是明朝陈耀文《天中记》引《荆楚 岁时记》： 汉武帝令张骞使大夏，寻河源，乘槎 经月。而至一处，见城郭如州府，室内有 一女织。又见一丈夫牵牛饮河。蹇问日： “此是何处？”答日： “可问严君平。”织 女取楮机石与蹇而还。后至蜀问君平，君 平日： “某年某月客星独牛女。”楮机石 为东方朔所识。 这是典型的有他人介入并由他人讲述的类型， 在这种类型中，牛郎织女已经不是故事的主角，而 是作为陪衬或者是一个背景。再看《天中记》中另 一个故事： 桂阳城武丁有仙道，常在人间，忽谓 其弟日： “七月七日，织女渡河，诸仙悉 还宫，吾向以彼召，不能停，与尔别矣。” 弟日： “织女何事渡河？兄当何还？”答 日： “织女暂诣牵牛，吾去后三十年当还 耳。”明旦，失武丁所在。世人至今犹云 七月七日织女嫁牛郎。 】 这也是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故事。牛郎织女是 通过他人的讲述表达出来的，而其在讲述过程中只 是对于牛郎织女的一些特征进行描述，整个故事本 身可以说是完整的，但是就牛郎织女这个方面来 说，还是相当不完备的。这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 牛郎织女的故事本身并不完备，二是牛郎织女的故 事已经十分完整，并且深入民心。无论是什么原 因，由他人讲述并且作为一个故事背景是这种类型 最典型的特点。与早期版本有所不同的是，这个版 本的文字文本虽然并没有明确形成牛郎织女传说， 但其所引故事本身已经相当成熟，可以说与早期完 全没有故事的文本已经有根本不同。 二天帝愤怒 《天中记》引南朝殷芸《小说》： 天河之东有织女，天帝之子也。年年 机杼劳役，织成云锦天衣，容貌不暇整。 帝怜其独处，许嫁河西牵牛郎嫁后遂废织 邹宏伟：牛郎织女传说三种文本分析口 ３５ 口。天帝怒，责令归河东，但使一年一度 相会。【“ 这个故事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不但人物 交代清楚，来龙去脉也十分清晰，完全与早期版本 不同。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这个故事可以说是完整 的牛郎织女传说最早的版本。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 故事中牛郎织女不能在一起更多的是自身的原因。 我们无法推测何时以及为什么会形成这样一种传说 类型，但无疑后世这种类型的传说也是有所流传 的。另一种说法是《天中记》引《荆楚岁时记》： 尝见牵牛娶织女，取天帝二万钱修 礼．久不还被驱。Ⅲ 我们看到，虽然在传说叙述方式和故事细节上 有出入，但有几个基本内容是相同的： 第一，牛郎织女两人结合的原因。与其他类型 不同，两人的婚姻是由天帝安排的，或者至少是家 族同意的，不存在家族力量压迫问题。 第二，牛郎织女的命运虽然不像后世那样有较 为一致的说法，但是家族势力、婚姻不平等的观念 还没有成为主要的矛盾，第一个故事要点在于一旦 社会工作受到个人生活的干扰，就要求人们要将个 人让位于社会角色，而第二个故事则是说金钱关系 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由此可见，这种类型的传说 更注重的是经济关系，也就是说经济是当时社会所 追求的最重要的目标。 三夫妻争斗 主要的代表是宋代龚明之《中吴纪闻》和《苏 州府志》，如《中吴纪闻》卷四“黄姑织女”： 昆山县东三十六里，地名黄始。古老 相传云：尝有织女牵牛星，降于此地。织 女以金篦划河，河水涌溢，牵牛不得渡。 今庙之西，有水名百沸河；乡人异之，为 之立祠。【 在现代版本中也有这种类型的传说： 牛郎和织女都是天上的星宿。织女是 玉皇大帝的孙女，叫天孙星，成天在机旁 织云锦。牛郎把那云锦上的花草当真花真 草割了起来，两人相识，成了恋人。王母 娘娘不愿二人成婚，金牛星与南极仙翁设 小计谋，趁王母醉睡，二人逃到了人间。 两个人在人间生下一男一女。可是不 知道怎么回事，织女停了纺纱织布。后来 王母和玉皇派来了使者，织女与使者一起 回天庭去了。 牛郎带上金牛留下的两支牛角，一张 牛皮等，挑起孩子上天去追织女。眼看就 要赶上了，织女用金钗和银钗划出金河和 银河。牛郎用一部分金牛残骸吧金河填平 渡了过去，但最后一条银河却没有东西填 了。牛郎怒火万丈，拾起牛索子就朝织女 掼去。织女就用织布梭子回掼牛郎。织女 星中的三颗星就是牛索子，牵牛星旁的四 颗星就像梭子。玉皇大帝规定二人七月七 日相会。那一天，金牛星青龙喜鹊在银河 上架桥。【 】 当然，这种故事流传的范围只局限于个别地 区，并没有在整个社会中广泛流传。但是这种类型 的传说也有许多值得研究的内容，反映了一些重要 问题。 这个类型的传说已经有了十分丰富的故事情节 和人物性格，并且我们应该注意这样几个问题：第 一，牛郎织女的结合并不是自愿的。我们看到就是 牛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娶的人就是织女，对于 织女来说则完全是被迫做出的不得已的行为。第 二，牛郎织女两人之间完全没有感情，这在两人最 后势同水火的对立中就可以看出。第三，织女在婚 姻中是不自由受压迫的，也可以说婚姻是不平等的。 根据以上的分析，以《中吴纪闻》和《苏州府 志》所载为代表，我认为在这种类型文字文本的牛 郎织女传说中，所能够表达的最强烈的信息，在于 婚姻不幸造成的原因，这也是这个类型的传说最突 出的特点。在这里，婚姻的不幸是由于婚姻双方的 不平等造成的。我们可以说在这个类型的传说出现 的那个社会也一定存在普遍的不平等的婚姻。男性 权威的加强和妇女地位的下降使得在社会生活中女 性日益受到压迫，她们能够获得的自由越来越少。 就只在婚姻这一方面来说，女性不但在结婚之前没 有多少自由选择的机会，当然，男性选择的机会也 受到一定的压制，更主要的是在婚后也没有自己的 地位，同样受到丈夫的压制。也就是说在文字文本 的牛郎织女传说中，较为生动的反应了社会现实。 我们来仔细看一下上面所列出的几个要点，不难发 现，作为一种控制力量代表的神牛是在牛郎的手 中，也就是说牛郎拥有控制力。虽然牛郎在开始时 口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期也是被动的，但是很快就成为了主动的接受者， 并且运用控制仙衣这个能够给织女以力量的物件来 控制织女本人。从始至终，织女都是被动的接受 者，无奈却又不能反抗。 再进一步说，织女是被什么束缚了自由？我们 看到的是男性权利，男性为女性制定规范的权利。 从仙衣被藏匿开始，织女作为一个自由人的生活就 结束了，她必须按照牛郎的生活轨迹生活，成为一 种附属品。最终传说的美好愿望使得织女重回天庭 并与牛郎决裂，恐怕现实之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了。 所以我们说这个文本的传说所表达的就是男女社会 角色的不平等所造成的家庭悲剧。 最后我们再来看一下流传最广泛的民间文本。 根据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中其故事大致如下： 织女为天帝孙女，王母娘娘外孙女于 织纫之暇，常与诸仙女于银河澡浴。牛郎 则下方一贫苦儿也，常受兄嫂虐待，分与 一老牛，令其自立门户。其时天地想离未 远，银河与凡间相连。牛郎遵老牛嘱，去 银河窃得织女天衣，织女不能去，遂为牛 郎妻，经数年，产儿女各一，男耕女织， 生活幸福。不意天帝查明此事，震怒异 常，立遣天神往逮织女，王母娘娘虑天神 疏虞，亦偕同去。织女被捕上天，牛郎不 得上，与儿女仰天号哭。时老牛垂死，嘱 牛郎于其死后剥皮衣之，便可登天。牛郎 如其言，果偕儿女上天。差已追及织女， 王母娘娘忽拔头上金簪，凭空划之，顿成 波涛滚滚天河。牛郎织女隔河想往，无由 得过，只有悲戚。后终感动天帝，许其每 年七月七日鹊桥相会。【ｌ 我们如果与上面一系列文本的传说，尤其是有 较为完整情节的夫妻争斗类型的文字文本相比较而 言，差别是很明显的。第一，牛郎织女的婚姻虽然 有一定的外界因素，即老牛的影响，但总体上说并 没有成为决定力量；第二，两人的婚姻虽然也是牛 郎将织女的衣服藏起来引发的，但是，牛郎并没有 用此作为胁迫，织女也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嫁给牛 郎的；第三，两人有诚挚的感情，可以说是过着幸 福的生活；第四，织女的离开是身不由己的；第 五，划下天河的是王母；第六，老牛在这里是作为 一个正面形象出现的。 为什么与前者相比较而言有这么多的差距？我 第２５卷第５期 邹宏伟：牛郎织女传说三种文本分析口 ３７ 认为在这个文本的传说中更为重要的已经不是婚姻 本身，而是通过婚姻所反映的复杂的社会关系。也 就是说，婚姻不仅仅是婚姻双方的问题，家族和社 会利益已经成为一种左右婚姻的强大力量。 我们将这个传说稍微改变一下，就可以得到一 个通行的故事模式：农家穷小子偶然的几乎邂逅了 美丽的富家小姐，并且与之私定终身，后来富家发 现横加阻拦，最终有情人被拆散。 我们并不是说在这个文本里的牛郎织女就是平 等的，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在这个婚姻过程中，牛郎 依然拥有主动权。但是，在这个婚姻中没有压迫的 存在，盗取织女仙衣的做法只是留下织女的一个方 婚姻讲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完全剥 夺个人婚姻自由的做法，男人还可以娶喜欢的小 妾，女性则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在这种情况之下，对于自由婚姻的追求就成为 了一个文学创作的主题，作为最为活跃的民间传说 当然也是如此。牛郎织女的这个文本的流传之广，流 传之久可以说明这个社会问题能够引起普遍的共鸣。 我们将这三种文本综合起来看，就会发现，每 个传说的形成和其内容都是与时代的背景密不可分 的。我们在认识传说本身的同时，还应该用较为广 阔的眼光来看待传说所反应的社会现实。 【参考文献】 法，织女之所以嫁给牛郎完全是自愿的。在婚后， 两人过着男耕女织的传统的农家生活，其乐融融， 有了自己的儿女，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和谐家庭。 在这个前提下，为什么这个家庭还是不能逃出 离散的结局？这才是这个文本的传说的要点所在。 【１］［６］程俊英．诗经注析【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９１． ６４３、６４３． ［２］［３】萧 统．文选［Ｍ］．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０． ４０３、３８０． 婚姻的不自由的原因已经从个人因素向社会因素发 展了，其束缚来自家庭。社会等级的差异使得门户 观念深入人心，追求门当户对的婚姻是许多爱情悲 剧的根源。 ［４］金涛声点校．陆机集［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２．５７． ［５】王雅清．论牛郎织女故事主题的演变［Ｊ］．玉溪师专 学报，１９９４，（５）：５３－５６． 其实门第观念在很早的时候就出现了，随着社 会等级的出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形成了所谓名 门望族，并且历代不衰。只是随着社会发展和皇权 的巩固，门第与政治权利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在魏 ［７】张道一．汉画故事唧．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 【８Ⅱ晋】张华．博物志【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５．１９． ［９］［１０】［１２】［明】陈耀文．天中记［Ｍ】．扬州：广陵书社， ２００７ ６２ ６０ ５９ 晋时期，很多是由于出身名门而成为权利的拥有者 【１１】［１３］［宋］龚明之．中吴记闻 ］．北京：中华书局， １９８５．２９３、５８． 的，而到了清朝，却是由于拥有权利而成为名门的。 为了保证家族利益，门户观念就渐渐产生了。 对于那些不能遵守家族法则的叛逆者就以“不孝” 来给予痛斥，因为男性的统治地位，对于男性并没 【１４］织女变心［Ｊ］．民间文学，１９９５，（７）． ［１５］袁珂．中国神话传说词典［Ｚ］．上海：上海辞书出 版社．１９８５．８２． 有太多的束缚，而对于女性则是十分苛刻的。中国 ［责任编辑：黄江华］ 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ｆｅｒｅｎｔ Ｖｅｒ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ｔｈｅ Ｃｏｗｈｅｒｄ ａｎｄ Ｇｉｒｌ Ｗｅａｖｅｒ ＺＯＵ Ｈｏｎｇ－ｗｅｉ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Ｓｔｕｄｉｅｓ，Ｘｕｚｈｏｕ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Ｘｕｚｈｏｕ，Ｊｉａｎｇｓｕ ２２ １ １ １ ６，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Ａｓ ｏｎｅ ｏｆ ｔｈｅ ｆｏｕｒ ｇｒｅａｔ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ｙｔｈｓ，ｔｈｅ ｌｅｇｅｎｄ ｏｆ ｃｏｗｈｅｒｄ ａｎｄ ｇｉｒｌ ｗｅａｖｅｒ ｈａｓ ａ ｌｏｎｇ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ｎｄ ｖｅｒａｙ ｒｉｃｈ ｃｏｎｔｅｎｔ．Ｔｈｅｒｅ ａｒｅ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ｆｅｒｅｎｔ ｖｅｒ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ｔｈｅ ｔａｌｅ：ｔｈｅ ｅａｒｌｙ ｏｒａｌ ｖｅｒｓｉｏｎｗｒｉｔｔｅｎ ｖｅｒｓｉ０ｎ，ａｎｄ ｆｏｌｋ ，ｖｅｒｓｉｏｎ．Ｉｔ ｉｓ ｎｅｃｅｓｓａｒｙ ｔｏ ｅｘｐｌｏｒｅ ｔｈｅ ｃａｕｓｅｓ ｆｏｒ ｔｈｅ ｄｉｆｅｒｅｎｃｅｓ ａｎｄ ｔｈｅ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 ｔｈｕｓ ｒｅｆｌｅｃｔｅｄ．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ｃｏｗｈｅｒｄ；ｌｅｇｅｎｄ；ｔｅｘ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