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不关乎理”,“别趣”就是与理不同的“兴趣”;而“别材”则是对“兴趣”的妙悟能力,这种能力不同于学识渊博;“不涉理路”,不是逻辑思维,而是对情趣韵味的独特的心领神会。宋诗的弊端在于议论多,说理多,用典多,发展至江西诗派,更是无以复加,“近代诸公……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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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深邃敏锐的目光发现了这种信号,歉也。”
一
妙悟说是南宋严羽在《沧浪诗话》里第一次完整明晰地提出来的,是严羽诗学思想的核心。综观《沧浪诗话》,主要提出三个基本问题:一、什么样的诗才算好诗;二、如何才能产生好诗。一的答案是“兴趣”,二的答案是妙悟,第三个问题便是如何进行妙悟。弄清了妙悟的对象和妙悟的方式途径,便基本把握了严羽的诗学思想。
妙悟的对象是“兴趣”,“兴”是形象,“趣”是诗人的精神、趣味和情性。“兴趣”是诗人的“情性”融铸于诗歌形象整体之后的形成的浑然无迹,而又蕴藏深沉的艺术情味。诗的特殊性就在于其有“兴趣”,诗有“兴趣”,才入佳境,才能“入神”。严羽道:“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1]24而怎么样才能获得兴趣呢?通过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1]10严羽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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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这违背了诗的本质,破坏了诗的“意兴”,是诗的厄运。严羽之论正切中江西诗派以学问代替艺术的要害。
妙悟的能力如何获得?严羽强调通过不懈的勤奋学习来培养。他说:“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词,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1]1不难看出严羽的思想非常辩证:首先,必须向各时代的优秀作品学习,也必须“熟参”,也就是仔细钻研诗歌的创作规律,品味借鉴诗的优劣,这是一种读书穷理的学习锻炼。他强调取法乎上,不是任何诗作都有助于“悟入”。其次,学习前人诗作,不是指思考、分析和研究,而是指熟读、讽咏以至朝夕把玩,以整个身心去感受、体验和消化作品。另外文化也具有潜移默化的作
用,长期的艺术感染和熏陶,可以提高审美修养和审美能力以至“悟入”。最后,严羽认为还应该通过自身长期的艺术创作实践来培养妙悟能力。他论道:“学诗有三节:其初不识好恶,连篇累牍,肆笔而成;既识羞愧,始生畏缩,成之极难;及其透彻,则七纵八横,信手拈来,头头是道矣。”[1]121从初学到入悟实际上是一个长期不断的摸索实践过程,经过反复的练习,在实践中就能掌握艺术规律,艺术创造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严羽并没有明确地论述何谓妙悟,但从其对“兴趣”和如何“入悟”所论可以看出,妙悟不是逻辑思辨的能力,与学问理识无关,而是一种断绝理性思维、从整体把握和不作逻辑分析的审美直觉能力。这种能力看似神秘,但用现代文艺心理学来分析是容易理解的。
弗洛伊德的贡献在于发现了无意识,无意识对人的重大影响已被充分认可。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还是在超意识的控制下行动的。超意识实际上是意识形态(也就是社会文化)与个体的意识相互作用后而形成的心理结构,也就是理性。在现实社会中,人不能违背自然界的必然规律,也不能触犯社会契约——法律规章制度和社会道德。理性实际上是主体与外在于人的客体相互对立的产物,理性束缚压抑着人的本能意识。甚至主体与客体相互交流的语言也是被概念化的,而失去了语言产生之初的梦幻般的充满激情的诗性的东西。而当人进入妙悟状态时则不同,妙悟的对象是诗歌,是超越现实的形象系列,主体不需要认识分析对象,把对象肢解成块,而只是把对象当作一个有生命力的存在,自然被当作一个浑然的整体来看待。主体与对象不再对立,主体沉神潜心,渗透到对象中去,与对象融为一体,身与物俱化。妙悟过程也必然是饱含感情的,人从身体到心理都被调动起来,深藏的底层意识也蠢蠢欲动,呼之欲出。妙悟的过程也必然伴随着想象,想象是超越于现实的,现实的理性原则的作用慢慢减弱,无意识渐渐活跃起来,开始翻滚以至于沸腾,最后终于冲破理性的屏障而扑向对象,与对象亲密接近、
充分交流,这样主体就有可能在一刹那之间领悟对象的意义。妙悟所采用的媒介也不是概念的、僵硬的,而是梦幻的、想象的、饱含感情的,有着无限能指的意义。妙悟的对象是艺术形象,形象不是静止的、封闭的,而是开放的,是说不完道不尽的,有着无限的可解释性。而妙悟的最本质的对象——兴趣更是象外之象,具有言有尽而意无穷的一唱三叹之韵致。言、象、意不仅使主体与对象的交流更加顺畅,而且使交流具有反复性,这使主体更加容易地体验到对象的意义。还须说明的是,妙悟也不是单向的交流,而是双向互动的。对象本来就是被幻象化的存在,妙悟时形象渐渐复活,由符号转化为有生命的存在,人有了情,物有了意,客体和主体开始进行亲密的对话。每次交流的结果都在妙悟者身上积淀下来,下一次的交流又不仅是当下的交流,而且是与前一次交流的交流。
妙悟的作用在于:一方面,调动起了主体自身的无意识。在妙悟的状态中,人的心理诸多因素之间高度和谐,各种心理器官完全畅通,达到了无障碍的状态,心灵具有了无限选择的可能性,主体处于最有活力,最有创造性的心理状态,从而得以冲破了理性屏障。另一方面,妙悟打通了横亘于主体与对象之间的防火墙,消除了主体与对象之间的距离。妙悟产生于最初的兴趣,对象一般是形象,与人有着亲和力,人很容易与对象发生关系,从进行妙悟的主体到被妙悟的形象之间的行程是所有行程中最短的。在妙悟的状态中,人与世界的关系是最亲近的,如鱼得水,相互渗透,相互交融,合而为一。这样妙悟就比理性认识更容易把握对象的意义,领悟对象的本质。当然妙悟的过程也不是纯粹地排除了理性认识,理性对人的影响已是不知不觉的,以至于潜移默化了,即使要有意识地排除理性,也不可能完全排除,实际上意识形态对人的控制已经渗透到无意识中去了。相对来说,在艺术活动中,人的意识和逻辑分析不同,是直观的、无意识的和体悟的。而且在一次妙悟过程结束后,不论是无意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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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都渗透积淀了其成果,并按自身的规律将其有序化。
妙悟的直觉地把握世界的思想是非常精辟的。一方面,妙悟洞察到了人的内心深处的流动弥漫的无意识;另一方面认为对人生、对世界的把握只有体悟才可以达到,这在西方要等到现象学派的出现。妙悟说的超前性也正是严羽在中国古代文论史上占有重要位置的原因。需要认识到,妙悟说并非空穴来风,而是严羽在充分吸收前人学说的基础上,融合了道与禅的体悟思想而创立的。
已相接近。其他如范温、吴可、吕本中、程颐、杨万里、陆游、叶梦得和戴复古等辈皆有论语。
严羽是妙悟说的集大成者,他充分吸收了前人与同时代人的文论精华。妙悟的对象“兴趣”,继承了中国古典美学对兴象韵味的探索和追求,与锺嵘的滋味、司空图的味外之味皆有相通之处。妙悟更是与锺嵘的“直寻”、皎然的“神会”皆有关联,也与陆机所描述的灵感现象有相似之处。妙悟又借鉴了禅宗“悟”的方法。“悟”是禅宗体悟得佛的方法,是一种宗教地把握世界的方式。“悟”是一种神秘的体验能力,在不计其数的修行的僧人当中,悟得佛性的人并不多,禅宗的名言是“学我者死”,正说明悟的极难操作性。“悟”是对自身的领悟,“我”是禅的本体,“悟”是指向“我”的内心世界,悟时要泯灭自身的情感、欲望和意志。严羽的妙悟和禅宗的“悟”不同,妙悟是对“悟”的创造性地转化:妙悟身上的神秘色彩有所减弱,已经融入相当的理性色彩,妙悟须渐修,严羽强调不懈的学习和反复的练习;妙悟是充满感情的想象活动,伴随着愉悦和兴奋;妙悟的对象是向外的,妙悟就是悟“妙”,妙与道有关。老子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妙的特点是体现“道”的规定性和无限性,“妙”通向整个宇宙的本体与生命。妙悟说吸收了禅“悟”的直觉地、非逻辑思维地把握世界的方式,在悟的过程中强调整体浑然地把握,不作理性分析,不作判断推理。对于审美活动来说,堪为的论。实际上,妙悟说发展到严羽,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审美内涵,与现代文论中的直觉、体验、想象、灵感和潜意识等皆有关联,妙悟说已趋于成熟。
严羽以后,妙悟说继续得到丰富与深化。如明代谢榛在《四溟诗话》中不但强调了妙悟的重要,而且分析了悟的内容,可以是一字之悟、一篇之悟,或从文的体、志、气、韵等方面去领悟。这就把悟的内容更具体化了,使妙悟更容易操作。《四溟诗话》还指出“诗有四格:曰兴、曰趣、曰意、曰理……悟者得之,用心以求,或失之矣。” [3]把悟和心对举,显然强调一种断绝理性
二
妙悟说最早可上溯到先秦老庄的思想。道家轻视逻辑思维的功能,主张神遇达到与道合一,认为只有通过悟才能领会道。魏晋时期重视内心体悟的玄学对妙悟说的发展也有不可低估的作用。正是在玄学的温床上,佛教才得以生长,佛的本义就是“悟”,佛学的传播是以玄学为基础的,玄学与佛结合形成禅宗。受老庄思想和禅宗的影响,中国文人已开始用“悟”来表述审美活动。如孙绰:“悟遣有之不尽,觉涉无之有间”。[2]164但谈妙悟比较多的,则从隋唐开始,这个时期的妙悟说主要是针对书画而言,如虞世南在《佩书斋书画正谱》中指出“故知书道玄妙,必资神遇,不可以力求也;机巧必须心悟,不可以目取也。”而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说得更为透彻:“遍观众画,唯顾生画古贤,得其妙理。对之令人终日不倦,凝神遐想,妙悟自然,物我两忘,离形去智。身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不亦臻于妙理哉!所谓画之道也。”不难看出,张彦远的妙悟不但含有联想、想象的心理成分,还包含了老庄“虚静”、“坐忘”的思想。到了宋代,禅风盛行,文人士大夫皆以谈禅说理为能事,禅的思想也深深影响着宋诗文的创作,妙悟对诗的作用,几乎成了共识,宋代谈妙悟的人更是不胜其数。如韩驹《赠赵伯鱼》诗:“学诗当如学参禅,未悟且遍参诸方,一朝悟罢正法眼,信手拈出皆文章。”此公之“悟”和严羽的“熟读”、“熟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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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的直觉领悟作用。在明代对妙悟说有所深化的还有焦竑,他强调亲身的艺术体验,“……譬之嗜音者,必尊信古始,寻声布爪,唯谱之归,而又得硕师焉,以指授之,乃成连于伯牙,犹必徙于岑寂之滨,及夫山林杳冥,海水洞涌,然后恍然有得于丝桐之表,而出水之操为天下妙。” [2]172这种重实证体验的理论,是对严羽的“熟读”、“熟参”、创作实践的一个深化。在明代,胡应麟也对妙悟说有所贡献,他既强调悟,又强调得法,法是悟的前提,法、悟并重。胡氏还说:“然禅必深造而后能悟,诗虽悟后仍须深造。” [2]172强调诗悟后的深造,是对严羽的一个补充。清朝对妙悟有所论述的颇多,较引人注意的是叶燮。叶燮《原诗》是继《沧浪诗话》之后又一体系完整的文论宏著。在《原诗》中叶燮论道:“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离形象,绝议论而穷思维,引人于冥漠恍惚之境,所以为至也。”[4]351不难看出,叶说正立足于妙悟说的理论。叶燮的贡献在于培养妙悟能力上:他认为人并非生来就具有见识的,培养的途径“始于格物”,即使是诵读古人诗书,也要联系客观实际,“一一以理、事、情格之,则前后中边,左右向背,形形色色,殊态万类,无不可得。” [4]351他还倡导“妙悟天开,从至理实事中领悟”,方才能把握诗的神妙境界。这样叶燮的妙悟说就不同于严羽的参读和焦竑的身心体验,而是要强调联系客观实际,从而对社会生活这一创作源泉作了更具体深入的探讨,这是妙悟说的一个重大发展。
总之,妙悟说这一富有特色的文学理论范畴是在漫长的历史时期中形成的,它贯穿了整个中国古代文论发展史,历代很多文论家对其丰富发展做出了不同程度的贡献,中国古代诸多学说如道、玄学、佛、禅和程朱心学都对其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妙悟说是一个开放的审美范畴,随着历史的发展,不断地生成、发展、深化和丰富,积淀了非常深厚的历史内容,有着丰富的多层次
的美学内涵。
三
妙悟说对中国文论的贡献前文已有所涉及,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首先,妙悟说道出了艺术的独特本质。艺术不是思想的传声筒,不是载道说教的工具,不是感情的肆意宣泄。艺术的独特魅力在于“兴趣”,有别于学问理识。艺术活动是一种与理性思辨、逻辑推理不同的直觉的体验活动。在当时的学术氛围和历史条件下,有这样的认识实属难得。
其次,妙悟的对象——“兴趣”也是严羽的突出贡献。“兴趣”实际上是一种超乎文字意象之上的诗歌内在神味,在我国传统文论中,一直存在对言、象、意三者关系的研究。魏晋以前,大都讲“言”的修饰,而至玄学时才有“言不尽意说”。在陆机、刘勰时言、象理论基本创立,而对意的探索始于锺嵘的“滋味”说,唐时更有“象外之象,景外之景”之论。但真正从理论上加以总结,当首推严羽的“兴趣”说。“兴趣”与韵味有密切的关系,也可以说“兴趣”就是韵味。宋时言“韵”风气非常盛行,提倡艺术作品有深远无穷之味,“有余味未尽才可谓妙”,[4]368味实际上就是深沉的人生感和历史感。“兴趣”的言外之意和人生的意味、世界的意味已经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也只有把意味与生命的、世界的和宇宙的意义联系起来,才会产生一唱三叹的品格,诗才能传达出那种可意会不可言传、难以形容却动人心魄的情感、意趣、心绪和意味,正如陆时雍在《诗境总论》中说:“有韵则生,无韵则死……有韵则远,无韵则局”。 [4]337
兴趣本来由兴与趣两部分组成,即形象与意味。形象是现实生活的审美变形和陌生化,而意味是形象体系中渗透渲染出来的生命情调。但是在严羽以后,不少人对兴趣的妙悟偏向于趣,轻视对现实生活的体验。如王士祯的“神韵”便将这种倾向发展到极致,将妙悟引向脱离现实生活的“太虚幻境”,从而造成认为妙悟是远离现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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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误解。实际上严羽以禅喻诗,只是方法上的借鉴,并没有引人脱离现实生活的初衷,而且在整部诗话中,严羽多论雄壮之美,推崇汉魏盛唐的现实感强的诗歌,而空灵冲淡的王维根本没有提及,孟浩然也只就其妙悟、“音节”两项略略点到。 [5]纵观严羽的一生,他并不是一般的只会吟风弄月的文弱书生,而是一个有血性的意气中人。他曾参加抗元义军,并有不俗的表现,他曾在《剑歌行·赠吴会卿》一诗中写道:“去年从君杀强虏,举鞭直解扬州围”,[6]可见其英雄豪杰之气慨。况且在宋时谈“悟”的言论中,有不少强调从现实生活中得之,如陆游诗:“……中年始少悟,渐若窥宏大……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 [2]13他在另一首诗中写得更为透彻:“我昔学诗未有得,……四十从戎驻南郑,酣宴军中夜连日。打球筑场一千步,阅马列厩三万匹。华灯纵搏声满楼,宝钗艳舞光照席。琵琶弦急冰雹乱,羯鼓手匀风雨夕。诗家三味忽见前,屈贾在眼元历历。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 [2]41丰富的阅历使放翁先生获得“诗家三味”,达到“入悟”之境界。正如上文所论,严羽是充分吸收了别人的理论来建构他的诗学体系的,他借鉴了禅宗的“悟”的方法,但把“悟”指向了外在的世界。在他的诗话中,惟恐别人误解他的妙悟是脱离现实生活的枯思冥想,故多论“雄壮”以纠正,其用心良苦如此,可惜仍不为后人理解。
最后,妙悟说意味着新的文艺学方法的出现。
妙悟是艺术活动必不可少的方法。艺术与科学认识不同,后者需要认识世界,需要分析、判断、归纳、概括,才能把握世界,而艺术是人追求、探索和领悟生命意义、世界意义的活动,把意义作为主要的对象。由于主体与对象的同一性,主体不可能置身于对象之外,进行纯粹客观的观察、实验、证明和研究,主体只能通过直接融入对象中去的方法去体验、感悟对象,以完整的生命去体验世界的生命。“也只有经由体验,个别的与普遍的、瞬时的与恒久的、浮泛的与深沉的、熟悉的与陌生的、和谐的与怪诞的、快乐的与痛苦的等等经验才能融为一体,获得相应的意义”。[7]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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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常建平)
On MIAOWU theory of YanYu
QIANG Dong-hong , CHEN Chun-li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epartment, Xianyang Teacher’s College, Xianyang , 712000,China)
Abstract: The target of “MIAOWU” is “XINGQU” of which “xing” is images and “qu” is the spirit or interest. Having a certain relation with “YUNWEI”, “XINGQU” is an artistic emotional appeal shaped after interest merged into the whole image of poetry. Being a kind of intuitive ability, “MIAOWU” mainly expresses itself on the one hand in savoring a person’s own inner heart and on the other hand in experiencing with the object. The competence of “MIAOWU” is coming through the repeated artistic practice. “MIAOWU” is combination of numerous people’s wisdom and a result of multiple cultures colliding with each other.
Key Words: MIAOWU; XINGQU; YUN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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