甏 黄光捺的宿命或多 或少代表了他邢一届企 塑家构宿命。今天的阶 下圆曾经挪三年蝉联福 舂ｊ靳富赢排衍耪茵位。 麓 ＃ 糍 燃 ｌ我的老板黄光裕入狱了 ● 他曾说永远不能全身而退 黄光裕是我曾经的老板，这几 文／孙家勋 住宅鹏润家园，由鹏润投资的一个 物业公司负责物业管理。由于当时 是新成立的公司，经验严重不足， 以至于物业和住户关系处理不当 发生斗殴事件，闹出黄光裕是黑社 深沉、帅气、稳重、严肃、低调，他涵 养极深，无论和谁说话声音都是低 沉的。很多国美的员工提到张志铭 都心服口服，怀着敬畏之心。张志 年他深陷囹圄。虽然我远在非洲， 却一直对案件保持着高度关注。现 在案件审判完毕，一切尘埃落定。 黄光裕是潮汕人，偶像是他的 铭毕业于技校，干过出租车司机， 在黄光裕只有一两个小店面，开着 夏利车时，就是他的私人司机。黄 老乡李嘉诚，作为生意人，把企业 做大是他的终极目的。黄光裕的悲 剧在于他没有把握好自己的角色， 他应该知道自己是谁，适合做什 么，不应该做什么。 会的传闻。鹏润的另一个作品就是 鹏润大厦。 老三是京华自动化。这个公司 当时是从香港收购的，为了鹏润 光裕能在商业上取得成就，和这位 妹婿有着很深的渊源，可以说是张 志铭帮助黄光裕打下了一半的基 业。 借壳上市。京华自动化具体谁负 责我不知道，估计是被誉为“香港 壳王”的詹培忠。黄光裕跟随詹培 忠进入股票市场，亦步亦趋，短短 一黄光裕商业上的成功 与妹婿有着深厚的渊源 我曾在鹏润（中国）投资培训 部，担任部长一职。鹏润投资是集 团公司的母公司，下面有几个子公 司。老大是大名鼎鼎的国美电器， 总经理是何炬。 老五是建筑装修公司，总经理 是职业经理人，平日里穿着西装、 带着领带，头上涂着发蜡，开口闭 口就是企业文化。 两年时间便完成了知识积累， 开始大手笔的独立运作。国美在 香港成功上市后，京华自动化就 成功隐退了。 老四就是物业公司，由黄光裕 黄光裕当时的想法很好，国美 电器的市场、构架、人员、组织相对 成熟，只要定下一个目标，一帮精 兵强将枕戈待旦即可。而鹏润投资 不同，公司的架构以及内部子公司 之间关系的平衡和管理都需要他 的小妹黄艳红负责。黄艳红的丈夫 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志铭，在何炬之 前担任国美电器的总经理。张志铭 老二是鹏润地产。鹏润地产当 时只开发了两个楼盘，一个是高档 ； ｝他不说我ｔｆｌ￣，日疆这个集团主席来操刀。一切都是崭 新的，需要自己投资、自己建筑、自 己装修、自己卖、自己物业管理。 这是２００１年时鹏润的产业结 构和组织构架，我在这个构架中和 黄光裕有着多远的距离呢？ 我们的物理距离并不远，我的 座位到他的座位只有２０米不到， 国美发展最快最稳的黄金几 一绝对的忠心和服从 是黄光裕特有的考察方式 出这个道理的，他们常常理解反 了。 当时有个哥们比我晚进公司 个星期，他的位置比我离黄光裕 年，我参与并见证了。 那段时间黄光裕很忙，国美上 市第一次筹划失败，当时正在做第 二次冲刺，每晚我加班到１０点多， 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更近。哥们一米八五的身高，前国 家拳击队队员，他是黄光裕的司机 兼保镖。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他的 工资，每个月１５００元，这个工资还 不如国美普通门店一个组长的收 他在里面，我在外面；我们的组织 距离也不算远，只隔了一个行政总 监，他是老板，我是中层；但我们的 身份就相差太远了，整整隔着一条 银河，他在彼岸，我在此岸。 我入职时，鹏润中国只有行政 中心、财务中心和董事长办公室， 它虽是国美的母公司，却起身在国 美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说，国美赚 钱后才有了后来的鹏润投资。 财务中心的总监姓周，四十多 岁，行为貌似不羁，做事却极其认 真，他经常在黄光裕办公室一呆就 是一上午。行政中心的负责人是现 在国美的总裁之一魏秋立。她是一 位非常职业的经理人，把鹏润的事 业当作自己的事业去经营。她该说 的话一句不少，不该说的时候一言 不发，她懂得斗争却从来不发起斗 争，她以一个女性的温柔内涵化解 了很多错综复杂的矛盾。我从她身 上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待人接物 的方式方法。直到离开她多年，我 自己也做了一个管理者，当我处理 具体的人和事的时候，都要闭上眼 睛想上半天：如果魏总遇到这个事 情她会怎么表态，怎么处理。 行政中心分为ｊ个部门：人事 部、行政部、培训部，我具体负责培 训部的工作。行政中心三女一男， 就是这三个部长日后跟随魏秋立， 直接下派驻点到国美电器，并在此 基础上整编整合，形成了国美集团 的人事中心、行政中心和培训监察 中心 黄光裕是一个目标非常明确， 行动非常敏捷的人，任何时候你都 看不到他在办公室里转悠，见到他 走出来，就是上厕所，步履匆忙，一 脸沉思。有时候觉得他很孤独，经 常一个人在办公室沉思。 黄光裕是老板，他将老板的权 威发挥到了极致。他从来不会去别 人的办公室和工位，找你谈事自有 他的秘书去招呼，任何人找他，都 需要和董事会办公室的秘书先约 时间。 那时候的黄光裕还没有后来 这么牛逼，但是姿态已经很牛逼 了。每次与他狭路相逢，一声“黄总 好”，然后侧身让他先过去。他过去 时，只是点一下头或者“嗯”一声， 或者看都不看你一眼。我常常自我 安慰，他是在“沉思”。 一次上洗手问，隔壁传来黄光 裕打电话的声音：“嗯，哥，行。可 以，没问题。哥，我给你安排车吧， 让我的司机去接你。成，谢谢哥啊。 我知道，我知道，理解，理解。嗯，明 白，明白。好的，哥，一定一定，我记 着呢……” 时过境迁，电话具体的内容我 想不起来了，但是他接电话的语气 却让我记忆深刻，原来，人人敬畏 的黄光裕也有他敬畏的人。后来我 突然开悟，在这个世界上，牛逼的 人永远知道在谁面前卑谦，在谁面 前高傲；在什么时候卑谦，什么时 候高傲。而那帮傻子们是永远悟不 人，但他却是整天贴身在黄光裕身 边的人。 因为我们年纪相仿，这哥们常 找我发牢骚，他一发牢骚我就劝 他：“哥们，要么离开，要么保持沉 默，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知 道黄总第一任司机现在干嘛的吗？ 人家是鹏润的副总裁，黄总的妹婿 张志铭。”说到这里，我装作无心地 问了一句：“前天晚上黄总安排你 接谁了？” 那哥们突然严肃起来，说：“我 进公司之前是签订了保密协议的， 不能透露黄总任何私人信息。是个 大人物，是谁就不告诉你了。” 司机守口如瓶，我也不好再刨 根问底。 这哥们干了３个月最终还是 离开了公司。他受不了，每天不仅 要接送黄光裕，没有周六日，还需 要电话随叫随到，有时候甚至要在 黄光裕办公室外等到深夜。黄光裕 给了他一台电脑，他还需要坐在电 脑前，一眼不眨地帮黄光裕看着股 市曲线图。哥们最终在崩溃之前， 选择了离开。 黄光裕用人是有策略的，越是 亲近，越想委以重任的人，他就越 是要打击你，看你态度如何，有无 怨言。 态度是成就事业最根本的东 西，黄光裕对此深信不疑。 后来，国美电器的核心人物陈 云峰，当时是营销中心的总经理， 婴 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坐了很久的 出了自己的顾虑，她感觉我有热情 这方面比我们都了解，说说你的想 冷板凳，再之后被委以重任，去上 和激情，想做事也能做事，但毕竟 法吧。我马上有客人过来，给你的 海ｆ楼盘）分部做了总经理，一年后 阅历经验太少，锋芒太露，又是新 时间不多。” 被宣回总部。 人，下去后和那些高傲的大员们很 黄光裕的说话风格就是一针 陈云峰是个很聪明的人，口才 难沟通，难免死在那里。 见血，从不拖泥带水。我说：“黄总， 相当好，思维开阔、妙语连珠，被誉 魏秋立的考虑也正是我的顾 上次开会您提到取消所有厂家驻 为“国美第一嘴”，他从天津（楼盘１ 虑。一夜又一夜的辗转难眠之后， 店人员。没有厂家的促销员，都是 分部一个店长做起，期间几起几 我对魏秋立说：“魏总，我要见黄 我们国美的员工，几万个岗位的促 落。黄光裕好像不怎么喜欢口才 总。”魏秋立说：“好，我给你争取。” 销员马上亟待的是转岗培训。我们 好，过于外向的人，他喜欢那些沉 一争取就是两个星期，那段时 培训什么？谁来培训？培训了没有？ 默的人。有一次他笑着评价陈云峰 间，黄光裕一直不在总部，眼看着 培训得怎样？这四个问题是我一下 “有点油嘴滑舌”，是那种领导调侃 我去国美的时问就要到了，我在厕 去马上就要解决的。” 下级的方式，在场的人听完都笑 所和黄光裕偶遇了。 黄光裕在别人谈话的时候，如 了。 我感觉自己必须冲破障碍，和 果对你的谈话有兴趣，他会不说 跟随黄光裕的白始至终都是 黄光裕好好谈谈。“黄总”，我一声 话，如果感觉不对路，他会打断你， 那几个人，不管是何炬还是李俊 招呼，看见他一愣，因为我招呼的 不会让你继续说下去。他的沉默我 涛，哪个不曾几上几下。黄光裕的 是“黄总”而不是“黄总好”，那就说 看成了是对我的鼓励和默许。 性格不喜欢褒奖人，他喜欢打压， 明我有话要说。果然，他侧过身问 我继续说：“目前国美没有培 受得了的就会弹起来，受不了的就 我：“有事？” 训部，局面是谁造成的？各个中心 压爆了。打压下去之后，黄光裕会 我说，“黄总，您刚回来，本不 的老总。他们各管自己的一摊，没 继续关注，看你是否有怨言，是否 该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但是后天我 有协调和组织。如果我下去，我的 忠心，这是黄光裕特有的考察方 就要去国美任职了，能不能您抽５ 级别比他们低半级，事事向他们请 式，他要求的是绝对的忠心和服 分钟时间给我，我有一些想法必须 示，我根本拉不动这个体系。” 从。 和您沟通。” 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黄 我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黄光裕笑了笑说：“１Ｏ分钟后 光裕有点不悦，他的表情写在脸 你去我办公室。” 上，我能猜出他的意思：按你这么 他有些不悦 １０分钟后，我走进了黄光裕的 说，你是想升官呗。 办公室，他在抽烟。这次黄光裕很 我没有理会，继续说：“我个 那时候，我每天充满了激情和 热情，说：“孙经理，你坐。”他喊我 人认为，我下去筹建培训部也好， 梦想，如同一把火一样燃烧着。选 孙经理，而不是孙部长，这让我记 成立培训中心也罢，都需要一个 案例、找故事、找分析点、联系企业 忆深刻。“有什么要说的，你放开了 支持。我希望我能兼职下去，我的 自身，甚至要想好如何开场，如何 说，我给你１０分钟时问。”他笑着 行政岗位还在鹏润（中国）投资，我 破冰。 看着我，我明白，他的微笑其实是 还是国美上级公司的培训部部长 培训的反响很好，很难想象， 对我的鼓励。 而不是国美的培训部经理，那样 这么大一个企业，在我到来之前竟 我必须在短时问内引起他足 我和各个中心老总关于培训的整 然没有组织过一次像模像样的正 够的重视。我说：“黄总，国美目前 体设计与考核方案的交流与对话 规培训，一切都是业务为大。想象 不是培训管理｝昆乱的问题，而是他 就是沟通而不是请示，魏总也方 一下这样的企业，他的团队文化和 们根本就没有培训。培训只是由人 便支持我的工作。我需要一个舞 企业文化吧。 资部一个小姑娘负责的，如此构架 台也需要一个支点，黄总，如果能 一段时间后，魏秋立找我谈 根本不可能支持国美的战略发 这样，我深信半年之后国美的培 话，说黄总有想法让我去国美筹建 展。” 训状况能有大的改观；如果不能， 培训中心，以后从集团下去，就具 黄光裕说：“就是因为这个原 我还是会尊重你的安排和思路， 体负责国美的培训业务。接着她说 因我才请你来的。你是做培训的， 努力去做。我是新人，难度系数可 煎婴 能会非常大。” 这次，黄光裕思考了一下，说： “孙部长，你回去暂缓一个星期下 珍惜……”被各地的总经理们演绎 成河南版、辽宁版、青岛ｆ楼盘）版、 上海版……各位经理也是幽默非 沈阳培训检查工作时，他对我招呼 得很热情。此时，他目光朝着窗外 望去，一脸的不以为然。 去吧，把你的思路也跟魏总谈一 凡，显示出自己平凡而可爱的一 面。 黄光裕继续在说：“你们其实 都比我强，你们老婆孩子一家人和 和美美，而我有什么？我个人的钱 谈。我们会重新考虑你的任命。” 我舒了一口气，这时刚好有人 敲门，我站起来说声：“谢谢黄总！” 走了出去。 一那晚，大家都很放松，黄光裕 也坐在下面，全程参与，笑得很灿 烂。他一直在喝酒，脸红红的。大家 都希望他说几句话，他也就上去 在哪里？都是你们的，都是国美的， 都是社会的，我就是一个表面风光 个星期后，任命通知发下 的人，你们在座的有几个能理解我 了，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而 了。 心中的苦？ 是整个行政中心。比如，魏秋立，鹏 印象中，他穿着一身白色西 说完，他径直从台上走下去， 润投资总监兼国美电器行政中心 装，白色皮鞋，很贵族，也很有气 场下响起了礼节性的稀稀拉拉的 总经理；而我，鹏润投资培训部部 质。他一站到场地中间，原本嘈杂 掌声。 长兼国美电器培训监察中心经理。 的场子突然安静下来。 那天晚饭吃得很沉闷，个别活 “你们今天在这里玩得都很开 跃的老总走上前去找黄光裕敬 “我永远也不能全身而退” 心，我也算开心，但是你们有谁想 酒，他礼节性地站起来，碰下杯， 过我的负担有多重，压力有多大？ 然后就坐下。黄光裕和魏立秋、他 很快到了年底，一年一次的总 你们每时每刻都可以从国美全身 妹妹以及几个下属坐在一起，象 经理大会要开始了。那次会议的最 而退，而我呢？我永远也退不了，退 征性地吃点东西，更多的是沉默 后一天晚上，我们组织了一台小晚 了也不能全身而退。” 和思考。 会，那晚，黄光裕喝得偏高，显示出 紧接着，黄光裕发出一声长长 回忆写到这里，我很想剖析一 了他的性情，说了一些过头的话， 的叹息：“你们这几天的表现我都 下黄光裕的性格。黄光裕在某些方 不知道事后他有没有后悔过。 看在眼里，别以为我不说话就是好 面确实太霸道、太专横，他对待下 我在鹏润工作期间，一共参加 糊弄，你们那点小九九我心知肚 属很少有人文关怀，说话非常一针 过三次规模庞大的全国总经理大 明。别看你们喊我黄总，你们心里 见血，这也造成很多有个性的人离 会，随着分部的扩张，会议规模一 怎么埋怨甚至诅咒我的话，我心里 他而去。之前的分公司总经理们， 次比一次庞大。那次的会议开了三 跟明镜一样。” 至今还在国美的据我所知只有孙 天，前两天黄光裕一直列席，沉默 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台下总经 一丁和青岛分公司的钟殿理。 地聆听，身边的秘书一直在打字， 理的表情，大部分张大嘴巴面面相 企业文化说到底就是老板的 帮他整理资料。跟随黄光裕一同列 觑，个别的面无表情如石胎木塑， 文化。黄光裕的性格及思维方式， 席的还有国美总部的各级部长级 正襟危坐。 直接导致了国美的企业文化缺 以上人员。会议分析了前一年的成 黄光裕喝高了，我是这么估计 陷——崇尚商业信息，摒弃人文价 败。各个总经理都在努力展现着自 的，不然不会说这些话。但也许他 值。当然，这也与国美的企业和产 己。黄光裕不臧否一字，整个会议 是有意喝高，以酒遮脸故意说这些 业特点有关。连锁企业，它的文化 过程中一言不发，一直在听。会议 “醉话”。他不管不顾，脸上带着讥 特色就应该重点体现在纪律、制度 结束后，他离开了会场，步履迅速 诮的笑容继续说：“你们现在翻翻 上，强调的是速度和服从。 而矫健，偶尔和鹏润的同事、魏秋 口袋，哪个人口袋里的钱不比我的 习惯决定思维，思维决定性 立以及他妹妹说说话，很少见到他 多，我的口袋空空如也。你们口袋 格，性格决定命运。今天的黄光裕 和个别总经理单独沟通。 里的钱从哪儿来？不要以为你们做 令我扼腕叹息，也一再给我们敲响 会议结束的那天晚上，几天的 了什么我不知道，有几个人能站出 警钟，一个人，可以让人敬畏，但是 精疲力尽之后，我们搞了一台晚 来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黄总，我的 身边必须要有一两个真诚的朋友。 会。周星驰那段著名的“曾经有一 口袋是干净的’。” 没有哥们的老总们，他们的命运是 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 我身边是沈阳的总经理，我去 何其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