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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川汉铁路

来源:意榕旅游网
川汉铁路

川汉铁路

川汉铁路是清末时我国计划建设的一条出入川的铁路干线,工程由著名的铁路工程师詹天佑先生主持建设,最初聘请川籍的留美工程师胡栋朝、陆耀庭负责,最初的计划,准备从成都起,经内江、重庆、万县(今重庆市万州区)、奉节、秭归、宜昌、至汉口,全长大约二千多公里。但该铁路建设的中途,遇到了太多的磨难曲折和变故,虽然当初修好了少量节段,而全线贯通始终也未能如愿,成为了一条梦想中的“天路”。

直到本世纪的2010年8月--2012年7月,连接华中和西南的快速通道——宜万(宜昌-万州)铁路由贯通到开通营运,近似于(注意:仅仅是近似于)背负着中国人酝酿了一个世纪的“川汉铁路”理想才借此得以基本实现。

工程建设背景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自古四川东有夔巫三峡阻挡,西有青藏高原拦截,北有秦岭逶迤,南有乌蒙磅礴包围,数千年来,川人一直被这些崇山峻岭所困。“云开巫峡千峰出,路转巴江一字流”,自古东出巴蜀,只能通过峡江水路一条。但经三峡出川,即使坐船从成都到重庆也需一个多星期,更不用说由重庆涪陵出川之艰辛。天堑变通途——就是川人梦想改善出口交通的一种美好寄托。晚清年间,实业救国的理想俨然是当年一些开明人士的心中的梦,向洋人学习,西学为用,已经成为潮流。甲午战争之后,大兴铁路渐成热潮,清政府意图将修建铁路,提高到国家自强的高度。火车拖着浓烟已经在中国的一些省份轰鸣而过,而川内及出川尚无一条铁路运行。

1903年五六月间,锡良由直隶正定府,挂印西去四川赴任,行抵宜昌后,舍舟而登陆进川,对入川路途的险恶,他感触极其深刻。7月,一份奏折匆匆从四川送往北京,摆在了清光绪皇帝的案头,这份奏折就是由四川新任总督锡良拟就的。在奏折里,锡良奏请朝廷批准川人自筹资金修建川汉铁路,锡良的奏请得到了朝野人士一致赞赏,光绪皇帝竟然欣然准奏,批准川人自筹资金修建铁路。1903年12月,清政府颁布《铁路简明章程》:各省官商只要经过政府批准,都可以修筑铁路。商办铁路自此成为一条国策。

1904年1月,四川总督锡良奏准在成都设立“官办川汉铁路公司”,川府开始筹划横贯四川东西的川汉铁路。其预定路线,自成都,经重庆、宜昌,达汉口,全长3000公里。修建川汉铁路所需大量资金,主要采用“田亩加赋”的办法来筹集,全川7000万人,无论贫富贵贱,人人都成了川汉铁路的“原始股民”。川汉铁路共集资白银1670余万两,是当时各商办铁路中最大一笔路款。文史专家简文兴同志说:“这并不是因为当时川人最有钱,而是他们盼望铁路的心情最为殷切。”

但川汉铁路的筹建工作并不顺利,一开始就出现受阻。1905年,湖广总督张之洞以越权修路为由,不准川人在湖北修铁路。1906年农历正月,川鄂谈判达成协议:“宜昌至四川由四川修建,铁路建成25年后,湖北境内由湖北省倍价收回。”川鄂两省同时拟定:宜昌至成都分(宜昌-万县(今万州区)、万县-重庆、重庆-成都)三段修筑,并确定先修长江三峡水道旁的宜(昌)夔(府)段(在长江北岸)。但对从东向西还是由西向东修建,双方因各自的利益冲突而争执不下。

1905年7月,铁路公司又有变动,改官办为官绅合办,1907年3月再改为商办,正式名称“商办川省川汉铁路有限公司”。

川汉铁路公司最初聘请川籍留美工程师胡栋朝、陆耀庭负责勘测选定线路,预定之川汉铁路线,基本上沿循四川传统商旅水道,计划途经:成都府(治成都)--直隶眉州(治眉山)--嘉定府(治乐山)--叙州府(治

宜宾)--直隶泸州(治泸州)--重庆府(治巴县)--直隶忠州(治忠州)--夔州府(治奉节),共5个府3个川直隶州官署地,这些地方,均是当时四川最主要的商贸物流中心城市。铁路东出川省门户之奉节夔门,进入湖北的宜昌府(治东湖),再北上走直隶荆门州(治荆门)--襄阳府(治襄阳)--最后在德安府应山县广水乡,衔接入已经有的京汉铁路上,全长约2000多公里。

1908年11月,主持修建京张铁路的詹天佑受命担任川汉铁路宜万段总工程师。翌年,詹天佑到宜昌勘定线路,方决定选走东路,先修宜昌至秭归一段。该段自宜昌沿长江北岸,经小溪塔、雾渡河、大峡口、香溪而至秭归,全长160公里,沿线山峦起伏、崇山峻岭,施工异常艰辛,修好它就等于打通了川汉铁路的最大“瓶颈”。

当时,西方列强利用各种手段,或直接修筑和经营,或假借中外合办之名,或通过贷款,几乎控制了中国铁路的筑路权。中国民众包括官僚、绅士纷纷要求收回路权,商办铁路。但以后,由于各种人为干扰和历史变故等一系列原因,穿越川渝鄂境内的川汉铁路,至今已经百年,历经清末民国到新中国建立60年,依然没能圆了这个梦!

残梦依稀

1909年12月10日,清末的川汉铁路开工典礼在宜昌隆重举行,詹天佑从粤汉、京张等铁路线上调集6000多员工,会聚宜昌。中外来宾接踵来观,惊为奇事。

宜归段分设10个工程段,计划5年竣工,詹天佑以修建京张铁路“艰苦卓绝,百折不挠”的风骨和精神主持组织施工。全段铁路筑路工人最多时超过4万人,气势恢弘,一派喧嚣繁忙景象:没有开挖机,工人就用锄头挖;没有钻山机械,就用钢钎和铁锤打炮眼;没有炸药,就土法炼制。

川汉铁路建设指挥中心设在了宜昌城城郊的“一片宽敞地”。在这块后来被称作“铁路坝”的空地上,詹天佑工程师就搭起简易工棚和仓库,他就在工棚里办公,指挥铁路施工。修铁路所需要的枕木、炸药、工具、水泥等物资,也堆放于此,这里就是川汉铁路宜万段东端得起点——宜昌火车站。

“铁路坝”这个地名至今在宜昌仍然保留,但它今天除了作为宜昌市公交线路站名外,早已失去了当年那些具体的含义。7月9日早上,《时代周报》记者找到了这个地方,如今它已改称为“夷陵广场”了,现在是一个1997年就已经修成的休闲广场,被誉为这座城市最大的市民“客厅”。这里已看不见一毫米钢轨,作为川汉铁路遗址的任何痕迹,早已荡然无存。简文兴有些惆怅地说,他曾建议政府在这个广场塑立一座詹天佑的雕像,并介绍川汉铁路历史及铁路坝名称的由来,但至今未被有关方面采纳。

回溯到99年前的1910年6月,宜归段铁路路基已铺设至现在的夷陵区上风垭地方,全长20多公里。7月13日,铁路坝至小溪塔段开始铺轨,长7.5公里,采用的是标准轨距,詹天佑打下了第一颗道钉,当年12月临时行车,有三辆工程列车往来运料。

随后,宜昌、小溪塔、黄花、张家口等火车站也先后落成;至大峡口沿线路基、桥墩基本建成。重点工程上风垭隧道,也很快修通并通行料车—--这让川汉铁路公司驻宜总经理李稷勋先生欣喜不已,激情挥毫为这个隧道题写下五字名称“上风垭山洞”。

就在川汉铁路紧张施工之时,一个坏消息传来了,这条铁路竟在修建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夭折。

保路风潮的连锁反应

1911年5月,清政府宣布将干线铁路的修筑权收归国有,取消商办。而川汉、粤汉等长大铁路属于干线范围,在收归之列。

清廷的这个决定,来自其对全国商办铁路的调查。调查发现其中弊端丛生,由于技术、管理人才和监督机制的缺乏,商办铁路效率低下,建设进展不乐观,集资款大量被挪用、贪污。但铁路收归国有,并非由清政府接手兴办,而是拟借洋债请洋人修建,这与此前各省筹设铁路公司的初衷,大相径庭,首先遭到各省地方势力的强烈反对,湖南、湖北、四川等地于是就出现请愿、游行等保路抗争维权活动。

四川保路风潮尤甚之于其他省份。清廷对川汉铁路收归国有后的资金补偿,极不合理,仅换回实际用于铁路建设的股款。对于因经营不善所造成的亏损,以及被川汉铁路公司驻上海经理(施典章)挪用到上海钱庄去投机而全部亏空的300万两白银,政府认为没有必要对此负责。邮传部尚书——盛宣怀指出,政府没有权力动用国库的钱,来填补四川商办铁路公司自己造成的投机损失。这种做法,在四川激起了普遍

的强烈的不满,川人都是股民,大家感到切身的利益受到了损害,认为政府此举“不但夺路,而且谋财”。 1911年6月17日,川汉铁路总公司发起动员大会,成立“保路同志会”,要求拒债废约保路,会上人人情绪高昂,“到会一千余人,一时哭声震天。”8月24日,川汉铁路总公司召开全体股东大会,提出全蜀股东不纳税的主张。四川总督赵尔丰闻讯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派人逮捕保路同志会和股东会的负责人,枪杀请愿的群众,导致数十人死亡,从而酿就“成都血案”,并引发四川全省武装暴动,保路运动走向高潮。

清政府看到保路运动势如破竹,已经失控,便调集大量武昌驻军入川进行镇压,从而造成武昌防守的空虚。鄂革命军与蜀民不约而同,东西呼应,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全国各地纷纷响应,辛亥革命一举成功地推翻了千年帝制。史学界也有人戏称“一条铁路搞倒了一个王朝”。

辛亥革命爆发后,宜昌地区的革命党联络各界人士并依靠路工率先起来响应,川汉铁路被迫全线停工。 民国成立后,1913年6月,民国交通部派员接收川汉铁路工程财产,撤销川汉铁路驻宜公司,所铺铁轨和枕木,拆运至汉口,用于粤汉铁路,实际上宣告了川汉铁路彻底流产。 虽然1914年,詹天佑为落实孙中山的《实业计划》,修建川汉铁路的设想,重新对川汉铁路进行勘测,选取了新的线路。但其后终因军阀混战,筹款困难,直到詹天佑1919年逝世,这条铁路仍无踪影。深感军阀连年混战,川汉铁路复工无望,原川汉铁路公司驻宜总经理李稷勋,用痛惜遗憾的泪水写下《四川商办川汉铁路宜昌工场志痛碑文》,刻石立碑于宜昌的东山巅,名为“血泪碑”,详述川汉铁路修建的起因、勘探、修筑及停工经过,以示悲痛,但又能如何?1919年,李稷勋去世,后葬于该志痛碑旁,这里可俯视川汉铁路宜昌车站旧址—--铁路坝,聊以慰功臣而已。

百年梦难圆

新中国成立后,百废待兴,我国铁路建设工作也艰难起步。但川汉铁路一时也没能提上议事日程。上世纪60年代初,毛泽东、周恩来等老一辈领导人也曾计划修筑川汉铁路。1964年9月3日,西南局领导人四川省委书记李井泉、铁道部部长吕正操等同志,向中央呈递《川汉铁路选线报告》,请示修建川汉铁路的问题。笔者1964年驻扎彭水三年,也为的是参与勘测酉阳 彭水 武隆 黔江一带数县的线路,这已经不是民国时期了,而是建设新中国的战略大后方大西南之所需,越战正酣,不得不勉强为之。

当时从航拍照片和中央的战略考虑出发,基本思路和勘测队伍部署位置是:湖南石门 保靖 桑植 湖北鹤峰 咸丰 和当时的四川秀山 酉阳 彭水 武隆 黔江一带,由铁四院负责勘测设计工作。

铁道部第四勘测设计院的“川汉铁路察勘报告”完成后,由院长方力和总工程师严铁生向国家领导人进京汇报。提出过川汉铁路拟取道长江北岸、清江、桑植、澧水、沅水等五大方案。

但不管哪个方案,还是由于太烧钱了,太困难了,技术条件太缺乏了,政治运动又快来临了,再一次被搁置。中央认为,投资太大,国力不逮,且在技术上难以攻克利川境内齐岳山长达10 公里的长隧道难关,以及“文革”的即将到来,川汉铁路建设又一次被搁置,新中国政府无奈转而另辟蹊径,改为先修襄渝铁路。

历史上的诸方案

晚清和国民党时期,官方和民间都对川汉线都有过一些方案研究,形成过好几个方案,但最后实施的是“长江北岸方案”,对这几个方案,下面简要介绍如下情况:

(请参见:川汉铁路建国前历次走向方案演变图)

1、1903年,锡良任四川总督时,提出的铁路线路计划,主要经由点为:成都、乐山、宜宾、泸州、重庆、奉节、宜昌、荆门、襄阳、应山县广水。

2、1906年,日本人原口提出修改建议,在鄂境,弃北线,改为走:汉阳、沔阳、沙市、当阳、宜昌。 3、同年,技术负责人陆耀廷、胡栋朝经过调研后,提出走:宜昌、马难坡、两河口、杨家河、马粮坪、大峡口、香溪、秭归、奉节、小江、开县、长寿县、重庆。

4、1909年,詹天佑又提出:宜昌-秭归段,改为走:宜昌、宋家咀、雾渡河、大峡口、香溪、秭归。 说穿了,詹氏为避免宜归区间的长大隧道的修建,不惜大量地展长线路,绕走宋家咀、雾渡河、大峡口、香溪而至秭归,并且又采用37‟的大坡道,183米小弯道半径,这在当时主要由于受到施工水平限制,

避免长隧道而迫不得已绕行,有其客观原因存在,惟技术标准失之过低。

詹天佑基本上采用的是陆耀廷、胡栋朝的方法,只是为了避开长隧道和架高桥,局部做了一些线路调整。现湖北境内一段312省道公路基本上是沿詹天佑方案修建的,这也是我们今天所能看到当年川汉铁路遗迹最多的地方。

1909年12月10日,川汉铁路四川段就这样首先在宜昌府开工。但好事多磨,1911年,四川爆发保路运动,湖北新军入川镇压,武昌空虚,革命党趁机发动起义,当年10月“辛亥革命”成功。1912年1月民国成立。政局大变,改朝换代了。

5、1914年5月,詹天佑指令宜夔(铁路)工程局局长李稷勋,与美籍总工程师伦多富,组建起7个测量队,对原川汉铁路四川承建段(宜昌-奉节-重庆-成都),分头同时重新进行复测。

6、1915年11月,川汉铁路四川承建段复勘完竣。詹天佑经综合考量沿线的——人口经济、地质条件、工程造价„„等因素之后,最终比选,确定线路走向为:

“成都--简州(今简阳)--资阳--资州(今资中)--内江--隆昌--荣昌--永川--江津--重庆--长寿--垫江--梁山(今梁平)--开县--小江(今云阳)--夔州(今奉节)--巫山--巴东--归州(今秭归)--宜昌--河溶--建阳--杨家洚--皂市--应城--汉口”,这就是民国时期著名的詹天佑实勘“国有川汉铁路”。

詹天佑民国铁路绕过了万县,转而经开县、梁平、垫江到重庆,也无可厚非。因为历史上的万县,原本一直只是奉节夔州府辖下的一个普通小城,当时尚未开埠,与大山里的恩施少数民族小镇一样,都还名不见经传,无足轻重。

7、1917年,美国裕中公司中途又勘测出了一个所谓的“川豫线方案”:

就是自“河南信阳,经桐柏山至襄樊城以后,循汉水西去,经光化(今老河口市)、均县(今丹江口市,该方案未经过武当山)、郧阳、陕西白河县、郇阳、紫阳,越大巴山、改沿巴水,经通江、渠县、南充、蓬溪、射洪、潼川、中江、走广汉与金堂之间,经新都,而抵达成都市”之铁路线,全长1460公里。

1970年后我国修建的襄渝铁路,基本上就是与此线路大体重合,该线大大早于宜万铁路,胡家营以东由铁四院勘测设计,在今十堰地区穿越武当山西行,由铁道兵几个师和鄂东地区民兵民工施工。胡家营以西,由铁二院勘测设计。

8、1920年,技术上外行的孙中山先生,在既无第一手勘测资料,又不考虑商用成本的情况下,就直接趴在政治地图上,以当时南方分裂政权的广州军政府为放射中心,轻率地勾划出了他个人的“西南七路”铁路图,将铁路工程的专业勘定工作完全政治化了。

9、1947年,为政治目的,民国政府开始勘测孙中山先生所谓的“川汉铁路”长江南岸线路,走向是: 宜昌、古老背、红花套、沿清江流域的恩施、利川、石柱、丰都、涪陵、长寿、重庆。

比较线为:恩施、宣恩、咸丰、北上黔江、彭水县的郁山镇、彭水县、涪陵。该线路还是由于地质条件过度恶劣,超越国力所能而又不了了之。

由以上数个方案和多次变动可以看出,在修川汉铁路问题上,我国人民是“贼”心不死,前赴后继,但又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典礼合影(中间左三为詹天佑) 中途变故多

a、川汉铁路在晚清时期的选线工作,一直受地方大员控制,走向也离奇百怪,如:张之洞提出川汉线应走宜昌,绕开襄樊,到孝感县的花园站接轨方案,完全是为了湖北省的利益;四川官员提出先建宜昌至万县段,为的是四川出川物资能尽快解除船过三峡之险带来的运输障碍。

b、建国前走行方案的选择,还受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比如:过长江就没有办法建跨江大桥,只能

用轮渡,直到建国后的1957年武汉长江大桥建通车,这个问题才得到解决,从此,过江问题也不再受技术因素限制了。

c、从晚清到建国前,川汉铁路曾花费了巨资,但由于政治腐败,只动工修建了两段:1909年11月川境修的宜昌至秭归开工;辛亥革命后的1912年,鄂境修筑汉口--长江埠--杨家洚段动工,后又于1917年停工,到1926年各工程局撤消,从1903年—1926年历时24年用款三千余万银元,西段完成宜昌--秭归段157公里的40% 路基工程,另曾铺轨7.5公里(后因为改线而作废)。东段,完成了汉口以西166公里的路基工程(后改用作了公路)。

d、1903年--1947年,川汉线的走向方案几度变迁,终因资金和时局的混乱,始终未能成功。上世纪六十年代同样也未能圆梦。

湖北宜昌境内的部分川汉铁路遗存

工程艰难所在

川汉铁路只所以如此波折,无法圆梦,除政治因素外,说穿了就是所经路段山高壑深 坡陡路险,地质条件恶劣,经济支持力度不济,技术能力有限(无盾构机,无激光测距仪等等设备),从清朝到上世纪末,几十年一百年中导致几上几下。

有人毫不客气地认为:清末民初“川汉铁路”四川承建段(成都-重庆-奉节-宜昌),本属“四川铁路公司”办理,是四川人的路权!当年川人纷争该路权,甚至引发四川保路狂潮、致中国政权更迭。今湖北“宜万铁路”(宜昌-恩施-万州),完全绕过三峡和奉节(夔州),全程改走湖北境内,乃彻头彻尾的“湖北人的湖北省铁路”,与100年前的四川保路运动“川人保川路”,无论是在路权、路线,皆风马牛不相及。擅自武断地将“宜万铁路”冒称“川汉铁路”,实属欺世盗名!当然,这种观点有地方保护主义的嫌疑,不太妥当。

那么,川汉铁路具体难在哪里?不妨,以后来的宜万铁路这么一小区段做一下比对对照吧。 下面也附带相关地说一下宜万铁路。

宜万铁路仅仅相当于是梦想中的川汉铁路的一小段,从1996年勘测路线,到2010年8月18日,宜万铁路铺下最后一段铁轨,一位名叫刘坡拉的参与者一直在这条路线上工作。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条铁路上会干14年这么长的时间。“勘测路线7年,修铁路用了7年。”他说。在进行路线勘测时,他一般早上五六点起床,上山调查断面、岩溶等情况,设计勘定路线,晚7点回来以后,整理当天的材料。“一般要到晚上10点,也经常整理到凌晨1点多。”

这条铁路投资225.7亿元,路段造价创下中国之最,平均每公里耗资约6000万元,而青藏铁路平均每公里只花2900万元。即使在投入如此庞大资金的基础上,铁路仍修得极其缓慢:5万多人修了7年,比青藏铁路、武广高铁,耗时还长,是中国修建最慢的铁路。

“最大的原因是,这条铁路确实太难修了。”刘坡拉对华西都市报记者说,铁路经过的绝大部分地域是喀斯特地貌山区,遍布岩溶、暗河等不良地质,拥有世界上最复杂的地质条件。“在岩溶水作用下,岩石稳定性极差,形成充水的溶腔。这些溶腔一旦透水,后果不堪设想。”

在宜万铁路377公里的总长中,桥梁和隧道总长就占到了278公里,占所有路段的74%。铁路共有隧道159座,70%位于石灰岩地区,其中还有34座高风险的岩溶隧道。

位于鄂渝交界的齐岳山隧道,给刘坡拉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条隧道全长10.5公里,坐火车经过只要6分钟,但完全贯通却用了6年,甚至在隧道只剩下最后240米时,施工队还整整奋战了一年。

这是中国铁路史上最慢的记录。这条隧道通过15条断层、3条暗河,溶腔138个。“隧道内有一条长

200多米的富水大断层,断层由角砾岩和断层泥组成,一挖就破,山体里的水像箭一样喷射出来。在强大水压下,水甚至能喷100层楼那么高。”刘坡拉说,“就像一个巨型充水的蜂窝煤。”刘坡拉比喻说,“一旦不小心遭遇突水,后果不堪设想。”

刘坡拉认为,用7年时间修建总共377公里的宜万铁路,这个速度“不算慢”。“在国外,要想在如此复杂地质条件下修这样一条路,至少要10年以上。我们用了7年,因为我们劳动力资源更充沛,可以调集到更多人手来参与这项工作。”

创下多个铁路之最: ——造价最贵

宜万铁路总投资约为227亿元,其中,铁路建设基金89.18亿元,亚行贷款5亿美元,国家开发银行贷款95.22亿元。曾担任青藏铁路建设指挥的朱鹏飞说,宜万铁路,在我国同类铁路建设中,道路造价创下中国之最,平均每公里耗资约6000万元,而堪称“天路”的青藏铁路,平均每公里也只花了2900万元。 ——工程最难

宜万铁路因穿越喀斯特地貌地区,被誉为我国铁路史上施工难度最大的山区铁路工程。它集“西南山区铁路艰险之大成”,专家们称之为“筑路禁区”。修建难,最难在隧道。宜万铁路的159座隧道中有70%位于石灰岩地区。在中国铁路建设史上,因为宜万铁路,第一次为铁路隧道按风险分为轻、中、高3个等级。

——隧道最多

宜万铁路被称为“桥隧博物馆”。全线共有隧道159座(其中一级风险隧道8座,二级风险隧道26座),其中10公里以上隧道5座,总长338.7公里;全线有桥梁253座,总长69.64公里,其中特殊结构桥梁29座,涵洞600多座;正线桥隧占线路总长的74%。据中铁四局宜万指挥部人士称,宜万铁路的桥隧占比为世界之最。

——历时最长

宜万铁路开建可以追溯到1909年12月10日,其前身是川汉铁路,最早由詹天佑主持修建,从宜昌往秭归修了20多公里就被迫停工。直到2003年,铁路才重新开工。从2003年12月开工至2010年8月18日宜万铁路全线铺轨贯通,耗时七年,377公里的宜万铁路平均每年建成里程仅50多公里,成了国内修建时间最长铁路。

宜万铁路贯通并运营:

2010年8月18日,宜万铁路铺下最后一段铁轨,标志着铁路全线贯通。在经过几个月电气化改造和列车测试后,这条铁路今日正式开始运营。据了解,宜万铁路宜昌东至凉雾段288公里一次建成复线,设计时速160公里,最高可达200公里;凉雾至万州段89公里为单线,设计时速120公里。动车组也将在这条铁路上运行。“明年汉宜高速铁路通车后,这条线基本上是运行动车组。”刘坡拉说。目前,武汉列车经长荆线到宜昌,经宜万线进入万州,至达州铁路,再进入成都、重庆,比现在运营压缩10个小时;今后连接在建的汉宜城际铁路、渝利铁路,武汉始发的列车5小时内抵达成都、重庆。

2010年12月,湖北省的宜昌--恩施--万州铁路率先建成,2012年7月1日,连接湖北中西部的一条重要快速通道(武)汉宜(昌)铁路正式开通运营。当天上午,铁道部和湖北省政府在宜昌东站联合举行了简短的通车仪式。汉宜铁路东起汉口站,终至宜昌东站,穿越江汉平原腹地的汉川、天门、仙桃、潜江、荆州、枝江等地市,是国家Ⅰ级双线电气化铁路,正线全长293.1公里,设计时速200公里,是中国《中长期铁路网规划》中,沪汉蓉快速大通道的重要“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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