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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一场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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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一场秋雨

作者:沈国徐

来源:《闽南风》2011年第04期

那年的九月,为圆心中大学之梦,我负芨远行,第一次独自离家在外,于一片迷朦绵密的秋雨里抵达了福州。从家里穿过来的短袖衬衫竟单薄如此时贴着细雨的心微微颤抖着;脚步有些迟疑地叩问着这里的一街一巷、雍荣典雅。放眼处皆陌生,一阵秋蝉的枯叫划过我和城市的距离,迅速被疾驰而过的小车撞得粉身碎骨。这雨一直悄无声息地下着,这雨一直在直觉的尽头,淋湿了心里那份有些发痒却始终找不到扶手的希望。

公交车走走停停地,在拥挤的车内,人便跌跌撞撞地,和每个站台新上来的人似曾相识地对望着,又擦肩而过,走向接纳自己的站台。在我的记忆中,我和小雪就是在这么不断累积着无奈的过程中认识的,我们的认识却近于唯美,我们异口同声:这就是东街口啊。说完,我们都察觉到回音有异,于是在互望中感觉到了彼此的默契。

你也是第一次看到东街口的天桥?小雪拥有着一张人见人爱的瓜子脸,眉毛细如垂柳,鼻翼很薄,她好奇地眨着眼睛。

我点了点头;对,我是第一次看到东街口的天桥,我听我父亲说过,很久以前他来过东街口,并在桥上捡到了一条丝质的手绢,那时丝质的手绢很珍贵,我父亲便在桥上等着丢失手绢的人来认领,那时的天空正下着又薄又凉的秋雨。 小雪问道:后来找到失主了吗?

我的父亲只告诉我这些,那时的雨又薄又凉,每当有秋雨飘过天际时,我的父亲眼里都遍布着忧郁,他说,那是条丝质的手绢,摸在手心的感觉就像是秋雨落在了惆怅的心里。 公交车走走停停,到福大站时,小雪轻声说:我到了,你呢? 我的学校要再过四站才到,你也是刚来报到的新生。

对,我要下去了,有空再联系吧。小雪匆匆背起行囊,转身消失在了款款合上的车门后。 那时彼此都没有手机,传呼机太贵,都买不起,若是如今,说这话,等于不想再联系,但那时只能这样子说。

不过我们都记住了彼此的名字和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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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一报到,便开始军训,军训完又要忙着熟悉自己的环境和专业,我想小雪肯定也和我一样,因此彼此也就没再联系。

随着季节的深入,秋雨走得越来越薄,也越来越凉。早起的时候,手从冷冷的水里抽出来时,便想到,要是有块手绢就好了,只是当时的父亲不知道有没有把那块手绢还给失主。带着和秋雨一样又薄又凉的疑问,我匆匆去上课,有一次,突然便想起了小雪,我异常清晰地记得,小雪听我讲那个故事时,很怪的神情。不知那个小雪,是否已经把那天发生的一切都忘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手里的功课攥得更紧了。

第二年来春,我们学校应福州大学之邀,组队参加了他们举办的乒乓球友谊赛。那天的比赛异常激烈,我们和福大打成了二比二平后,作为第二单打,我和他们的第一单打进行了决赛,在直落两局的情况下,我的思绪却异常清晰,第三局的比分咬得很紧,轮到我发球时,我跑到场边去捡球,突然看到了场外半张瓜子脸转身而去,有点像小雪。

虽然撑到最后,我力不从心地败北了。我沮丧地坐在礼堂的台阶上擦汗,小雪终于还是现身了。

好久不见了,小雪。我大方地伸出手去。 小雪迟疑了一下,还是和我轻轻地握了握手。 你赢了吗?小雪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没有,不过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你。我直视着小雪。

是吗?我,我没注意是你。因为我并不喜欢打乒乓球,所以也就不喜欢看乒乓球比赛。是啊,如果知道是你来比赛,我肯定来为你加油。

从小雪的眉宇间,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揄揶的东西。我问道:小雪,你是不是因为我来比赛时,没有去找你,所以有些不高兴。

你说呢?本来吗,两个人很正常的关系,被你一说,反倒有些见外。小雪莞然一笑,露出两行白齿。

你知道吗,在我来福州时,我妈告诉我,她也曾到过东街口的天桥,她——她还真的丢掉了一条丝质手绢。

我很吃惊:是吗,后来,后来有没有找到,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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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也是语焉不详的,所以我也没往深处想。手绢我偷偷带来了。 我接过了手绢。你妈——阿姨叫什么名字? 李小红,叔呢? 沈建平。

哦,不对,我妈告诉我,捡到他手绢的,应该是一个吴姓男士。 我有些诧异:你妈不是说的语焉不详吗?

你这个人真是的,这么会较真。小雪说完,转身便走了。 我掂量着小雪的话,却摸到了手绢竟织缀着一个名字——李小红。

我写了封信给父亲,说我在东街口的天桥上捡到一条手绢,丝织的,还有个名字叫——李小红。不料父亲回信很平淡,他说:你应该交给警察叔叔,否则很危险。

可是我和当年的你一样,在原地等了三小时,结果等来了丢失手绢的人,你猜猜她是谁? 李小红。警察。 不对,是------? 究竟是谁?

父亲发现我没再回信,便又写了封信,只有一行字——臭小子,你弄我。我哈哈一笑。 不料小雪的母亲却找到了我,她脸色憔悴:听小雪说,你的父亲也曾捡到手绢——小雪病了,她说她想见你一面。

在白血病房,我第三次见到了小雪,她的脸出奇的红,伴着摊肿和重重的喘息,原先很美丽的脸显得力不从心了,似乎只要一用力,脸就会崩掉。我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小雪平静地说:你相信吗,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就是你父亲捡到我母亲的手绢。 为什么你这么关心捡到你手绢的人呢?

因为,因为我一直在替我母亲忏悔,我母亲告诉我,捡到我母亲手绢的人被我母亲送到了公安局——你不要这样看我——这也许是上一代人的误会,因为其实那是不是捡,还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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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偷,或是劫?我话还没说完,小雪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雪的母亲适时走了过来:小雪,你千万不要太激动。她要求我马上离开病房,小雪需要休息。

在外面的走廊上,小雪的母亲望着蓝蓝的天空幽幽地说:其实我是小雪的姨,小雪的母亲失恋过,所以一直以来精神就不稳定,有时清醒,有时连她自己都不认得,十年前也是得这种奇怪的血液病死的。我也不知道你和小雪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可以预见到的是,你的到来,小雪情绪会很不稳定,明天,我准备带她到美国去就诊,希望回国后,我们能再联系。 小雪走后,我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也不知道怎么去联系。倒是父亲,我提起那茬事时,他总说那是他做的一个梦,可能凑巧吧,竟也有人把梦当真了。有一天,我发觉那条丝织手绢在我抽屉里不翼而飞,翻找了一遍书房也没有找到。父亲摇头否认是他拿了。

似乎每年的秋雨都会在那一天飘洒而至,在福州,我静静地坐在那辆公交车里,公交车走走停停,乘客起起落落,心情沉沉浮浮。每当来到东街口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喊到:这就是东街口啊!

再也没有人附和,只有异样的眼光在我身上讨厌地摸来爬去。这秋雨来的好深沉,好寂寥。

怀着或是对小雪的怀念,或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开始工作了,往事欲理还乱,索性我也不再去想,只是每一年秋雨的到来,都有一种酸酸的成分搁浅在心上。那年父亲病了,在住院,我突然发现父亲一直秘而不示任何人的那个抽屉,有个螺丝钉锈了并松了下来,我过去用力一摁,整个抽屉却掉落在了地板上,只见那条丝质手绢赫然飘洒了出来,像是一个女人的青丝或是一阵秋雨淋然而至。一本发黄的日记本也在潜伏中抖露出来。我随手翻开,扉页上署着吴静宇的名,里面流淌着关于他的点滴感悟,最多见的就是一行字:请不要过于相信任何人,无论你有否恩于她。

我来到了医院,悄悄地打开了病房的门。 吴静宇先生。

正在低头打点滴的父亲猛然吃惊地抬起头:谁?是你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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