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４年第１期 ■现代管理科学 ■发展战略 ＦＤＩ技术溢出促进产业升级的理论微观机制探讨 ●李佳 摘要ＦＤＩ技术溢出效压和产业升级这两个命题，每一个命题各自都是当前经济研究的重点热点，但将两者联系起 来，依据微观企业层面将ＦＤＩ技术溢出的不同途径全面细化地归纳，梳理其与产业升级之间联系的文献并不多。文章从 企业微观层面９３－纳和总结了ＦＤＩ技术溢出经由不同途径对产业升级的影响机制，较为详细地探讨了ＦＤＩ技术溢出通过 不同渠道促进产业内升级和产业间关联产业技术水平和附加价值提升，进而推动对产业升级的深入研究 关键词：ＦＤＩ技术溢出；产业升级；微观机制 ＦＤＩ技术溢出微观机制阐述 一出效应．通过在外资企业工作经历和累计．由于工作需要 对于ＦＤＩ技术溢出效应理论模型微观层面上的探讨 通过培训或者干中学的方式是自身的技术知识得到积累． 可以追溯到２０世纪７０、８０年代．相关的经济学家包括 后来进入本土企业工作．有利于本土企业生产技术水平的 Ｆｉｎｄｌａｖ（１９７８）、Ｋｏｉｚｕｍｉ（１９７７）、Ｄａｓ（１９８７）等等，他们假定 提高ｆＪａｖｏｒｅｉｋ．２００４）：还有一种就是外企员工在工作中所 公司的子公司意识不到技术外部性的存在．能够自然 学到的技术和经验在其离职后．创办自己的企业．而这类 、地产生对于东道国本土企业的技术外部性转移 这种假定 的不合理性后来受到很多学者的怀疑．随着ＦＤＩ理论模型 发展历程的推进．逐步得到了纠正 比较具代表性的有 Ｗａｎｇ和Ｂｌｏｍｓｔｒｏｍｆ１９９２）以外企子公司和本土企业均能 企业是属于东道国本土企业的．从而提高了东道国的技术 实力（Ｇｏｒｇ＆Ｇｒｅｅｎａｗａｙ，２００４）。 ２产业Ｉ司溢出机制 关于产业Ｉ司溢出理论模型的研 究 也有很多经济学家在此领域进行着各种尝试 够认识到ＦＤＩ技术溢出存在为前提．构建了公司分支 Ｍａｒｋｕｓｅｎ和Ｖｅｎａｂｌｅｓｆ１９９９ 以微观企业的理论模型的研 部门与本土企业之间的博弈模型两者之间发生策略性的 究方式重点关注ＦＤＩ如何通过关联效应影响东道国的经 竞争行为 经过有约束的博弈调整理性推断最终得到各 济 具体来说外资企业在东道国的生产需要对中间投入 自的最优解．达到一种动态均衡的状态 外资企业为保持 产品进行采购．无论从成本还是最终本地化需求的要求来 产品技术的，Ｐｉｇ优势．ｒ提高自身实力．不断从国外补充引 进或者研发新技术．这种行为又进一步地推动了ＦＤＩ溢出 说．在东道国本土采购是个首选．这种采购就会扩张上游 供应产业本土企业的生产．而外资企业较高的要求和产品 的再发生：另一方面本土企业在吸收学习上更多的投资也 标准使得供应商企业提高质量甚至彼此竞争造成的价格 更有利于ＦＤＩ溢出的产生和持续 降低以便获得外资企业的订单产生后向关联效应带动 进一步地．Ｋｏｋｋｏｆ１９９６）对于ＦＤＩ技术溢出的正向反 上游本土企业的生产和发展 同时外资企业若以中间品 馈进行理论和实证的探讨．在竞争不充分或者受限的产业 厂商的形式进入产业链这种进入会从生产供给方面提供 中溢出效应可能不会很显著 支持提升本地企业技术能 更多支持从而增加本地最终产品的生产就像是催化剂 力的措施以及培养本地企业与外企竞争的措施都可以纳 入鼓励ＦＤＩ引入的策略 Ｋａｚｚ（２０００）从知识流动、扩 散角度揭示了技术溢出产生的缘由 １产业内溢出机制 示范或者传染效应是ＦＤＩ产业 内溢出中非常重要的一种渠道外资企业远离母国总部的 管理来到并不熟悉的东道国只有通过其本身的技术或 者管理等优势来克服地理距离、投资环境适应等额外成本 ｆＤｕｎｎｉｎｇ，１９７４），通过该渠道本土企业受益于外资企业的 “感染”在管理营销能力、技术效率等方面的竞争力有了 对本地产业产生积极的催化和促进作用 Ｍａｌｏｕｓｅｈｅｋ和Ｖｅｎａｂｌｅｓ（２００５ 从供给和需求角度分析 外商直接投资的进入对关联的上下游产业的影响 当外商 直接投资进入东道国的下游产业时会产生初始生产效应 ｆ外资进入带来的产出的直接变化、本地企业受到竞争而 产出减少以及上游本地企业的产量变化 和反馈效应ｆ上 游企业产量增加会使得中间产品价格下降反过来会增加 下游产业的产出 ：若外资进入东道国的上游产业也会产 生这两种效应．只是这里的初始生产效应为外资进入直接 显著的改善和提升 竞争效应则是由于外资企业在本地市 场的进入．带给本土企业巨大的竞争压力．为了在市场上 的生存和获益．本土企业通过提升自身技术创新能力和资 源利用效率等方式保持企业恬力（Ｇｏｒｇ，Ｇｒｅｅｎａｗａｖ，２００４； 程培埋等，２００９） 人员流动效应，也可理解为培训效应，包 括两种情况．一种是外企员工向本地企业流动所带来的溢 促进上游产业产出增加．这种产品供给的增加．使得产品 价格相应下降．下游产业对于上游产品的需求增加而产量 增加．最终产生了反馈效应 然而．Ｊｕａｎ Ｃａｒｌｕｅｅｉｏ和Ｔｈｉｂａｕｌｔ Ｆａｌｌｖｆ２０１３）指出．前 面的研究ｆＭａｒｋｕｓｅｎ＆Ｖｅｎａｂｌｅｓ．１９９９：Ｍａｔｏｕｓｅｈｅｋ＆ Ｖｅｎａｂｌｅｓ．２００５）都是将理论假设为外企对中间投入的需求 ８７—— ■发展战略 这种均衡的存在则说明在技术不兼窖的前提下上 游本土企业选择使用外企先进技术来生产中旬投入品既 有利于提升上游本土企业的产出和技术水平也能够促进 下游外企和下游采用外企技术的本地企业产出和技术水 平提升 霹 目１ ＦＢ】技术 女促进 升蛆机 目 二、ＦＤＩ溢出影响产业升级的微观作用机制 １搞出主体与产业升级。ＦＤＩ技术搞出主体包括搞出 方和吸收方。从企业层面来说搞出主体的搞出方指的是 外国直接投资到东道国的外资企业搞出主体的吸收方指 的是东道国的本土企业从东道国视角来说搞出主体的 搞出方是指来当地投资的外资企业或者公司其吸收 方也可以理解为东道国的产业因为本土企业技术水平或 供应来源全部来自上游本土企业者生产率水平的提升也能够带动当地产业整体的技术进 假设与ＵＮＣＴＡＤ 步。 （２００１）和ＯＥＣＤ（２００２）的报告矛盾，报告称外企倾向于以 当然外资企业般具有相对领先的技术或者管理经 这料束 －作者整 小部分本地企业作为生产中旬投入的原料来源即并不是 验等优势可以说是潜在的搞出方搞出效应的实际产生 所有的本地ｉ＃应商都会采用外资企业的技术 尚需要其他条件。另方面当外商投资企业进入东道国 考虑到这 重要特征ｄ…和Ｔｈｉｂａｕ］ｔｆ２０１３）推进了 本土市场之后当地企业有可能通过与外资企业的合作甚 早期的研究假设只有部分上游本地企业选择外资企业的 至竞争在搞出效应发生时就成为了技术搞出的吸收方。 技术并提供了更适合解释实证结论的理论框架。他们以 搞出方和吸收方成为ＦＤＩ技术搞出效应的产生的主体其 企业生产率异质眭为前提来研究企业在技术吸收采纳或 二者的关系多数情况下是单向的可以通过各种搞出途径 搞出效应中所具有的作用研究三种企业ｆ外企、本土供应 发生联系 商即上游本土企业本土销售生产商即下游本土企业）自 搞出方企业与吸收方企业之甸的互动作用可以促进 由进入的均衡模型而且上下游的本地企业均能够自由选 技术的搞出和扩散对于当地企业甚至产业ｆ尤其是发展 择采纳何种技术 中国家的本土企业）技术进步和管理效率的提升有着很好 通过模型推导最后形成了产业关联的三种均衡上 的促进作用具体途径包括竞争、模仿示范、人显流动、后 游产业的均衡下游产业的均衡上下游产业的同时均衡。 向关联以及前向关联 搞出方和吸收方互动并促进技术的 ｆ１）上游产业的均衡。上游产业的均衡状态时外资企业技 搞出和扩散推动产业升级的机理可以通过图１进行简单 术的优势大小与外企与本土企业的相对生产率成正比即 展示一 外企与本土企业的生产率比值越大则外企技术的成本优 以上是对ＦＤＩ技术搞出主体及促进产业升级的个 势越明显上游产业的本地供应商企业采纳外企技术的数 整体的概况描述接下来将按照水平搞出和垂直搞出两种 量就会相对更多些。而且均衡还显示上游本土企业采用 方式依据具体的搞出途径逐条分析这机制。 外企技术的数量越多使用外企技术生产的中旬投入产品 成本就越小这样就会使企业增加对外企技术生产的中旬 投入品的需求２水平搞出促进产业内升级 ｆ１）示范与模仿。多数情况外商投资企业相对东道国 从而生产出更多样的外企技术投入产品。 的本地企业有着更高的技术水平或者更优的管理模式ｆ组 根据对于产品多样眭偏好的假设随着外企技术生产的中 织方式）相比之下外资企业就有着更多的竞争实力而且 更可能获得盈利。而本地企业在外资进入本土市场之后 的外资企业和本地企业。由于技术的不兼窖假设即企业 基于企业经营的基本目的为了获得更多的利润势必会 只能选择外企或者本土技术不能同时采用。采纳外企技 想办法学习外资企业的优势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理念以及 术的中旬投入品的成本优势对于采用外资技术的企业有 营销模式提高产品的生产层次增加产品的种娄和技术 正向促进作用而对于仍采用本土技术的企业则产生消极 复杂度并且通过模仿增强设计和生产营销能力促进经 影响 而且外企技术生产的中旬投入品在最终产品的所需 济活动层次的升级。随着时甸的推穆经过本土企业不断 投入中所占的比重越大上游产业对于下游产业的这种互 地学习模仿它们与外资企业甸的技术差距会逐渐减少 动作用就越大。ｆ２）下游产业的均衡。采用外企技术的外资 本土企业整体技术水平也就得到了提升 技术水平的提 企业和本地企业数目与采用本地技术的本土企业数目的 高使本土企业拥有了更大的发展和利润空甸它们也就 比值与外企技术生产的成本优势成正比。ｆ３）上下游产业 有动力进步地模仿学习不断地示范与模仿学习就形成 的同时均衡 上游产业的均衡和下游产业的均衡同时满足 了个良眭的循环再加上外企的资金与技术的直接影 时就达到了上下游产业的同时均衡并且ｄ…和 响从而不断地促进着东道国相关产业内的升级和优化。 ｆ２）竞争效应。竞争效应是ＦＤＩ产业内搞出效应往往 Ｔｈｉｂａｕ］ｔｆ２０１３）证明这种均衡至少存在１、。 旬投入产品成本的下降又会通过前向关联影响下游产业 ■２０１４年第１期 ■现代管理科学 三．结论 ■发展战略 产生于技术水平相对接近的外资企业和本土企业之间 跨 国公司凭着雄厚的资本和品牌优势、高效的优秀员工、成 熟的管理模式和技术条件会对其所进入产业领域的本土 企业带来巨大的竞争压力 与外资企业差距很大的本土企 业或许就在竞争中被淘汰．而只有差距不大或者技术相当 本文通过水平溢出促进同一产业内升级和垂直溢出 促进关联产业升级两个方面展开对于ＦＤＩ技术溢出影响 产业升级的作用机制研究 产业内升级主要表现为同一产 业内部由低加工度、低附加值层次向高加工度、高附加值 层次的发展：而对关联产业升级主要表现为外企的进入由 于产业关联效应所带来的上游产业和下游产业的低附加 值、低技术含量向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发展 ＦＤＩ的产 业内溢出效应主要表现为本土企业通过模仿学习、竞争以 及吸引外企员工等渠道提升自身的技术水平和产出．从而 带动整个行业的技术能力提高和产出增加．实现同一产业 内升级 ＦＤＩ的产业关联效应主要通过产业链的上下延伸 的本土企业才能够通过提高技术创新能力和科研投入．要 么在管理要么在技术上与外资企业同行进而持续缩小差 距．来提升企业的实力和优势．立足于该产业的长远发展． 增强技术能力．扩充产品种类．提高设计水平．促进企业在 产品和功能层次的升级 对于本土企业的积极迎战．外资 企业为了保持其技术优势也会进一步地从母公司引进先 进技术或者在东道国建立研发中心．从而又刺激新一轮的 竞争效应产生．持续性地为东道国产业升级注入动力 ｆ３）人员流动 外资无论是以企业子公司还是与 来实现．促进关联产业的本地厂商向更高价值产品和服务 生产转化 通过对上游产业和下游产业本土企业的积极影 本地合作的方式人驻东道国．为其工作的员工绝大多数均 响．使得关联产业的本土企业在生产技术、管理水平以及 会来自于本地招聘．而外资企业在技术或者管理上的优势 生产能力等方面获得进步．从而使得整个产业链条的附加 需要结合人力执行和操作才能实现．不会固化在设备资本 值得以增加．促进了关联产业的升级 上 通常母公司开始会先派一部分专家和管理人员．到投 参考文献： 资的当地进行招聘新员工．对于招聘来的员工要进行与母 公司类似的职业培训．并针对当地情况也要有针对性的指 导．使得员工逐渐具有了适应本地并且又相对本地先进的 ｌ程培埋，周压恒，殷志扬Ｆ＇ＤＩ对国内投资的挤出 （入）效压：产业组织视角经济学（季刊），２ ０ ０９，（４）：１６． ２傅元海，唐未兵，王展祥．Ｆ＇ＤＩ溢出机制、技术进步 理念和技术 当这些经过培训和工作实践掌握并拥有了相 路径与经济增长绩效经济研究，２ ０ｌ ０，（６）：９２ ｌ ０４． 对先进理念与技术的人员再去其他本土企业工作或者自 ３张会清，王剑企业规模、市场能力与ＦＤＩ地区聚 己成为创业者企业家的时候．都成为新的为本土企业工作 集——来自企业层面的证据 管理世界，２ ０＇＾，（１）： ８２ ８ ３ 的个体．他们在外资企业所学习到的先进知识也就带到了 本土企业里这也是ＦＤＩ技术溢出效应的一种途径 ４朱正．Ｆ＇ＤＩ、技术外溢与区域差异的实证分析统 计与决策，２ ０ｌ ３，（９）：ｌ４６ １４８． ３垂直溢出促进关联产业升级 （１）后向关联 外企为了降低生产成本，往往会选择合 理充分地利用本地资源和生产要素 后向关联实际上是一 种在产业链条上的合作与资源分配利用．外资企业生产的 需求带动了上游本土供应商企业的发展．本地供应商为了 满足客户需求也会提高自身技术水平从而生产出合格的 产品．而外企除了监控质量往往还会提供生产设施和专家 性 这种与上游本土企业的后向关联合作促进了本地企业 在管理、产品质量和生产技术水平等多方面的能力提升 推动了上游关联产业的产业升级 ｆ２ 前向关联 外企产品以其先进的技术和品牌等优 势使其产品也会得到本地消费者的青睐下游产业的本 土企业会敏锐地看到这个商机它可能也会选择使用外资 企业技术生产的产品并进行生产之从而也自然而然地提 ５ Ｃａｒｌｕｃｃｉｏ， Ｊ．ａｎｄ Ｔ．Ｆａｌｌｙ，Ｆｏｒｅｉｇｎ ｅｔｌｔ ｒｙ ａｎｄ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ｓ ｗｉｔｈ ｒｆｅｃｔｌｎ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ｉｎｃｏｒａｐａｔｉｂｉ ｌｉｔｉｅ ｓ ｉｎ ｔｈｅ ｓｕｐｐｌｙ ｃｈａｉｎ ｅｒｌ２ａｔｉｏ１２ａｌ Ｅｃｏ１２０１１１ｉｃ ｓ ２ ０ｌ ２ ６ Ｇｏｒｇ ＪｏＬｌｒｌ２ａｌ ｏｆ Ｉｎｔ Ｈ＿ａｎｄ Ｅ Ｓｔｒｏｂｌ Ｍｕｌｔｉ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ｃｏ ｌｌｐａｔｌｉｅ ｓ ａｎｄ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Ｓｐ＿＿ｌｏｖｅｒ ｓ： Ａ ｌｉｌｅｔａ ２ａｌｙ ｓｉ ｓ，技术支持辅导等等以保障产品质量达到与母公司的一致 ａｌ７ ２ ３ ７ ３９ Ｔｈｅ ｅｃｏｌ２Ｏｌｉｌｉｃ ｊｏｕｒｎａｌ，２ ００ｌ，＇＾ｌ（４７５ｊ： ７ Ｊａｖｏｒｃｉｋ Ｂ Ｓ Ｄｏｅ ｓ Ｆ＇ｏｒｅｉｇ１２ Ｄｉｒｅｃｔ 卜 ｆｉｖｅ ｓｔｌｌｌｅｔｌｔ ｉｌ２ｃｒｅａ ｓ ｅ ｔｈｅ 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 ｏｆ Ｄｏｍｅ ｓｔｉｃ Ｆｉ ｒｉｌｌ Ｓ？ Ｉｎ ｓｅａｒｃｈ ｏｆ Ｓｐｉｌｌｏｖｅｒ ｓ ｔｈｒｏｕｇｈ Ｂａｃｋｗａｒｄ Ｌｉｎｋａｇｅ ｓ Ｔｈｅ Ａｍｅｒｉ ｃａｒｌ Ｉ３ｃｏｎｏｍｉｃ Ｒｅｖ ｉｅｗ．２ ０ ０４．９４（３）：６ ０５ ６２ ７． ８ Ｍａｒｋｕ ｓｅｌ２． Ｊ．Ｒ．ａｎｄ Ａ．Ｊ．Ｖｅｔｌａｂｌｅ ｓ．Ｆ＇ｏｒ Ｉｎｖｅ ｓｔｌｌｌｅｔｌｔ ａ ｓ ａ Ｃａｔａｌｙ ｓｔ ｆｏｒ卜 升了企业的技术水平 而若外企企业产品作为中间产品向 ｅｉｇｎ Ｄｉｒｅｃｔｔｌｄｔｌ ｓｔｒｉａｌ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ｅｃｏｌ２ＯｌｉｌｉＣ ｒｅｖｉｅｗ， 其下游本土企业提供时也常会提供一些配套的服务和技 ３（２）：３３５ ３５６ 术援助以维持业务从这个角度上讲也提高了下游本土企 ｌ９９９ ４ 业的技术能力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十二五’期间加 简言之外商直接投资的产业关联效应带动了上下游 快推进我国产业结构调整研究”（项目号：ｌ Ｏｚｄ＆０＇＾）。 本土企业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的提升．也有助于东道国产 作者简介：李仕，上海财经大学国际工商管理学院产 业从低附加值状态向高附加值状态的演进．推动当地关联 业经济系博士生。 产业的升级进程 收稿日期：２ ｏｌ ３＇＾０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