殹以为医
医者,始以“醫”字,上为殹,下为酉。“殹,恶姿也。(《说文》)”“一曰殹,病声也。(《说文解字注》)”酉,酒也。此便是中华千年医人医己医万物之道。
醫之上从殹,无论“恶姿也”、“病声也”抑或现代之释“呻吟声”,皆为病患身处病态的痛苦的表现,此种外现的痛苦,自然“病诸内(《内经》)”。其“形诸外”,则医工以寓“酉”之酒,发散、疏通、协调、平衡,以调和病证,并病愈。又有殹在上,酉在下。梳理这种逻辑,则先见病患内在以显诸外在的痛苦,则后以调达、疏通医治,便是中国的医术。所以,先见病患的痛苦、后以疏通,便是中医治病的两大关键词。
所谓“医乃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德不合佛者不可为医”,而“仁者爱人”、佛善慈悲。爱,始作“愛”,其中为“心”,为心性。遂无心,何以爱?《中庸》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此“性”则为心性。地天生,人秉承天地阴阳而生,天地在人的感应,则为心性——仁义礼智信等等初善性,又是最纯乎天理之性、最纯善之性。顺应这种天理之性而行为,则为“道”,道有所违,即是心性有所污秽,则修缮之,即为“教”——最根本、纯善的教育。医,从殹——医工见病患的痛苦,则以纯善、纯乎天理之心、性,自然而生慈悲、怜悯,则以这种慈悲与怜悯,去感受病患的疾苦,外以酒——疏通、平衡之法调节病证,则自然病愈。所以,“医乃仁人之术”——以慈悲心救度病苦,是大医的入门,亦是根本。
《大医精诚》有言,“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即是对待病患,无论“贵贱,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必先以纯乎天理之慈悲心、怜悯心,去感受病患的疾苦,方能拯救这个病患。
《大医精诚》笔者孙思邈先生,后世称以“药王”,且为当时、后世无论各行各业所称赞、诚服,皆以其医德之高,且“人所重,非貌高”。他的所求,便是“无欲无求”,对病患“皆如至尊”,“华夷愚智,普同一等”,即是心无旁骛,无所杂念,自然心地无比光明、无比纯善,即为纯乎天理之心性。其淡泊名利,对污浊纯善心之名利的避讳,可从其弃官而见:周宣帝时,其受拜为国子博士,唐太宗欲授于爵位,唐高宗欲拜谏议大夫,其皆固辞不受,一心致力医学。北周大成元年(579),以王室多故,乃隐居太白山(在今陕西郿县)学道,炼气、养形,究养生长寿之术。及周静帝即位,杨坚辅政时,征为国子博士,称疾不就。隋大业(605~618)中,游蜀中峨眉。隋亡,隐于终南山,与高僧道宣相友善。
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召至京师,以其“有道”,授予爵位,固辞不受,再入峨眉炼“太一神精丹”。显庆三年(658),唐高宗又征召至京,居于鄱阳公主废府。翌年,高宗召见,拜谏议大夫,仍固辞不受。咸亨四年(673),高宗患疾,令其随御。上元元年(674),辞疾还山,高宗赐良马,假鄱阳公主邑司以属之。
统观孙思邈先生医道,则合所谓“医乃仁人之术,必具仁人之心”,以纯乎天理之性,无所世事之污浊,至于无“贵贱,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之分别心。亦合醫之以殹。
由此,可虑及上古之大医。大禹时期,文字极不成熟,医工便是以简单的言语,加以当时纯洁无杂的慈悲心来体会病患的疾苦,加以心性之疗伤。大禹治水,对于现代的技术,仍是极为困难的工程项目,而对于当时,人力资源极匮乏,生产工具极“落后”,最终的成功,只有百姓的纯洁的心性,去疏浚水道。同理,对于胡夫金字塔,何尝不是臣民们对法老的纯洁无杂心性的外现呢?
而后,心性渐为蒙蔽,出现了针刺;而后,出现了更物质化的草药。如今,中西文化
交融,出现了各种仪器,医工不必再用嘴去吸取病患的脓疮,不必再用手去给病患导尿。也许,更不必去用心来和病患沟通。
前文所谓“修道之谓教”,教,最根本、纯善的教育,构成以孝、文,而“夫孝者,教之所由生也”。又有“以纯乎天理之心,发心事父母便是孝”、“不敬,何以别乎”云云呢,皆云孝须发心事父母。心性纯善,则见纯孝,则见其如“孝”字之老在上、子在下。孝,是老与子的关系,更是天地大秩序。所以,教育,在心性的修缮、洗礼。
归结大医,为医者,在治病,更在传道,更在医人心。医道,可以医人,可以医世,可以医心。发纯乎天理之纯善慈悲心,以感病患之疾苦、病痛,便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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