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科学心理学”的理论区分

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No.󰀉5󰀉Vol.󰀉32Sep.󰀡󰀡2󰀡0󰀡1󰀡4

Journal󰀡of󰀉Foshan󰀉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

两种“科学心理学”的理论区分

奚彦辉1，燕燕2

（1.山东理工大学法学院，山东淄博255049；2.淮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安徽淮北235000）

摘要：在当代汉语学术语境中，一直有两种不同的“科学心理学”在各自的专业领域相对地使用着，二者分别是“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由于专业的领域分隔，研究者对彼此缺乏基本的了解，易造成混淆。实际上，“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乃是心理学“科学”追寻的历史后果；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则是以“科学”及“科学家”为对象的心理学研究。“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在目前的心理学研究中占据主导地位；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则长期隐而不显，近年来则有勃兴之势。关键词：心理学；科学心理学；“科学”心理学；科学学中图分类号：G3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018X（2014）05-0016-06

引言

“科学心理学”原本应是一个有着确切对象及

含义所指的概念，但目前却因两个相对学科的分离使用，让初识者理解模糊。这两个领域分别为专业心理学和STS（科学、技术与社会或科学技术学）。这两种“科学心理学”分别为：“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二者的英文对照词分别为：Scientific󰀉Psychology和Psychology󰀉of󰀉Science。由于专业领域的局限，国内学者对自身学术领域外的另一种“科学心理学”缺乏明确的理解，而系统区分这两种“科学心理学”则构成本文研究的主旨。

一、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

心理学领域的“科学心理学”，它的产生时间较

早。作为一种概念抽象，其产生是与心理学学科创建的特定目标———成为“科学”的目标追求联系在一起的。

心理学领域的科学心理学，是以“科学”作为学科追求的榜样而诞生的。心理学作为一门学科确立的过程，即是科学心理学确立的过程。19世纪末，自然科学已确立其辉煌的地位，物理学更是以杰出的成就证明自己是学科之冠。“科学”、“科学方法”逐渐成为人们评价事物的标准，“科学”成为“正确”、“合理”、“有价值”甚至“真理”的代名词，“科学”逐渐成为当时的主导意识形态。与此同时，哲学

收稿日期：2014-07-07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教育厅2010年人文社会科学面上项目（11552026）

作者简介：1.奚彦辉（1979-），男，满族，吉林省松原市人，山东理工大学副教授，黑龙江大学哲学博士后。研究方向为：科学心理学、

本土心理学、社会心理学、中国哲学。

2.燕燕（1969-），女，安徽淮北人，淮北师范大学讲师，吉林大学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梅洛-庞蒂的身体哲学。

第5期奚彦辉等：两种“科学心理学”的理论区分17

却显得黯然落寞，一直停留在几千年来争论不休的

问题上，未取得可证实的研究进展。实证哲学的兴起，使得追求科学的可确证知识，拒斥纯粹的思辨已经成为那个时代的历史强音。在此过程中，冯特等充分意识到采用物理学、生理学等实验方法进行研究的重要性。心理学史家赫根汉形容道，“早期的科学主要研究物理世界，是非常成功的，而它的成功

激发了人们将科学方法用于心灵研究的主题。”［

1］

1879年，冯特在莱比锡大学创立第一个心理

学实验室，标志着科学心理学（Scientific󰀌Psychology）的产生。初创的心理学在研究过程中极力模仿物理学和生理学的模式。根据当时的主导性观点，“科学”在本质是可实验、可量化、可证实的。科学心理学之为“科学心理学”，就是要把自己打造成具有“科学”属性，就是要使自己成为“科学的”。因此，科学心理学自诞生之日起，就有着强烈的对于物理学的羡慕；西方科学心理学确立的过程，就是物理学方法与物理学形象在心理学中成功确立的过程。对于“科学”的追寻一开始就构成了心理学的主要精神指向。科学心理学之为“科学”的保证，就在于它对“科学方法”的采用。心理学家认识到，只有采用科学的方法才能使心理学跻身于“科学”的行列。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构造心理学、行为主义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等科学心理学样式翻新的学术生命历程。

科学心理学在其历史演进过程中经历了不同的样态。主要有冯特的内容心理学、铁钦纳的构造心理学、行为主义心理学、认知心理学等。这些心理学都以科学为追求目标，注重科学的方法。

就冯特的内容心理学而言。冯特本人通过实验内省法，成功地将哲学与实验生理学相结合。通过内省报告法研究感觉、情绪、思维、意志、统觉等直接经验。通过实验内省法，成功地使以前只能进行思辨的意识可以用实验方法来研究。

作为冯特的学生，铁钦纳的构造心理学在研究方法上对内省描述的要求更加严格。在他看来，对经验的准确报告必须求诸于实验。由于受当时化学元素论影响较大，铁钦纳主张对意识内容的研究必须将意识经验分为许多意识要素，只有分到无可再

分之时才能得出科学的研究结果。

1913年，华生发表了著名的《行为主义者眼中的心理学》的论文，标志着行为主义的产生。1919年后，行为主义开始产生重要影响。行为主义主张极端的环境决定论，拒绝承认人的遗传、本能、气质和才能。在华生看来，心理学的主要研究对象是行为元素，即身体的肌肉运动和腺体分泌；此后的新行为主义者则主要研究看得见的行为反应。行为主义以动物研究人，将人类比于机器，它所标榜的“刺激-反应”的万能公式成为心理学的经典。认知心理学是20世纪50年代中期兴起的一种研究取向，且已成为当今科学心理学研究的主导范式。认知心理学的产生受控制论、信息论、计算机科学的影响，当今的认知心理学主要以信息加工心理学为主。信息加工心理学吸收计算机科学的研究成果，通过人脑与计算机的类比，形成了一套实验、模拟、理论分析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将人看做一个信息加工系统，认为“认知”就是感觉输入、编码、贮存、提取的信息加工过程。认知心理学主要研究人的高级心理过程，如注意、知觉、表象、记忆、思维和语言等，采用的方法主要有反应时法、计算机模拟与类比法、口语记录法等。

科学心理学发展的极致，被称之为科学主义心理学，与其对应的则是人文主义心理学。在理论心理学中，这一对范畴被用来指代两种不同价值取向的心理学。20世纪60年代，英国作家出版了两种文化》一书，提出“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两个对立的范畴。此后心理学家金布尔借鉴这种说法，提出“科学主义心理学”与“人文主义心理学”。

科学主义心理学的形成与心理学学科所抱有的发展目标有关。由于心理学是在效法自然科学的榜样———物理学———的基础上产生的。因此为了成为像物理学那样的

“科学”，心理学极力效法自然科学的方法，以期有朝一日能取得像物理学一样的成就。作为学科产生及发展的主导意识形态，对科学方法、技术准则的刻意强调逐渐成为一种异化式的学科追求。在此种态势下，科学主义心理学逐步地占据了心理学的主导地位。

与科学心理学相对立的是人文主义心理学。在

《18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2卷

西方心理学史中，人文主义心理学不为“科学方法”

所，研究人的情感、潜意识，关注人的潜能与价值，重视人的存在维度，强调文化对于人的影响。人文主义心理学在研究中强调以问题为中心，主张研究整体的人，反对机械论、元素论、原子论、还原论，反对方法中心。在心理学史中，被归为“人文主义心理学”的主要有：精神分析心理学、人本主义心理学、存在主义心理学、积极心理学、文化心理学等。

科学心理学由于在研究过程中过分注重科学目标与科学方法，因此往往被人文主义心理学者批评为“心理学的自然主义情结”或“科学主义情结”。由于西方心理学的“科学”情结，“科学与否”成为评判心理学的唯一标准。然而问题是，直到今天，心理学依然未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无法取得像物理学、生物学那样的科学地位。由于意识的全部复杂性，使得科学心理学虽然竭尽办法效法自然科学，却始终无法达到自然科学般的客观成就。

对科学心理学的一个重要批判就是它的方法中心主义。所谓方法中心就是将“科学”与“科学方法”混为一谈，认为科学的本质在于它的仪器、技术、程序、方法，而非它的问题、功能或者目的。方法中心往往不由自主地使“问题”适合于自己的“技术”，而不是追问根本性的“问题”。由于过分注重方法与手段，导致为了“方法”而撇去“问题”，为了“客观”而忽视了主观意识与现实心理。

对科学心理学的过度科学式追寻导致的科学主义取向遭到诸多批判。心理学史家查普林和克拉威克对于心理学中过分以“科学”为目标发表过这样的看法：“就某种意义说，科学也不过是一套在实

践中起作用的虚构和神话。”［2］

著名心理学史家黧黑则直截了当地指出：“心理学是一门关于人类的学科研究，但它不会得出时空上不受的法则，

所以它不能成为一门科学。”［

3］

因此，是否一定要将心理学的目标定位为“‘科学’心理学”，还有待进一步商榷。

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

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是以科学为研

究对象的心理学，是对科学及科学家的心理学研究。此类科学心理学产生时间较晚，20世纪30年代末才开始出现。经过几十年的晦暗期，20世纪80年始展现生机，有待未来的蓬勃发展。

以“科学”本身为对象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被称为“科学学”，科学心理学曾被列为科学学下的一个下属分支。此后，随着STS的出现，科学心理学被包含在后者之中。科学哲学家汉斯·波塞尔在《科学：什么是科学》一书中，曾列举了“以科学为研究对象的科学”的七个维度，分别为：科学史、科学社会学、科学心理学、科学政治学、科学认识论、科学

道德学、科学形而上学［4］3-7

。在波塞尔看来，科学心理学虽然尚未成为一门正式的学科，但却是“科学”研究不可或缺的一个方面。

科学心理学是以“科学”为研究对象，围绕科学家个体及科学家群体展开心理学研究。它对于揭示科学家个体及群体的社会心理、情感心理、创造心理、个性心理以及心理维度之于科学研究的影响，构成一个必不可少的视角。在科学心理学发展的早期，主要研究科学家的创造心理，侧重于科学创造、科学认知维度，研究科学家不同于普通民众的人格、个性及智力、认知等特点，意在揭示真实的科学创造过程。后来的研究逐渐扩展到科学家的非理性心理、社会心理等维度。近20余年来，科学的社会

-心理研究代表了此类研究的新趋向［5］

。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有其独特的价值。苏联科学学家П.󰀍A．拉契科夫曾指出，“科学心理学，作为科学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现在正在发展着。没有它，就不可能揭示完整的和真实的科学

历史过程。”［6］

美国科学心理学家西蒙顿（Keith󰀍Simonton）则认为，如果没有心理维度的加入，科学想象力的本质是无法完全理解的，如果想要理解科学精神及科学的起源，心理学是一个必要的中介［

7］。齐曼则指出，无论科学理论多么有说服力，但毕竟

是人类思维创造出来的精神实体。无论是科学的创

造思维，还是科学发展中的社会心理，抑或是科学

家的心理健康问题，都需“科学心理学”来加以说明。学院科学的很多社会特征，如研究的社会化、

第5期奚彦辉等：两种“科学心理学”的理论区分19

职业的等级、研究者的精神气质等只有通过心理学

术语才能得到理解［8］

。而且，只有对“科学”的心理维度进行真实细致的研究之后，才能更好地阐明“科学”的其他问题。

“科学心理学”的研究主题主要的有如下几个方面：

1．科学创造心理研究

科学研究中的创造性思维，是科学心理学最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人们常在个人创造心理学中

寻找科学变化的根源”［9］135。按照默顿的描述，“创造性”问题乃是科学心理学研究的重点，这种研究主要集中在具有创造性的科学天才人物表现出的与众不同的心理素质，以及科学思维的准备、酝酿、阐明和证实的心理过程［10］515

。对科学创造心理的研究，一直贯穿于科学心理学研究的历史。无论是韦

特海默的《创造性思维》，还是米勒的《科学思维中

的意象》都是此类研究的代表。科学家在创造过程中对预感、梦、直觉等的依赖，都构成创造性研究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

2.科学家创造性人格的研究

科学心理学注重对科学家尤其是杰出科学家的创造性人格的研究。其理论前提就是将“科学”看做“具有特殊研究才能的人所作出的那些发现”，因此有必要研究科学家的“好奇心、智力等重要的个

人特性”［9］6

。对科学家创造性人格的研究，主要聚焦于他们的性格特点、智力水平、认知方式、个性特征等。研究者力图得出科学家区别于或超出于普通民众的智力、感知、思维、性格等方面的特点。3.科学非理性心理维度的研究

此类研究一方面关注非理性因素对科学创造的影响，另一方面关注科学家的存在性心理维度。其前者占据着主导地位，但后者更具挖掘的价值及发挥的空间。

科学家的需要、情感、动机、焦虑、矛盾心理、价值观等无疑对科学家的创造及其心理有重要影响。马斯洛在《动机与人格》第一章中曾指出，对需要、愿望、偏见、畏惧、兴趣和神经症等的研究，必须成为一切科学研究的基本方面。在他看来，科学家的认知探索是与他们自身减轻焦虑的需求联系在一

起的，“好奇、探索、运筹，当出于畏惧或焦虑的唆使时，可以看作主要是为了减轻焦虑。从行为上看似乎是对研究对象或探索领域的性质有兴趣，其实很可能是生物机体试图使自己安静下来和降低紧张、警惕和恐惧水平的一种努力。这时，未知的对象首先是一种引起焦虑的东西，而审察和探索行为则主

要是为了解除‘毒素’，使对象成为不可怕的东西。”［11］

此外，默顿从科学家的矛盾心理方面亦进行过此类考察。

4.科学的社会心理研究

科学的社会心理研究属于科学心理学的后起之势。在科学社会学中，默顿就曾强调过科学社会心理研究的必要。在其看来，“科学的社会结构提供了一种相互联系的环境，在其中可以探讨这种既影响科学的奖励系统、又影响科学的交流系统的复杂

的社会心理过程。”［10］610󰀉

1994年，威廉姆·R·沙迪什William󰀉R.󰀉Shadish󰀉)与史蒂文·富勒（Steve󰀚Fuller）编著的《科学社会心理学》（吉尔福德出版社）一书，标志着这一研究取向的正式诞生。该书从科学的实验社会心理学、科学知识的社会认知基础、社会性因素对科学见解达成的影响等方面进行了研究，并对科学社会心理学的基本理论问题进行了系统的探讨。

国外科学心理学研究于20世纪30年代末开始起步，1950年代～1960年始产生一些有份量的研究成果。但研究始终处于一种分散、的状态。1959年，格式塔心理学家韦特海默出版的创造性思维》一书，可以算作科学心理学研究。20世纪50～60年代，马斯洛出版的《动机与人格》（前三章）以及《科学心理学》（1966）是科学心理学方面的重要著作。此后，阿达玛出版了《数学领域中的发明心理学》，贝弗里奇出版了《科学研究的艺术》、发现的种子》等著作。1981年，美国学者R.󰀚D.󰀚特温内、M.󰀚󰀚E.󰀚󰀚多尔蒂和C.󰀚󰀚R.󰀚迈纳特合编的《论科学思维》一书，是科学心理学的又一重要著作。1984年，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米勒出版的《科学思维中的意象》一书将物理学史与认知心理学结合起来，强调意象在科学创造中的关键作用。

1986年，美国孟菲斯大学（University󰀚of󰀚

（《《20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第32卷

Memphis）举办了专门的“科学心理学”会议。会议

讨论了“科学心理学”的基本问题，形成了“孟菲斯小组”。19年，孟菲斯小组出版《科学心理学：元科学论文集》，试图制定科学心理学的发展路线。1988年，西蒙顿（Dean󰀐Keith󰀐Simonton）出版《科学天才：科学心理学》（Scientific󰀐Genius：A󰀐Psychology󰀐of󰀐Science)，是科学心理学方面的一部力作。此后，1994年沙迪什和富勒编著的《科学社会心理学》，开启了科学社会心理研究的转向。

此外，法国科学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Gsston󰀐Bachelard）的《科学精神的形成》与《火的精神分析》

也被认为是科学心理学的重要著作［4］4

。在《科学精神的形成》一书中，巴什拉认为，科学进步的过程就是去除认识障碍的过程。无论是原初经验、一般认识、单一知识、实用认识、实体论的认识、量化的认识等都可能成为科学认识的障碍。只有有效地克服这些障碍，才有可能形成正确的科学抽象，继而创生科学进步的关键概念。

三、两种“科学心理学”各自的发展态势

目前，两种“科学心理学”有着迥异的发展态

势。其中，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处于主导地位；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则尚未产生显著影响，近年来方有勃兴之势。

由于心理学始终未曾放弃自身的“科学”目标，

对“科学”、数量化、实验、客观的追求始终占据着心理学的主流，这也决定了科学心理学在心理学中的主导地位。在西方心理学史中，虽有精神分析、人本主义、本土心理学等不同声音的存在，但这都未能阻挡科学心理学占据主导地位的态势。这种现象的产生既与心理学始终未曾放弃“科学”追求有关，又与学院心理学在心理学学术中的主宰地位密不可分。

科学心理学占据着并将长期占据科学心理学的主导局面。这种局面是否会发生改变？多长时间会发生改变？短时期内尚不能下定论，还有待心理学自身生命逻辑的演进。

与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不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长期以来一直隐而不显，未曾产生显著性的影响。无论是在学科标志性成果的数量及影响方面，还是在学术建制上，科学心理学与科学史、科学哲学、科学伦理学、科学社会学、科学人类学等都无法比拟，远不如这些“科学”学科。

从20世纪30年代末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科学心理学都未曾产生显著性的成果，也未曾作为一门正式的学科建制而产生。1986年的孟菲斯会议，标志着科学心理学开始走向学术建制化的开始，此后陆续有重要研究成果的涌现。19年，孟菲斯小组出版《科学心理学的论文集》；1994年，富勒等编著的《科学社会心理学》；2005年，H.󰀐E.󰀐Gruber与Katja󰀐Bodeker出版了《创造性、心理学与科学史》；2008年，Gregory󰀐J.󰀐Feist出版《科学心理学与科学心灵的起源》；2012年，Gregory󰀐Freist与Michael󰀐E.Gorman󰀐出版《科学心理学手册》。这些都代表着科学心理学的一种气象。

结语

两种“科学心理学”各有其专业领域，具有不同的研究指向。心理学领域中的科学心理学是要成为具有“科学”品质或“科学”属性的心理学；而科学学视域下的科学心理学则是以“科学”为研究对象的心理学。对二者的明确区分，有助于澄清理论认识。尤其是后起的科学心理学（Psychology󰀐of󰀐Science）有望成为继科学社会学、科学人类学之后的“科学”研究的新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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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The󰀄Distinguishment󰀄between󰀄Scientific󰀄Psychology󰀄and󰀄Psychology󰀄of󰀄Science

XI󰀃Yan-hui1，YAN󰀎Yan2󰀎

（1.󰀎School󰀎of󰀎Law，Shandong󰀃University󰀎of󰀎Technology，Zibo󰀎255049,󰀎China；2.󰀎School󰀎of󰀎Education，Huaibei󰀎Normal󰀎University,󰀃Huaibei󰀃235000,󰀯China）

InChineseacademicbackground，scientificpsychologyandpsychologyofscienceweretranslatedinto

thesamename,buttheywereusedinrespectiveacademicfields.Scientificpsychologybelongstothefieldof

psychology，andpsychologyofsciencebelongstothefieldofscienceofscience.ThisphenomenonusuallycausemisunderstandinginChinesebackground.Infact，scientificpsychologyistheresultofpsychologicalpursuitofscientificobjective.Psychologyofscienceistheresearchoftakingscienceasobject.Currently,scientificpsychologyoccupiesthedominantpositioninpsychology,andpsychologyofsciencehasnotproducedsignificantimpactforalongtime.Inviewofthis,psychologyofscienceisexpectedtobecomeanewtrendinscienceofscienceresearch.

psychology；scientificpsychology；psychologyofscience；scienceofsc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