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Ｉ 延安时期的匪患 冉思尧 １９３７年４月２５日，时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的周 边区政权的逐步完善和巩固，土匪最终从猖獗走向了覆 恩来率队赴南京进行第二次国共合作谈判，一行２５人 亡。 乘坐汽车从延安南门出发，行至距延安５０华里的崂山 时意外受伏，死伤惨重，发生了震惊延安的“崂山事件”。 当时中共和围困陕甘地区的地方军基本和解，与国民党 关系也出现转机，还有哪股势力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 苏区安全呢？ 答案是：土匪。 一混水摸鱼，沉渣泛起 １９３７年全面抗战爆发到１９３８年冬是边区匪患的第 阶段。虽然中共中央到达陕北后对土匪予以坚决肃 清，大大减轻了匪患，但１９３７年９月陕甘宁边区政府成 陕甘地区地处西北黄土高原，山大沟深，自然条件 立时，境内仍有土匪四十余股，计四千余人，两千多条 恶劣且灾荒频繁，因而民风剽悍，自古就是盗匪出没之 枪。其中，延川、延长的陈老大股，陇东的赵老五（思忠） 地。而民国建立后地方军阀横征暴敛且连年混战，大批 股，宜川、甘泉的李青伍、王中阳、齐金权股，保安、定边 农民流离失所，被迫铤而走险，致使陕西匪患更加猖獗， 的薛子茂股、范玉山股、李维俊股、金介尼股、余庆五股， 到２０年代中期，土匪人数已逾数万。在边区政府成立 三边（靖边、定边、安边）的张廷芝股，关中的夏老幺股、 前，陕甘地区土匪最多时达１０余万人。这些土匪四处抢 张怀立股等是势力较大的土匪。 劫，鱼肉乡里，对地方治安造成极大危害。更为严重的 这些土匪大多已不再是土地革命时期的普通土匪， 是，抗战爆发后部分土匪在复杂的政治环境里，依附不 而是有背景的“政治土匪”。这些“政治土匪”，有的是土 同势力成为有背景的“政治土匪”，他们不再是单纯地抢 地革命时期未彻底清除残存下来的地主恶霸和地方军 劫财物，而是有目的地破坏新政权。根据时任边区留守 阀的反动武装，如三边的张廷芝股匪等；有的是国民党 ４１ 各界ｌ史海钩沉 过打家劫舍外，专以残害边区群众和地方工作人员，破 大困境。而各类灾情更使边区雪上加霜，据边区民政厅 坏边区政府机关为目的。１９３７年４月震惊党中央的“崂 在１９４０年９月所作灾情数据统计，仅这一年边区受灾 山事件”，事后查明便是甘泉的李青伍股匪所为。李青伍 ２２县并波及延安市，其中旱灾１１县，受灾人数５５８６８１ ９８０头，田禾 依靠安插在延安南门的坐探冯长斗提供的汽车外出情 人；水灾７３区，死亡２１人，损失牲畜１报，亲率百余匪众在崂山设伏，保卫周恩来的警卫班寡 １６２０９１．５亩，房屋２０７问，其他资财１９４５５元（边币）、树 不敌众，十一名战士当场牺牲，仅周恩来、张云逸、孔石 ２６００株、粮２３８石，受灾人数４５３０７人；雹灾２７区三联 保，死亡３人，牲畜４４９头，田禾４２２００亩，受灾人数 泉、刘九洲等数人侥幸脱险。 １９３７年１０月，中央军委给留守兵团下达了“保卫边 ３５１２０人。这还不包括瘟疫对群众及牲畜所造成的损失 区，肃清土匪，安定人民生活，保卫河防，保卫党中央，巩 （１９４０年仅盘龙一区因疫病死亡人数就达五百之多）。 固与扩大留守部队”的指示。留守处主任兼留守兵团司 边区内忧外患，未彻底肃清的“政治土匪”在各自背 令肖劲光临危受命，制定了猛打穷追与堵截合击相结合 后势力的支使纵容下卷土重来。如三边的张廷芝摇身一 的灵活战术，集中两千余人的兵力，并广泛发动边区群 变成为国民党保安大队长，火烤毒打干部群众，枪杀驻 众和地方武装自卫军紧密配合，从１１月开始对辖内土 靖边部队营长；泸甘的夏老幺被国民党洛川专署收编为 “反共军”，不到十天内作案五起，奸淫掳掠，杀害多人； 匪进行军事围剿。 但边区剿匪并非只是一味地武装打击，毛泽东曾给 延川的汉奸武装陈猴子甚至在黄河边叫嚣“打通山西路 中共三边特委军事部部长刘景范和陕甘宁省委军事部 线”，以迎接日寇到来，气焰极为嚣张。他们不仅大肆残 部长黎林的电报中就特别强调：“根据剿匪经验，基本方 杀干部群众，还利用边区一度较为紧张的干群关系—— 针应该是，积极以军事力量打击土匪威胁，同时进行政 边区外援断绝灾害严重，为解决财政危机，不得已增加 治上的争取、分化、改造、改编、瓦解的策略，最后达到消 了农民负担——煽动民众闹事反叛，制造一系列事端， 灭土匪的目的。”在剿匪中，对于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严 其中影响最为恶劣的便是赵老五策划的“环县事变”。 惩不贷，而胁从者则宽大处理。被抓获的匪首如定边的 赵老五本名赵思忠，环县人，依仗民团头子二哥赵 艾中福、宋闰兰，延川的霍生福等，均由当地政府公审后 敏清发家，１ ９３６年在红军西征军的穷追猛打下投靠国民 就地处决，而匪众则受教育后释放，边区政府专门指出： 党，被封为环县“剿匪”大队副队长，还获得资金援助。抗 “如经过其家庭宣传，土匪中之士兵回家，回家后发动群 战爆发后，赵匪在边区打击下有所收敛，但因其主要活 众欢迎慰劳，政府对之应予优待（如不咎既往，取得土地 动于边区和国统区交界处，又有国民党顽固派暗地支 等等）”。 持，极难剿灭。随着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国民党实行“消 留守兵团实行的武力清剿与政治瓦解相结合的办 极抗日、积极反共”的政策后，赵匪再度活跃起来。１９３９ 法成效显著，不到一年，各地土匪基本被肃清。据肖劲光 年１２月赵思忠率三百余匪众在环县国民党县长刘谦的 回忆，当时土匪被彻底消灭的有三十六股，被击溃的十 指示下偷袭环县，捣毁了洪德区政府、合作社和学校，杀 余股，生俘匪徒九百余人，缴获轻机枪十挺，步马枪一千 害自卫军营长高三德，还将该区小学教员王佐双手刺 七百余支，迫击炮两门，子弹二十余万发。当然，边区军 穿，贯以麻绳，系在马尾后拖了二三、四十里路后将其刺 民在剿匪中也付出了很大牺牲，共计伤亡军民七百余 死，手段极为残忍。之后又多次侵扰环县。 人，其中还包括两个团级干部、十多个连排干部。１９３９年 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狡猾地赵思忠除过武力威 １月，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在对边区第一届参议会的工 作报告中高兴地指出： “我们现在可以自慰的，是两年以来在剿匪方面，我 们消灭了大小四十多股，被我们击毙击伤的有八百人左 慑乡邻，还有预谋的利用户族、亲戚关系，将亲信分子 打人当地政府机关、自卫军甚至党内，刺探情报并伺机 策反。如赵思忠亲信郑文学混进县政府当了文书，侦探 杨文协则是县政府财政检查员；叛徒杨丁三亦是县政 反水前几天就秘密潜回环县组织叛乱；洪德区 右，俘虏的有四百人左右，缴枪一千多支。现在我们可以 府文书，说，边区内部的土匪在基本上已肃清了。这不能不说是 仓库龚殿明，直接策动了该区自卫军叛变。同时赵思忠 一件伟大的胜利。” 匪徒利用边区征粮征兵工作的失误大搞反动宣传，四 处造谣说：“红军要逃跑了，先征粮后征兵，把粮食征 完，兵扩足（青年人征完）就要逃跑了。我是本地人，不 趁火打劫。卷土重来 会到远处打仗去，放心跟我来，谁不来，以后别后悔。” １９３９年冬到１９４２年初是边区匪患的第二阶段，这 “反了跟我们走，就可以留在当地；不反被共产党征到 段时期是边区最困难的时期，也是土匪活动的高潮期。 远处去当炮灰。” １９４０年１月１５日，在赵思忠匪众的蛊惑裹挟下，环 其时正值国民党顽固派蓄意制造摩擦、掀起“反共”浪 虎洞和毛井六个区三十 潮，不仅断绝军饷供应还重兵封锁，使边区经济陷入极 县下辖耿湾、车道、洪德、环城、４２ 几个乡，除己Ｊ｝ ｉｘ：外共汁 二卜 个乡参 发，卜叛乱，２ 机火，刺杀 独活动的军人和地方卜邸，ｊｉ：抢夺枪支、贿 Ｊ】１ ｌｌ ‘个部 息、 参ＪＪｌＩ叛变的白ｌＪ 达两干人， 短数月之内，股匪ｆｉ：－￣－Ｌ四十余起，最 的时候几 缚 』 摧毁Ｊ×：、乡政府ｆ’八处，学校 处。抢劫合作商店血 柑火便有一次幼案。期间共杀害干部战 和ｌ地办ｒ：作人 处；杀 符级ｆ。部Ｉ儿｛卜Ｌ ，托止二 ；抢走公粮一 员十人，绑走和打伤十一＝ｉ人，枪走Ｋ 枪 Ｌ曼，还包括 ‘ 合作｝ｆ 股金 下八“余元（边币）；抢劫群众九 大批财物和八千余万元（边币）现金 ｛一・家．抢止 一万只，牛驴一百 卜头，粮食财产折合 当时正在参）ＪＩ】西北局高干会议的肖劲光利川会ｃ义 边币ｆ‘ 余 ， 火惨重～ 问隙时ＩｈＪ，召集当地马丰军和地方 部， 体部署剿 任 为巩Ｉ川保ｊ 边ｌ ， １：邸队 度 拳ｆ｝Ｉ击，对这些 务，最后商定采用军事进剿与地力‘消乡 ｆ｝１结合的办法， 多『ｆＩｌ１ 党顽…派支持的“政治土 ”．一方 致电Ｉ 民 集中进行恫歼 到ｌ９４３年１月，这儿股ｔ 令数肃清， 党彳ｆ父 畋 ，Ｊｌ 揭锘 行 晴求配合，”一方面大 清 公审 ：枪决ｒ惠富元等匕名土匪头子 至此，边Ｉ）ｔ的清 剿 ｌ９３９年冬，翩 ’ｒｌ兵ｌ才ｌ和Ｊ边ｆ 安队＂始重点打击赵 斗争全部结束。 』 、０Ｋ延芝等坍火 深的股… １９４０年６月抓获惯匪 自古以来，每一个政权总是习惯于将所订威胁脱仔 拿｛ｎＪ之仆公审处决；１９４１年３川攻破张 老巢甜水 ， 秩序者部碰之以“匪”，从而混淆干¨模糊ｒ－：Ｌｉ！ｌ 的真 慨 。Ｉ 毙 徒 ｆ‘余人、 １ ｆ，ｊ卜余人、活捉Ｌ人，仪赵思忠负 念，对其性质没有认清，也就无法采取仃之 效地ｒ段 ｆ’ｊ逃脱 剑 年， 剿 邴队的 追堵截下，股 或被 彻底根除 患 ．士匪作为一种病态｝ｆ：会 象，是政治、绛 ． 溃、或逃离边 、或被彻底收拾，成效 著。 济币ＩＩ礼会等一系列 素综合作用的结 ，埘 治 的成 效与否，从根本上反映了一个政权埘 治 址 具仃ｆ；ｌ｛ 零星作乱，最终覆亡 刻清晰的认知度和敏锐高效的决策 执 』ｌ ＩＩＩ』 ，火 和边 政府不到六年便肃清了辖１人Ｊ 患，这既是埘ｒ｛ｔ ｌ９４２ ９ Ｊ】纠１９４３ １ ＪＪ是笫 阶段 ．１９４２年９ 共产党的义一次锤炼，也为建国后初期的剿 打Ｆ ｒ ｒ 川， ｉ符地 患浙次减少ＩＩ、ｆ．清涧、绥德、米脂一带却接 实 础。＿ 连…州… ．突然”… 锡年、惠富元等八股土Ｕｉ；：这些 ，止久肆抢幼、捣毁公营商 －ｊ合作礼，袭击Ｉ）‘＝乡政府 编辑／无 邪 各界导报《岁月》版近期看点 毛主席奖励我一块猪肉（李智盛） 赵朴初慧眼识珍民（张书省） 那年快过年了，杨家沟的老百姓杀了一口猪，一半留 省上领导想听听他对西安特别是西安文化西安书法的 村里群众过年吃，一半送驻村的“七支队”大灶吃，其中给 印象，赵朴初就直言不讳地说，一直对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 了“七支队”首长—份。当时，毛主席让他的厨师在给他的 的印象极佳，想着古都街头的牌匾一定是古香古气，太作盈 那一份里割了一块肉送给我。厨师说：“这是村里群众给你 眼，谁知在街上一看，和在全国其他城市里看到的差之不多。 和周副主席的。小李他们大灶也给送了 ”毛主席说：“没关 说着，至“凤凰厅”匾下，赵朴初抬头一指：就像这位老先生这 系，大灶人多，小李刻字、抄文件很辛苦，眼睛都红了，给他 样的字还不多。待坐定，大厦经理笑着对赵朴初说，赵老刚才 奖励一块猪肉吧！” 看到的几个字不是老先生写的，是一位年轻人写的…… 这位年轻人就是当时在西安人民大厦做美工的雷珍民。 １ ９４２：张闻天在神木农村搞调查（温亚洲） 石泉有个‘‘养济院”（洪军） １９４２年１月，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 石泉县城有个福利机构，从清代延续到民国，从民国 兼中央宣传部部长的张闻天，率先响应党中央反对主观 延续到今天，历经三个时代，有着近３００年的历史，这在全 主义、教条主义的号召，带领“延安农村工作调查团”北上 国都是少有的。 考察。于当年２月１８日到达神府县政府所在地贺家州 据石泉道光县志记载 清嘉庆元年（公元１７９６年），典 村．随即展开了神木农村的调查工作 调查期间 当地群 史范继昌捐资在石泉县城西ｆ１内建西厦房３间．名日“养 众不知他的真名，都亲切地称他为张团长或张晋西，并很 济院’ ，俗称“孤老院”，弼以安置救助孤寡弱贫，这可能是 乐意同他交谈。 有史记载琳来 ；泉县最早的‘‘养老院”。 一 叠 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