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社会科学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文学研究 论卡洛斯・富恩特斯 作品中的魔幻现实主义特色 朱 波 内容提要 卡洛斯・富恩特斯是墨西哥当代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他天才地运用了魔幻现实 主义的手法，揭示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各种关系。本文从神话与传奇人物的出现，穿越生死与时 空的边界，洞穿现实的想象等三个方面，分析了富恩特斯作品中的魔幻现实主义特色，展示出 他依靠想象来超越现实的非凡能力。 关键词 富恩特斯魔幻现实主义 想象 朱 波，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外语学院讲师 ２１００１６ 卡洛斯・富恩特斯ｆＣａｒｌｏｓ Ｆｕｅｎｔｅｓ）于１９２８年出 上，兼收并蓄东西神话，利用异化、荒诞与梦魇等现 代创作手法，借以影射、揭露、讽刺和超越现实。魔 幻现实主义的崛起，是拉美现代文学的奇观。如果 把现实主义比做社会的一面镜子，魔幻现实主义就 是一面哈哈镜Ⅲ。 生。父亲是外交官，富恩特斯跟随他在异国都城度过 了童年时光。作为作家，富恩特斯于上世纪５０年代 初露锋芒，６０年代崛起，成为拉美一代文豪。身为大 学教授和社会批评家的他曾任墨西哥驻法大使。 １９５９年，富恩特斯凭借小说《最明净的地区》一举成 富恩特斯是魔幻现实主义的高手。在小说中，他 经常变现实为神话，变现实为梦幻，对现实进行夸张 名，至今已完成数十部中短篇小说，多篇小说， 还有剧本、散文及文论，赢得了包括“塞万提斯奖”在 内的多项文学大奖。 和荒诞的描写。现实和幻象结合在一起，通过虚实交 错的笔触来网罗人事，编织情节，抨击现实中的黑 “魔幻现实主义”是上世纪５０年代在拉美兴起 的文学流派，在当代文坛占有重要地位。魔幻本是 暗、无序和污秽。在创作中，富恩特斯一直在寻找着 那个使墨西哥成为一个迷、一种力量的秘密。对他而 言，写小说不仅是行使上帝赋予的特权，更是对现实 的一种反思。近年来，研究人员从不同角度解读富恩 特斯及其作品，成果显著闭。本文在仔细阅读富恩特 斯作品的基础上，拟从以下方面，展现其中的魔幻现 实主义特色。 创作的手法，反映现实是其目的。但是，魔幻手法经 常渗透到故事中，与现实搅在一起，创造出带有虚幻 色彩的作品。魔幻现实主义接受了两方面的影响： 一方面是古印第安人的传说和东方阿拉伯神话，另 方面则来自西方以卡夫卡和福克纳为代表的现代 一派文学。简言之，它是在继承印第安古典文学基础 －－－——２３７。－－—— 论卡洛斯・富恩特斯作品中的魔幻现实主义特色 一、把神话和传奇人物引入现实 恩特斯的崇拜者，并与他同名，也叫卡洛斯！他是否 象征着作者苦苦寻找的另一个自我呢？ 魔幻现实主义是借助“幻景”表达现实的创作方 墨西哥是个神秘国度。在这个国家存在一个准 则：如果能用复杂的形式去表现一样东西，人们就会 拒绝简单，从阿兹特克人ｒ３９：ｔ：始就是这样。简单的形式 法。魔幻是工具，是途径，表现现实是目的。用魔幻的 东西将现实隐去，创造一个循环往复的、主观和客观 在墨西哥不可能存在，因为这里有一个文学宝藏，有 足够的文化空间来发挥想象。神话、传说与巫术中奇 幻、怪诞的成分成为富恩特斯的创作滋养。在他的小 相混合、界限模糊的空间。富恩特斯认为，时间能创 造和改变一切，更重要的是，它代表了“现在”。身处 “现在”，人们回忆过去；立足“现在”，人们展望未来。 虽然我们总是处在“现在”，但不能没有回忆或希望。 过去和未来、记忆与希望在小说中的表现视具体情 况而定。在《最明净的地区》中，伊克斯卡是一个拒绝 “现在”、沉浸于“过去”的神化形象，象征着征服之前 的墨西哥。他强烈反对改革，是一股比所有记忆都古 老的无名力量。在小说中，他无处不在，仿佛一只锐 说巾，经常出现神话和传奇人物，短篇小说《查科・莫 尔》就是一个典型。富恩特斯借助古印第安雨神查科・ 莫尔的故事，展现了当代墨西哥人精神世界的现实。 一个小职员在拉古尼亚市场上买到一座查科・ 莫尔塑像，把它放在地下室。没过多久，地下室神秘 地遭到水淹。查科・莫尔浑身长满青苔，身躯渐渐产 生了肉体的弹性，后来竞出人意料地闯进主人卧室， 利的、洞察一切的眼睛，是每个人心灵深处的声音。 人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却知道他是以谁的名义在 说话。他的眼睛能看透一切，看到内心深处的本质。 并控制了他。在某一时刻，雨神稍一疏忽，主人逃出 了家门，却死在海边的阿卡普尔科城。朋友发现后， 把尸体送回家。一行人走进家门时，忽然看见一个陌 生的、绿莹莹的印第安人身着睡衣，神气十足，脸上 他是暗中做事的魔鬼，是突然降临到不幸者身上的 神灵。“我知道你本人，你生活中的细节”是他挂在嘴 边的魔咒。 涂着脂粉，浑身散发着香气……人们只好把尸体送 到拉古尼亚市场——雨神原来呆的地方。小说反映 “我知道你本人”不过是种精神陷阱，富恩特斯如 是解释，人们听到的是内心深处的声音，它最终把人 们引向灾难，因为墨西哥 以乎永久固定在那儿 的，不会变化的墨西哥——将不可避免地受到死去的 出现代墨西哥人对历史的眷恋。墨西哥人之所以怀 念过去，是因为他们一度失去了过去，沦落为一个失 去语南‘、传统和权利的、被奴役的民族。之后＿４Ｉ， 这个国家需要一个而具，需要以神话的面孔出现，掩 英雄的呼唤。现代墨西哥是海市蜃楼，是假面具和表 皮掩盖下的没有心脏的国家。当伊克斯卡从一连串无 名小巷隐匿于空气中，融化在这座城市里时，声音将 剥去所有的面具，让每个人都看清自己的面目。这种 对自身面目的急切追求，正是小说所要讽刺的现实。 伊克斯卡源自富恩特斯的想象。当作家具有凡 尔纳那样的想象力时，小说就会有预言性。小说作为 盖各种创伤。在《戴假面具的日子》这部短篇集中，许 多故事如同《查科・莫尔》一样扑朔迷离，带有传奇色 彩，奠定了富恩特斯魔幻现实主义创作的基础。 《狄安娜，孤寂的女猎手》是一本自传体小说。主 人公的原型是美国影星琼・赛贝格。琼因饰演圣女贞 德而走红，后遭，忧郁而死，遭遇和玛丽莲・梦露 相似。她在墨西哥拍戏时和富恩特斯邂逅，并一见钟 情。富恩特斯因抨击美国的对外，被列入麦卡 伦——沃尔特１５１名单，琼回国后就被联邦调查局盯 上。在小说中，富恩特斯用传说人物唐璜和月神狄安 娜来隐喻自己和琼。唐璜想要占有所有的女人，以寻 找那“惟一的一个”——但实际上，他是在寻找自己， 他变成一个个不同的人，其实都是在伪装自己。对富 恩特斯来说，这象征着一个作家对自我的不断挖掘， 想象的活动诞生，却有可能变成最真实的现实主义 证据。“在墨西哥，没有悲剧：一切都会变成耻辱。” ——富恩特斯在小说开始通过伊克斯卡之口对墨西 哥城污染发出的警告，多少有点嘲弄，但后来却超越 了嘲弄。看看这个城市近几十年的变化，富恩特斯的 话似乎成了临床诊断 。 二、穿越生死与时空的边界 富恩特斯魔幻现实主义的另一个特点在于作者 也成为作家不关注他人，把他人当作素材的借口。这 种“自私”和狄安娜的理想主义构成冲突：理想主义 意味着放弃自身，献身人类共同的事业。琼抛弃了 他，投入一个学生领袖的怀抱，巧的是此人居然是富 经常打破生与死的边界，展现出穿越时空的能力。 １９１０年大是墨西哥历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 件，是政治、经济和社会矛盾的大爆发。旨在摧 －－－——２３８－－－—— 江苏社会科学２０１０年第６期 文学研究 毁阻碍发展的生产关系，唤醒民族觉悟。“它是个人 的历史。主人公在作品中有这样的表述：“……我刚刚死 命运与历史命运的交叉路口”，富恩特斯承认是 去，死于淋巴腺炎”；“在墓中，我讲述、我提问……。” 他考虑最多的一个问题ｌ ７＿。以为背景的《最明净 的地区》很快成为一部名著，而１９６２年发表的《阿尔 特米奥・克罗斯之死》则是把后的墨西哥描写得 他还对贝尔纳尔・卡斯蒂略写的《征服新西班牙信史》 进行补充和纠正，“在书中，我一共被提到了五十八 次，人们对我的了解仅限于科尔特斯（征服墨西哥的 西班牙人——引者注）远征洪都拉斯之时。史书这么 记载着。我死了，我也很快被人们遗忘了。”按照常规， 死人不能参与生者的活动，更不能介入到别人对自 己的评论之中，而他却通过讲述自己的经历对历史 进行评判。死亡，似乎赋予了他穿越时空的本领。 《阿尔特米奥・克罗斯之死》体现出作者驾驭时 最为深刻的作品，被视为“最为全面、最为完美、成就 最显著的小说”之一。 在小说中，富恩特斯塑造了阿尔特米奥这个在 中蜕化变质、窃取成果的新贵形象，通过他 的死亡表达了对的失望：催生出自由，同时 也催生新的统治。阿尔特米奥的一生贯穿了大 的历史。使他发迹，让他成长，致他死 亡。在小说中，富恩特斯详细描述了的主要阶 段，而最后一段恰好是阿尔特米奥的生日，以阿尔特 米奥之死对应其出生，具有特殊含义：不仅因为一个 人在死亡时会想到自己的过去，而且因为墨西哥人 空的能力，这种能力在《墨西哥的五个太阳》中得到 进一步显现，富恩特斯的想象穿越了墨西哥近三千 年的历史。一切皆为虚空。众神群集在特奥蒂瓦坎， 创造了人类。“要有光”，“让霞光照亮天与地。人类出 现，诸神方得享受荣耀。”在记忆中，世界是由两个神 创造的，一位叫天之心，另一位叫地之心。天与地会 对死亡有独特的理解——人死后，意味着从生的梦 境中苏醒过来；死亡是生命的延伸，一个新的生命从 此拉开序幕。 合，给万物以营养，给万物命名。在富恩特斯的想象 中，墨西哥人诞生了。 大以中产阶级的崛起而结束，他们登上了 权力顶峰。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告诉人们：今天的被统 治者正在变成明天的不稳固的特权阶层。阿尔特米 古代墨西哥人把时间和语言记录在太阳的历史 中。第一个是水的太阳，是溺水而亡的。第二个叫土 的太阳，被一个无光的长夜如猛兽一般一口吞没。第 奥的死亡象征着之“死”和新的变革即将到来。 三个叫火的太阳，一场火焰之雨将之摧毁。第四个是 风的太阳，消弭在狂风之中。第五个太阳，就是我们 的太阳，我们在它的照耀下生活，而它终有一天也要 消失，就像被水，被土，被火，被风吞没一样，它会被 另一种可怕的物质——运动所吞没。第五个太阳暗 含着一个警告：运动将使万物灭绝。 借助墨西哥的创世预言，富恩特斯带给我们一 面镜子。这面镜子照出了今天这个时代，照出了在生 的希望和死的必然之间，在先进的人文、科学、伦理 意识和糟糕的对于毁灭、沉默和死亡的政治无意识 之间固有的分歧。无论何时何地，当镜子变得模糊不 清时，我们应当格外小心。魁扎尔科亚特尔［１０ｌ没能挡 住镜子的诱惑——在烂醉之后犯下乱伦之罪。他乘 小说在开始就呈现出魔幻色彩：老迈的阿尔特米奥 在病床上垂死挣扎，失去了昔日的威严；在时而清醒 时而迷糊的状态中追忆着自己的一生。时逃脱 了被处决的厄运，之后与富家女结婚，并得到了总统 的青睐，财产成倍增加。但这一切都是以爱情和亲情 为代价的。作为的化身，阿尔特米奥在中变 化。身处崩溃的边缘，对事物认识却更加深刻。他有 残忍的一面，又有和善的一面；有狡猾的一面，又有 憨直的一面；有卑鄙的一面，又有可敬的一面；有固 执、忧郁的一面，又有爽快、动人的一面。在这种多面 性背后，正是这个国家的“多孔性”。与拉美其他国家 相比，墨西哥的独特之处在于持续不断的消除 了权力阶层，新兴势力取代了原先的掌权者。贝尼 托・华雷斯ｌ ８】领导的自由主义诞生了一个新的阶 着一条用蛇编成的筏子离开了墨西哥。临走前，他许 诺会在第五个太阳年代的某一天——塞・阿卡特尔， 层，波费里奥・迪亚斯ｆ９１也上台了。在这块土地上，每 个新时代都要摧毁旧的财产拥有者，取而代之的是 和他们一样凶残、贪婪的新主人，人们总是难逃被压 迫、被奴役的命运。 意思是芦竹元年的某一天回来。就在这一天，西班牙 人在韦拉克鲁斯海岸登陆，厄运降临到墨西哥。阿兹 特克人的世界死去了，死得可怕；这个伤口难以愈 合，迫使墨西哥人用自身躯体上被侵略者长矛扎出 在《两岸》中，富恩特斯同样跨越了生死的界线， 通过主人公死后在墓中的讲述，揭示了墨西哥被征服 的鲜血，建立起某种全新的而又适合自己的东西。太 阳在世界的天空燃烧并熄灭，周而复始；在所有太阳 ＿＿＿——２３９。＿＿—— 论卡洛斯・富恩特斯作品中的魔幻现实主义特色 中，有种东西一直在墨西哥闪光。克里奥尔人、印地 安人、殖民者，不论是受害者还是施害者，暴君还是 的发生了 者，他们的声音都在书中回响。富恩特斯对历史 倾注了澎湃的想象；在这种想象中，从历史、从光荣、 从屈辱中走来的、带着面具的墨西哥得以显现。 三、洞穿现实的想象 在历史上，墨西哥长期遭受殖民者统治。虽然在 “小说比生活更真实”。小说能创造生活，创造以 前并不存在的生活。这是一种与现实平行对应的生 活。从伊克斯卡到阿尔特米奥，从爱神到羽蛇，他们 被想象出来，成为现实的一部分——这就是作家的 力量。没有这种想象，你就不可能了解现实。当人们 惊叹富恩特斯的想象时，他表现得很谦虚，甚至以外 １９世纪初取得了，人民仍然没有摆脱帝国主义、 交家的风度对“作家”这个美称予以否认。“在西班牙 语中，作家是‘饱学之士’，这我可担当不起；好的作 家并不是什么问题都能回答，倒是能提出不少好的 问题。”他一直是这么做的。１８世纪的法国作家孟德 斯鸠和伏尔泰定义了一种新型的知识分子，他们既 不从属于教会，也不屈服于权势，立意出产思想，促 大资本家和大庄园主的压迫。土著人被戕害，墨美战 争的失败…Ｉ，伊达尔戈式的毁灭有什么理由？饥饿、灾 祸、凶杀、暴力有什么理由？富恩特斯通过想象，抨击 内部的和外部的侵略掠夺。当美国人感到 不解时，富恩特斯以幽默的方式予以回应，“在美国， 欲望在超级市场轻易就能满足；在墨西哥，则只能求 助于想象。”㈦ 成变革。作为这样的知识分子，富恩特斯让墨西哥感 到幸运——她的“伤痕”为他提供了创作的空间；而 从蒂华纳到布朗斯维尔一马塔莫罗斯，长达３２００ 公里的边境把墨西哥人和“天堂”美国隔开。历史上， 墨西哥人在边境往来不仅是他们的生活方式，并且 一他用想象回报，如同奇妙而刚劲的龙舌兰酒那样，成 为墨西哥之魂。 度被美国人接受。当边境成为、毒品和走私的 注释 ［１１陈光孚：《“魔幻现实主义”评介》，［北京］《文艺研究》 １９８０年第５期。 通道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在小说《透明的边界》里， 富恩特斯通过头目巴罗索的“魔力”，让人们 看到边境上涌动的暗流。墨西哥人为什么要穿越边 ｆ２１参见刘长申：《从富恩特斯小说看墨西哥的民族文化意 识》，［洛阳］《外国语学院学报）１９９７年第５期；归溢：《墨 西哥人的寻根情结——谈墨西哥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的近期创 境？不是因为墨西哥没有工作，而是因为一切都受到 一个非法世界的制约，受到的酋长和经济寡头 的剥削。美国人是势利的，心情好时可以一边啃着墨 作》，［南京］《当代外国文学））２００４年第１期。 ［３１墨西哥是印第安人古文化的摇篮，孕育了玛雅、托尔特 克和阿兹特克文化。 西哥人顶着烈Ｅｔ摘来的鳄梨，一边隔着办公室玻璃 （透明的边界）向墨西哥“蜘蛛人”抛去飞吻；不好时， 就把他们抓起来，就地遣返。“可怜的墨西哥！可怜的 美国！唇齿相依！可是离上帝都很远！”在小说结尾， 主人公因幻想破灭发出的感叹道出了墨裔美国人和 非法移民的心声。 Ｉ４］１８１０年９月１６日，伊达尔戈神父在多洛雷斯城发动起 义，拉开了的序幕。 ［５］美国于１９５２年制定的用于禁止危险和分子入 境的法案。 ［６１［西班牙］米－安・克马因：《回忆与渴望——卡洛斯・富恩 特斯访谈》，朱景东译，［北京］《外国文学》１９９５年第６期。 在富恩特斯看来，除了利益，墨西哥与美国之间 需要理解与尊重，才能跨越有形和无形的边界。在 《鹰之椅》中，他揭露了罕见的权力之争，触及到政治 ［７］［１２］［美国］希拉里・德弗里斯：《卡洛斯・富恩特斯——拉 美文坛～杰》，朱景东译，［天津］《世界文化）１９８７年第２期。 ［８１印第安人，１８５８年任墨西哥总统。 的“地下室”。政治被描述成十层高的建筑，“高尚的 政治家在顶楼了望台上——他们在那儿，我尊敬他 ｆ９］１８７６—１８８０，１８８４—１９１１任墨西哥总统，他的引发了 墨西哥大，后被迫国外。 『１０］羽蛇，玛雅文化中的神，掌握风雨雷电，创造宇宙万物。 『１ １］１８４６年美国入侵墨西哥。１８４８年，墨两哥被迫签订和 们——，在五楼，是那些中间派，然后就是地下室。” 。 不管是美国的政治，还是阿根廷、西班牙和法国的政 治，都有“地下室”，它是政治的一部分。在作品中，富 恩特斯揭示了墨西哥的“地下室”，并展示出超前的 想象——墨西哥在安理会就伊战投了反对票，并遭 到了美国的报复——小说中的景象后来在现实中真 约，将北部２３０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割让给美国。 ［１３】［西班牙］玛利亚・路易莎・布兰科：《卡洛斯・富恩特斯 访谈录》，归溢译，［南京］《当代外国文学）２００４年第１期。 ［责任编辑：乎啸］ －－－－——２４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