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状况的综合性指标， 进而分析外商直接投资与其变动的相关关 夕卜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影响的 总体效应分析 ■ 杨 军教授 宁晓刚 张 波副教授（山西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太原０３０００６） 系，以期实证检验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外 商直接投资在推动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方面 产生的影响。 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指标刻画 本文引用Ｍｏｏｒｅ结构变动指数（罗神 清和王胜，２ ０ １ ２；郑少智和陈志辉， ２０１ １；陈兆荣，２０１ １；付凌晖，２０１ ０） 来反映产业结构升级的变动状况。其计算 公式如下： ◆ 中图分类号：Ｆ０６２．９ 文献标识码：Ａ 资本积累不断加快，结果非常平稳地步入 内容摘要：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资本 积累是否可以由量的提高转为质的提 升，即投资是否从推动总量增长转为 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关乎我国是否可 ∑ Ｏ ａｒｃｃ帆＿＿ —了 — Ｊ 其中，Ｗ…为第ｔ 期第ｉ产业所占比 重，Ｗ一为ｔ。期第ｉ产业所占比重。由于 了高收入发展阶段。实践结果表明，中等 收入阶段一国的资本积累是否能够从量的 提高转向质的提升，是否伴随着产业结构 Ｍｏｏｒｅ值表示的是不同时期产业结构的相 对变化程度，因此如果ｅ越大，则表明产 业结构变化的程度越大。ｔ的确定可以根据 研究需要，以确定不同的时间间隔的产业 结构变动。在此基础上，产业结构优化升 以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本文主要 考察了外商投资在推动我国资本积累 质的提升方面的作用。研究结果显示，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外商投资尽 管对于宏观经济增长方面发挥了积极 的推动作用，但是在促进产业结构升 升级，是其是否能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实 现经济持续增长的关键所在。 中国目前已处在中等收入发展阶段， 经济结构同样面临重大调整。在此情况下 外资大批进入对于中国经济而言是否还是 一级指标的计算公式如下： 级方面的作用始终较为有限。未来中 国要在经济结构调整过程取得实质性 进展，除了继续挖掘外商资本的技术 溢出潜力，将更多依赖国内投资结构 的优化和投资效率的提升，政府为此 需制定相关的投资政策予以引导。 种福祉？对此国内学术界意见不一，部 分学者研究认为，随着我国对外资的使用 越来越理性，外商直接投资（ＦＤＩ） 所表现的结构倾斜性、技术溢出效 应、产业集群效应对我国产业结构 ㈤ ¨ 惜 ¨ 嘴 。 根据１ ９７８—２０１２各年份三次产业的 ＴＨ＝ｅ ０＋△ｅ （２）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 产业结构升 级 中等收入陷阱投资政策 的升级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江小 涓，２００２；孙斐和陈静，２００７； 陈望远和黄金波，２０１２；刘益诚， 问题的提出 在一国工业发展初期，外资的进入将 有助于资本在短期内迅速积累，达到莱宾 斯坦的临界最小努力规模，冲破低水平均 衡状态，实现工业经济起飞。但是当一国 ２０１２等）。但有相当数量的学者对 此持否定态度，认为外资对于我国 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具有一定的虚 拟性（唐艳，２０１Ｏ；闫海５）ｔ１，２０１０ 等）。大量实证研究表明，在现实 经济活动中，外商存在投资结构偏 差．压制国内同类企业发展，限制 图１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与ＦＤＩ变化 数据来源：各年份《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工业统计年鉴》。 摆脱贫困、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由于资 本已经不再稀缺，外资对该国经济是否还 嘲 撕 蝴 耋｝ 螂 蓦｝ 懈 。 会产生积极影响就有了不确定性。在历史 上，拉美等国家在吸取了进１３替代战略的 教训后，以开放姿态大批吸引外资进入，虽 然在短期内实现了经济高速增长，迅速步 人中等收入阶段，却在后续发展过程中出 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争夺人才资源 等问题，不仅没有促进本国产业结 构的升级，反而在很多方面形成了 制约（ＨＵｎｙａ，２００２；Ａｋｂａ ｒ， Ｂｒｉｄｅ，２００４；王志乐，１９９６；刘 现了经济结构单一、外向依赖程度高、收 宇，２００７；郑澎，２００９；徐鑫、蒋 毅一，２０１２等）。 本文认为，外商投资对我国产 业结构升级的影响不能仅从某个 入差距拉大、社会动荡不安等～系列经济 社会问题，掉入了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反 观美国、欧洲、日本等发达市场国家，自 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以后不仅没有吸引资本 进入，反而进行了大规模的资本输出，与 方面或某个领域进行考察，而必须 在历史经验的基础上从宏观整体 效应出发做深入的定量研究。为此 此同时国内经济结构也发生重大调整，资 本密集型工业逐步转向技术密集型，人力 １１６商业经济研究在本文中，将首先构建一个可以反 图２ ＦＤＩ变化冲击引起产业结构升级的响应函数 （曾更名《商业时代》）２０１５年１期 构成比重，以１９７８年为基期，计算出各期 与基期两组向量的夹角０ ，并把所有的夹 第二阶段是１９９２—１９９６年，这一阶段 是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回落期，在这一时 期内我国产业升级呈现了一定的下降趋势， ＴＨ值从到０．２２变为０ ２。而这一阶段是我 国引入ＦＤＩ的高速增长时期，１９９２年我国 确立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 投资行为和影响的研究中表明，全球５００ 强企业的在华投资主要集中在电子及通讯 设备、机械、交通运输设备、化学原料及 角变化△０累积起来，得到１９７８—２０１２年 产业结构升级变动数值，如图１所示。 化学制品等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在上 述行业中的投资金额占到其在华投资总额 的５５％；而在投资于纺织、服装等劳动密 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变迂中的 外商投资特征 从图１可以看出，改革开放以来我国 目标，改革的深化和制度的进步使我国外 商投资环境发生了根本性好转，极大提高 了外商的投资热情。ＦＤＩ占的外资总量的 比重由１９９３年起一直在７０％以上，１９９３ 年为７Ｏ．６２％，１９９４年为７８ １４％，１９９５ 集型产业的则相当少，仅占到其在华投资 总额的２％。 第四阶段是２００４年至今，这一阶段是 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稳步增长期，较之上 一产业结构呈现出了不断升级的趋势，根据 不同时期的经济发展特征，可以大致将这 一时段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１９７８—１９９１年，这一阶 阶段，ＴＨ的增长率有所下滑，产业结构 自从我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内部与外 年为７７．９５％，１９９６年为７６ １４％。该阶段 这些跨国公司的投资领域主要集中在电子 与通讯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制造业、医 药、化工、电气设备制造业等资本、技术 密集型行业。 升级的效率也有所下降。在ＦＤＩ总量方面， 部投资环境的改善使ＦＤｆ大量进入我国。 实际利用ＦＤＩ规模呈现了强劲增长态势。 在这一轮ＦＤＩ流入中，第三产业成为外商 段是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攀爬期，ＴＨ值 从０ ０６升到０．２，产业结构升级程度逐步 增强。这一阶段也是我国引进ＦＤＩ的起步 和发展阶段，ＦＤＩ规模较小且存在区域差 异性，投资主体以港澳台地区投资者和海 外华人为主。在总量方面，到１９９１年底， 累计吸收外资７７０￣Ｚ美元，ＦＤＩ占外资总量 比例未超过３０％。在投资领域方面，外商 第三阶段是１ ９９７—２００３年，这一阶段 是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高速增长期，我国 ＴＨ值上升程度明显，从０ ２９变为Ｏ ３７。此 时，我国引进ＦＤＩ进入了一个调整和低速 投资的主要领域，银行、保险、商业流通 与运输等行业正成为外商投资的热点；第 二产业的ＦＤ Ｌ主要投向汽车、通信设施设 备、精密机床等大型制造业项目，技术密 集型成为这一阶段ＦＤＩ的主要特点。 通过对上述四个阶段产业结构升级与 主要投资于中小型制造业、房地产业和旅 游服务业。 稳步发展阶段。由于外资利用政策的调整 和１９９７年东南亚危机使ＦＤ Ｊ的流入大幅减 少，甚至一 ＬＦＤＩ ＤＬｎＩＩ 表１单位根检验 ＬＴＨ ＤＬＴＨ 外商投资的对比分析，不难发现外商投资 总量与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并不一致。这表 现在，在产业结构升级的每一阶段，外商直 接投资数量与产业结构升级指数并不是同 趋势增加，甚至在第二、第三阶段出现相反 度出现了 １ ９ ９ ９年 ＡＩ）Ｆ统计值 ２．２６９９ｌ９ （３．６６１６６１，１％） ６．３８７１９６ （３．６７０１７０，１％） （一２．９６３９７２。５％） （ ２．２６１００７， １Ｏ％） １．１７１４５６ （３．６７０１７０，１％） （２．９６３９７２，５％） （２．６２１００７． １０％） ２．６８７０９３ （一３．６７０１７０，１％） （２．％３９７２，５％） （一２．６２１００７， １０％） １ １ １％的 Ｉ￣ｃｋｉｎｎｏｎ临界值 （一２．９６０４１１．５％） （２．６１９１６０， １Ｏ％） 负增长。 在投资领 域方面。 的趋势。在第二、第三阶段时期，外商投资 由资本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变时，我国 产业结构表现出明显的升级态势，但进入 到第四阶段以来，这种态势也趋于缓和。 检验类型（ｃ，ｔ，ｐ） （ｃ，０，０） （ｃ，０，０） （ｃ，０，０） （ｃ，０，１） 注：检验类型中ｃ表示常数项，ｔ表示趋势项，Ｐ表示所采用的滞后阶数。 在华外商 投资，尤 其是大型 表２残差ＲＥ单位根检验 ＡＤＦ值 ４．３３９８９６ ＪｌａｅＫｉｒｍｏｎ临界值 检验类型 （３，６７０１７０，１％） （２．９６∞７２，５％） （ｃ，０，１） （２，６２１ｏ０７，ｌ０％） 跨国公司 的投资， 主要集中 在资本和 外商直接投资与我国产业结 构升级的相关性分析 为了更加精确的说明外商直接投资与 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变动的不一致，本文通 过建立向量自回归（ＶＡＲ）模型，用格兰杰 表３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滞后长度（ｑ ｓ） ２ Ｇｒ蛐ｇｅｒ因果性 ＩｌＬＦＤＩ不是ＤＬＴＩｆ的格 农原田 ＤＬＴＩｔ不是ＤＬＦＤＩ的辫 杰厦陶 ｌｆＬＦＤＩ不是ＤＬ＿ｒＨ的格兰杰原因 Ｆ值 ２．Ｏ２２１５ ４．５０ｌ８０１ ｉ．９２４３７ Ｆ的ｐ值 ０．１５４３１ ０．他１８７ ０．１５６５８ 结论 不拒绝 拒绝 不拒绝 技术较为 密集的行 业。以工 因果关系检验和脉冲响应函数对上述问题 做定量研究。研究中的分析变量包括表示 产业结构升级程度的ＴＨ值和外商直接投 资ＦＤＩ。为了增强数据的平稳性，对两变量 取对数，记作ＬＴＨ和ＬＦＤＩ。 （一）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３ ＤＬＴ［［不是Ｉ｝ＬＦＩ｝Ｉ的格兰杰原因 ＤＬＦＤＩ不是ＤＬＴＨ的椿兰杰 田 ４ ２．３Ｏ３１７ １．６，３４１１ ０．１Ｏ６４０ ０．２０９０８’ 不拒绝 不拒绝 业为例， 截至２０００ Ｄ１ ＴＨ不是ＤＬＦＩ｝Ｉ的格兰杰原因 ５ ３．４４６４１ ０．０２９３７ 拒绝 ＤＬＮ）Ｉ不是ＤＬＴＩｆ的格兰杰原因 ＤＬＴＩｔ不是ＯＩ．ＦＩ）Ｉ的格兰杰原因 Ｉ｝ＬＦＤＩ不是ＤＬＴＩｆ的耩兰本厦田 ２．１２８３０ １．８４６７０ １．０９４４８ ０．１１８０６ ０－１６４０８ ０．４１９０４ 不拒绝 不拒绝 不拒绝 年底，外商 在工业领域 ６ ｉｆＬＴＨ不是ＤＬＦ０Ｉ的格兰杰原因 １．Ｏ６６８２ ０．４３２９４ 不拒绝 的投资占全 部合同外 资金额的 本文采用ＡＤＦ检验法对不同变量进行 单位根检验，用ＳＩＣ准则确定最优滞后期，结 果发现变量ＬＴＨ和ＬＦＤＩ均为非平稳数列，进 一表４ ＶＡＲ模型滞后长度选择标准 ＬｏｇＬ ０ ３３．３６Ｓ７８ ＬＲ ＮＡ ＦＰＥ ０．Ｏ００３６５ ＡＩＣ ＿２ ２４Ｏ４１３ ＳＣ ＿２．１４５２５６ Ｈｏ ２．２１１３２３ ６０ ８７％。在 步对数列ＬＴＨ和ＬＦＤＩ取一阶差分进行检 １ ２ ３ ４６－６３６２５ ４８．７４４２２ ５１）．８０６８４ ２３．６９７２６‘ ３＿加３Ｉ）９６ ３．Ｏ９３９３０ ０．０００１８８． ．２ ９０２５Ｂ９‘ ．２６１７１１７‘ Ｉ２．８１Ｓ３１７． ０＿伽０２１７ ０．Ｏ００２５３ ＿２ ７６７４４４ ＿２．６２９ｏ６０ ＿２２９１６５７ ２０００年的 一验，记作ＤＬＴＨ和ＤＬＦＤＩ，检验结果（见表 １】表明，ＬＴＨ和ＬＦＤＩ均是一阶平稳的。 （二）协整关系检验 －２．６２１９９１ ．４２５４２６ 项分析 —１９６２９５８ 大型跨国 公司在华 注：“★＇＇表示５个评价统计量各自给出的最小滞后期。 协整关系检验旨在验证产业结构升级 《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贸易经济类核心期刊１１７ 与ＦＤＩ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本 用单位根检验、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 文通过Ｅｎｇｌｅ—Ｇ ｒａｎｇｅｒ两步检验法实现上 验和脉冲响应分析对上述两者之间的关系 述检验目的。具体步骤如下： 进行了检验。结果表明，外商投资和产业 第一步对样本数据进行回归，以 结构升级之间不存在格兰杰因果关系；从 ＤＬＴＨ为因变量，ＤＬＦＤＩ为自变量，得到的 脉冲响应分析来看，外商投资对我国产业 回归方程如下： 结构升级不具有持续的推动作用，甚至产 ＤＬＴＨ＝一３．３０５０７０＋０ ２６２５７９ＤＬＦＤＩ＋ｅ 生了负向作用。上述研究表明，外商投资 （一２６ ４７７６２）（１５ ２０１５１） 的进入会促进我国的资本积累，对我国产 Ｒ ＝０ ８８１ ２６５。Ｆ：２３１．０８５９， 业结构发展产生短期的推动作用，但这种 ＤＷ＝１．４６９４４７ 积累并没有实现从数量提高到质量提升的 第二步对回归方程得到的残差ＲＥ进 飞跃，从而造成长期外商投资并没有持续 行ＡＤＦ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见表２）表 推动我国产业结构升级，而且伴有一定的 明残差通过了１％、５％、１０％全部显著性 羁绊性。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要想实现 水平的检验，即ＴＨ与ＦＤＩ存在协整关系， 我国经济的转型和持续发展，除利用好外 也就是说它们之间关系是长期均衡的。 商资本的短期作用外，更重要的是发挥我 （三）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国资本的长期作用。为此，本文提出以下 由于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要求两变量 三点政策建议： 均为平稳序列，根据上述检验ＦＤＩ为一阶 （一）加快优化国内投资结构，提升产 平稳序列，故对ＤＬＦＤＩ、ＤＬＴＨ进行检验。 业投资效率 另外，检验结果对于选择不同的滞后期是 在外资促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效果 相当敏感的，本文综合考虑ＬＲ、ＦＰＥ、ＡＩＣ 不明显的情况下，我国需依靠国内投资 和ＳＣ几个准则，并分别对滞后２、３、４、 结构的优化和投资效率的提升来实现产 ５、６期进行了检验，结果如表３所示。 业结构升级。一方面，依据政府引导，加 从表３可以看出，在５％显著性水平 大对新兴产业、现代服务业的投资力度。 下，可以得到“ＤＬＦＤＩ不是ＤＬＴＨ的格兰 新兴产业，比如新能源、高端装备制造等 杰原因”的结论，且随着滞后阶数的增加， 产业具有高技术性，加大该领域的投资， “ＤＬＦＤＩ不是ＤＬＴＨ的格兰杰原因”的结论 促进技术创新突破，这对我国资本利用 成立。这意味着外商直接投资的增加不是 质量提升和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要的意 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格兰杰原因。 义。现代服务业尤其是信息化产业，我国 （四）脉冲响应分析 较之发达国差距仍然较大，加大现代服 为了进一步说明外商投资对于我国产 务业的投资力度，实现服务与技术创新 业结构升级的影响情况，本文继续对 相结合，这将为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开辟 ＤＬＦＤＩ和ＤＬＴＨ数列进行脉冲响应分析。 一条新的路径。另一方面，依据金融市场 由表４可以看出，５个评价指标中全部 调节，减少低效产业投资。我国应健全和 建立ＶＡＲ（２）模型比较合理。由前面的单 完善金融领域投资贷款的法律法规，鼓 位根检验和协整检验可知，可以利用ＶＡＲ 励和引导银行减少成长潜力较小、风险 （２）模型中的脉冲响应分析对数列ＤＬＴＨ 较大的劳动密集型和资金密集型企业的 和ＤＬＦＤＩ进行分析。 贷款，增加成长潜力较大、贷款承受能力 从图２可以看出，当本期给外商直接 较强的创新型企业的贷款。从而在总体 投资一个正标准差信息冲击后，第１期没 上优化我国资本配置，提升产业投资质 有反应，第２期反应明显，是正向的，第２ 量，促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 期到第３期是负向影响，并在第３期达到负 （二）依据技术导向拓宽外资投资领 向最大，此后外商投资对于产业结构升级 域，提高外资利用质量 具有持续的负向影响。这表明，外商投资 进入经济转型期后，外商投资于传统 在当期会使我国表现出产业结构升级的表 产业部门，将难以有效促进我国产业结构 象，但在长期会产生抑制我国产业结构升 升级。因此，我国应依据技术导向，结合 级的效果。 本国实际情况，积极拓展外资利用领域，提 高外资利用质量。在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和 结论与政策建议 可持续发展中，资源节约、低碳环保将会 本文基于外商直接投资和反映产业结 成为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的新亮点。比如， 构升级的Ｍｏｏｒｅ结构变动指数的数据，运 在煤层气、页岩气、炭储存等新领域的开 １１８商业经济研究（曾更名《商业时代》）２０１ ５年１期 发中，我国尚处起步阶段，市场空间较大， 且外商在该领域技术领先，愿意进入共同 开发。因此加强这类产业外商与本地企业 的研发合作，对我国产业结构升级将具有 重要的意义。 （三）增强外资企业技术外溢效果，提 升产业结构升级效率 利用外资以提升产业结构升级效率的 关键是增强外资企业技术外溢效果。一方 面，不断健全我国知识产权保护的各项法 律制度。低的知识产权保护力度意味着外 资企业不愿意进行高技术投资，且缺乏进 行研发活动的动力。因此，健全知识产权 保护的法律制度，鼓励技术创新，对促进 外资企业提高投资项目的技术层次，增强 技术外溢效果具有重要的意义。另一方面， 加强配套设施建设，推进产业集群发展。外 商投资区位选择的重要因素是配套的交通 运输系统、社会保障和服务系统等，加强 配套设施的建设将外资企业融入区域产业 网络，加强本地企业与跨国公司的前后联 系，同时将外资企业的研发能力与本地企 业的加工和配套能力结合起来，将极大地 促进产业集群的发展和外资企业技术外溢 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