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与当前的国际金融危机

口裴小革【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北京１００７３２）　［摘要］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视角可以看到，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苏东剧变以　后。产业工人在经济社会中的地位受到削弱，导致虚拟资本过度膨胀，脱离了实体经济的发展。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推动　社会主义运动兴起所引发的工人阶级地位提高和实体经济发展，对２０世纪以来历次国际金融危机的克服，都起到了其　他学说无法起到的标本兼治作用。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为中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标本兼治地应对当前的国际　金融危机，提供了最重要的理论基础。　‘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国际金融危机；经济理论　［中图分类号］Ｆ０一Ｏ；Ｆ８２０．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　００８—８８０６（２０１　０）０４－０００１－０９　２００８年９月，随着美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　弟公司破产，发生于２００７年的美国次贷危机演变　为金融危机并迅速向全球扩散。一年多来，虽经各　国政府和央行前所未有的干预，避免了世界经济出　现更严重的萧条，但是金融危机和由此导致的经济　衰退仍在困扰着全球经济。目前全球经济复苏的基　础并不稳固，无论是近期发生的迪拜公司债务危　机，还是欧洲希腊等国的主权债务危机，都表明世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０９—１０　［作者简介］裴小革（１９５６一），北京市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研究生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　经济理论和当代西方经济学基本理论。　从操作层面来描述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产生的　技术性失误和政策性弊端是必要的，但更需要的是　从生产方式的矛盾、虚拟资本和实体资本的关系、　经济周期的形成机制等方面，认识当前国际金融危　机产生的深刻根源和实质，研究当前国际金融危机　对各国经济的影响，探索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诸　多经济问题的科学方法。这就需要创新发展马克思　主义经济理论。　一种比较流行的观点，把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　称为激进的经济学，把新古典等经济学称为建设的　经济学，认为对于国际金融危机问题，马克思主义　经济理论最多只是“病理学”，新古典等经济学才既　是“病理学”又是“治疗学”，所以我们在对当前国际　金融危机的研究中，只应用新古典等经济学或只创　新发展新古典等经济学就可以了，马克思主义经济　理论只讲了金融危机的危害和后果，与应对和克服　当前国际金融危机引发的诸多问题无关，它的一套　话语体系应该完全放弃不用。这种说法是不符合实　际的，也是不利于全面深入研究当前国际金融危机　及其引发的诸多问题的。　一、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研究国际金　融危机的独特视角　此次国际金融危机中的一个突出表现，是虚拟　资本过度膨胀，脱离了实体资本的发展。这种现象　的出现，又与西方经济理论界长期无视马克思主义　经济理论研究国际金融危机的独特视角有关。目前　在各国经济理论界，对实体资本和虚拟资本关系的　看法十分混乱。有人只把股票、债券及各种金融衍　生品等划为虚拟资本，把货币资本与实体资本混为　一谈；有人只把金融活动中与实体资本偏离的那一　部分划为虚拟资本，把仍可以代表实体资本的一切　有价证券和货币等都划　－３实体资本；还有人不承认　有虚拟资本的存在，把一切金融资本都等同于其他　服务业资本。　与这些看法不同，在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看　来，只有用于可以直接生产增加人类使用价值、效　用和福利的产品或服务的生产要素资本，才应划入　实体资本，其他用于为实体资本积累服务的货币和　各种金融工具等都应划入虚拟资本。经营虚拟资本　的金融业不同于其他服务业，其本身不创造独立的　使用价值（纸币、证券纸张的使用价值在此可以忽　略不计），既有其他服务业资本不具备的方便实体　经济运行发展的独特推动作用，又有其他服务业资　本不具备的对社会资本虚拟放大传导以至引致危　机的潜在功能。　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这种观点，是建立在对　社会资本再生产循环周转过程进行科学分析的基　础上的。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发展过程也是资　本循环周转的过程。资本循环周转过程是流通和生　产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产生价值和剩余价值，流　通过程实现价值和剩余价值。Ｇ—Ｗ—Ｇ’是直接在　流通领域内表现出来的资本的总公式，这个总公式　又可以简化为Ｇ—Ｇ’即生息资本的形式。但预付货　币资本的增值额来源于生产过程，即来源于产业资　本的运动，而产业资本运动的一般形式是：Ｇ—ｗ…　Ｐ…Ｗ’一Ｇ’（Ｐ代表生产过程）。生息资本带来的增　值额来源于产业资本循环中产生的剩余价值。生息　资本运动以产业资本运动作基础，它的完整的运动　形式是：Ｇ—Ｇ…Ｗ・Ｐ…Ｗ’（Ｗ＋Ａｗ）一Ｇ’（Ｇ＋ＡＧ）　一Ｇ’（Ｇ十Ａｇ）。　根据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可以把整个社会资　本划分为两大行业：产业资本和商业资本，而商业　资本又分为两个亚种：商品经营资本和货币经营资　本，金融业则是在货币经营资本的基础上发展起来　的。产业资本形成价值与剩余价值，商业资本实现　价值与剩余价值，因此把它们称为职能资本，即执　行着产生和实现剩余价值这一职能的资本。剩余　价值产生于产业资本的循环，而产业资本循环采取　货币资本、生产资本、商品资本３种形式，经历货币　转化为生产资料与劳动力、生产、增值的商品转化　为货币三个阶段。产业资本循环中的生产资本和商　品资本是现实资本，即构成现实生产要素的资本，　它们不同于货币资本，货币资本本身不是现实的生　产要素。　在区分货币资本与现实资本的前提下，把股权　融资凭证和债权融资凭证都包括进来，就可以把这　些作为价值符号的非现实资本都称为虚拟资本，将　构成现实生产要素的资本则称为实体资本。实体资　本与虚拟资本是市场经济赖以发展前进的两个轮　子，它们相互依赖，是市场经济这个整体中的有机　构成部分。没有虚拟资本，实体资本就无法运转，但　是实体资本积累是经济发展的基础。　虚拟资本活动中的交易对象是货币资本等特　殊商品，金融交易直接表现为货币资本等特殊商品　的交换关系。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发展过程包　括生产、分配、交换、消费４个环节：生产创造适合　需要的对象；分配依照以市场交换为基础的社会条　过　资本所有者实现了对管理的控制和资本的分配。这　样，就可能将资本所有者－９他们的金融机构（银行、　基金等）联系起来，即由资本所有者的上层和金融　机构联合组成对工人阶级和实体经济的新统治。　件把生产出的东西分配给不同的主体；交换依照个　人需要把已经分配的东西再分配；最后，在消费中，　产品脱离这种社会运动，直接变成个人的需要对　同过去传统企业内部把工资与利润分开处理　相比，现在西方发达国家的独立业主、合伙人和股　份公司的问题更显示出社会关系类型的错综复杂。　象。因此，生产表现为起点，消费表现为终点，分配　和交换表现为中间环节。　在虚拟资本的运动中，人们是以货币资本等特　殊商品为经营对象，它直接表现为分配和交换关　系，虚拟资本并未直接进入生产领域，也未直接用　来消费，它处于生产与消费之间的中间环节。所以　它的量和运动方式要被实体资本的运动所决定。由　于价值和剩余价值都是直接由实体资本创造的，所　以经济发展必须以实体资本的发展为基础。光是货　币和有价证券的增多不能反映经济的发展，只有当　它们所代表的实体资本增长时，才表明经济确实在　发展。现行国民经济核算中ＧＮＰ和ＧＤＰ指标，并不　包含股票等有价证券的价格。如果我们把手持现金　１万元存入银行或用它由某证券公司购买股票，这　时社会资本并没有增长，只是个人资产结构发生了　变化，只有当某种物质资本形成时，才会出现社会　资本的增多和经济的发展。　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上述理论视角可以看　到，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产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　于苏东剧变以后，产业工人在经济社会中的影响受　到削弱，导致虚拟资本过度膨胀，脱离了实体经济　的发展。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所有制明确规　定了谁是统治阶级。这种所有制可以表现为各种各　样的制度安排。在１９世纪和２０世纪之交，传统的　生产资料个人所有制和家庭所有制受到削弱，居于　支配地位的所有制出现了一种新结构。　在这种结构中，狭义上的所有权已经与管理相　分离。所有权只存在于公司之外，以持有证券如股　票或债券的形式表现出来。在这个意义上，它可以　被看做一种“金融所有权”。管理是经理人员在员工　的协助下得以实现的。他们的集体行为不只是进行　生产（像在车间里），而是与资本循环有关的各项工　作。所有者与生产及管理的分离形成了对资本所有　者控制权的威胁，但是资本所有者的权力是可以通　２＿Ｄ世纪８０年代后期以来，西方发达国家多数合伙　人收入都用于投资某一金融部门，富裕家庭将其财　富集中并从事金融运营；这样，利息和股息就转变　为合伙的收益。这些群体是避税大户。将上述３个　群体的收入在总体上加以考察，可以看到，来自金　融和不动产的收入大约占到总收入的１／３。商业服　务的利润大约占到总收入的１／４，它们对应的是管　理工作，这些管理工作分包给了企业，这些企业中　专业人员处于主导地位，他们出售服务并且是企业　的所有者。在收入最高１％人群的收入中，非工资收　入所占比例巨大，这一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重要标　焉在近２０年得到了强化。据统计，１９９９年，在美国　和法国，非工资性收入占到收入最高１％家庭收入　的一半，占到收入最高０．０１％家庭收入的５８％，财　经资料还未能反映尚未变现的资本收益，这部分收　益可能占到每一个富裕家庭不断上升的“虚拟”财　富的大部分。在这一水平，收入是如此之高，任何人　达到这一高位，实际上就必然是大量证券资产的持　有者。①　在不断增强的金融资本势力推动下，２０世纪　７０年代中期美国金融当局把利率大大提高之后，大　量国内外资本急剧地转向金融领域，因为在这里资　本的回报率十分高。美国金融当局知道在实体经济　领域产业比较萧条的情况下，资本家的问题不是货　Ｔ　资本太少，而是在资本过剩的危机中投资获利的　机会太少了。而货币资本一旦进入金融领域就不会　闲置了。在随后的３０年里，美国在其不断扩张的内　在本质和外在竞争压力（要么增长，要么灭亡）的驱　动下，资本的金融代理人（银行，投资公司，对冲基金，　私人产权公司等）飞速地进行大量买卖、借贷和消费，　导致金融领域（包括就业、交易、工具、参与者和盈　列）的急剧膨胀。换句话说，金融产业疯狂地发展。　生产资本是通过在生产领域创造剩余价值和　利润来实现扩大再生产，而货币资本则是不同的，　产　生活有利和不利的财富转移短期行为获利。货币资　本可以借助于电脑网络在全球流动。如果金融资本　能够进入工厂、设备和新技术的长期投资中，则可　以创造新的就业岗位，促进增长。然而这些并不是　金融资本最喜爱的投资行为，因为它更愿意仅在流　通领域通过自我膨胀来获取短期暴利。于是，导致　美国等国的实体经济向发展中国家的转移、失业增　多和大多数人工资福利的停滞和削减。这个过程在　成功地把财富由实体经济中物质财富的创造者工　人身上转移到物质财富占有者——金融资本的上　流社会手中的同时，并不能增强这些国家物质财富　的创造能力和有效需求。为了增加有效需求和物质　财富的供应，这些国家依靠金融市场吸引了大量的　流动资本，依赖于本国消费者和外国投资者的债务　大量增加。由于本国实体经济没有足够的发展，支　撑消费的广大劳动者的收入没有足够的增加，也就　出现了因各种债务无法偿还而爆发的美国次贷危　机和全球性国际金融危机。　所以，虽然虚拟资本积累对于实体资本积累的　效率有着巨大的影响，它在适应实体资本积累时，　能够使市场交易更加方便，从而加速资源的配置和　财富的创造，但是归根结底，是不能脱离实体资本　积累而单独发展的。它本身的发展还不是生产力的　发展，它脱离实体资本积累的发展，不仅不能促进　经济的发展和人类福利的增加，还会给经济和人类　带来很多不良后果。以适度的货币政策与金融工具　创新，使虚拟资本的积累服务于实体资本的积累而　不是脱离实体资本的积累，是防范国际金融危机的　重要前提。　二、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对克服国际　金融危机的历史作用　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不是一种新的经济现象，自　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统治地位以后就不断出现，　只不过在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得到广泛传播和社　会主义运动在世界范围蓬勃兴起的推动下，自２０　世纪３０年代的大萧条以来，一些资本主义发达国　家的生产分配关系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使危机的形　式有所不同，危机的程度有所缓和而已。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国际金融危机问题是　被西方主流经济学竭力回避的。１９世纪后期产生的　西方经济学的基本理论——边际效用论和均衡价　格论，都是在撇开国际金融危机问题的条件下来从　事经济研究的。２Ｏ世纪３Ｏ年代后期以来出现并被　西方经济学界普遍接受的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等，虽　然把国际金融危机问题引入了经济学领域，但又只　把国际金融危机看成是人们主观心理因素造成的　后果，虽然提出了一些缓解危机的政策措施，仍然　无法从根本上说明国际金融危机的产生与治理。　与西方经济学不同，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始终　高度重视国际金融危机问题。任何社会现象只有作　为问题才能成为对象，而对以问题（或批判）眼光看　待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来说，　资本主义经济制度所特有的问题性使得国际金融　危机现象一开始就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与很多西　方经济学家只关注国际金融危机政策和技术层面　问题不同，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同时关注了国际金　融危机的“政治”方面，以及作为制度基础的权力结　构（人们以对“物”即生产资料的占有为中介所形成　的统治——服从命令——服从关系结构）。　所以研究国际金融危机问题，如果不能遵循马　克思主义的研究方法和基本原理，就很可能走向片　面。这种片面的一种表现，就是有些西方经济学家　认为，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与克服国际金融危机问　题无关，只有新古典经济学，最多再加上凯恩斯的　理论，才是可以治理国际金融危机的理论。并且每　次国际金融危机都只是在新古典经济学和凯恩斯　主义经济学等西方经济学理论起作用的条件下得　到了克服。这是不符合实际的。　新古典经济学和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只是讲了　市场交换机制和政府干预在克服国际金融危机中　的作用，都没有论述生产分配关系中工人阶级地位　提高和实体经济发展在其中可以起到的根本作用。　在历史上，历次国际金融危机之所以能够得到缓　解，在有些时期和阶段，还能使经济得以复苏和发　展，根本原因并不象西方经济学界宣传得那样，只　是遵循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等理论扩大了财政支出　和加强了对经济的管制，或只是遵循新古典经济学　等理论稳定了货币供给和放松了对经济的管制，而　是在于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广泛传播以及社会主　义运动在欧亚一些国家取得成功以后，资本主义国　家阶级力量对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有　利于工人阶级和实体经济发展的变化。　在新的经济关系下，西方经济学天赋人权理论　倡导的自由放任原始资本主义私有制被打破，劳动　成果产权出现了向劳动者本人回归的趋势，其具体　表现就是，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尽管现在　世界各国都在越来越多地用资本替代劳力、用机器　替代人工，国家和个人财产越来越多，劳动收入却　破　于是，大量的资本从传统产业抽出，投入到了信息　产业领域。形形色色的网络公司一夜之间充斥纳斯　达克。各种风险资金的不断投入，使网络公司的股　票不断上涨，股市财富效应又使得股民的收入不断　增加”，这样相互促进，循环往复，风险资金就越来　越集中到ＩＴ领域，同时也增加了对人才、设备等的　需求，从而传导到社会各个角落，刺激了整个经济　在国民收入中占约７５％，且有比例上升趋势，用西　蒙・库兹涅茨的话说就是：“人们可以在上述现代经　济增长的一世纪中（这个时间可持续一个半世纪而　不致使历史趋势有大的变更），劳动收入的份额上　升了，大约从５５％上升为７５％；而资产收入则下降　了，大约从４５％降为大约２５％。”②　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某些时期，一些　资本主义国家的金融危机有了相当程度的缓解。例　如，从１９９１年３月至２０００年年底，美国经济出现　了罕见的连续繁荣，持续增长１１７个月。尤其是　１９９５年以后的一段时间，美国ＧＤＰ年均增长　４．２％，出乎所有经济学家的意料，他们预测美国只　有每年２％的增长速度。还不仅仅是ＧＤＰ，美国的劳　动生产率年增长率由１％左右提升到４％以上；失业　率低于６％正常界限；年通胀率保持在２％左右的低　水平；财政赤字大幅降低，财政收支出现极为少见　的连年盈余。③按照西方经济学的某些理论来说，经　济的快速增长必然伴随着通货膨胀；投资额不断增　加，必然导致投资收益递减。但是美国２０世纪９０年　代那种高增长、低通胀、低失业的经济现象却是这　些经济理论难以解释的。　美国经济那时之所以出现这种强劲势头，根本　原因在于在二战初期社会主义运动兴起效应的持　续影响下，劳资矛盾缓和的效应还在起作用，真正　从事生产的实体经济出现了新的、足以支持经济进　行高速持续发展的增长点——以“信息高速公路”　计划等高科技为代表的新经济。在美国经济高速发　展的这段时期，美国正好处于信息技术高速发展的　时期，经历了个人电脑普及、互联网普遍应用，再到　电子商务蓬勃发展的三个阶段。这和美国经济增长　的节律完全符合。　然而，由于苏联解体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步入　低潮，强调实体经济生产活动对经济发展基础作用　和维护工人阶级利益的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更被　忽视，金融业本身被人们直接当成了经济发展的财　富标志，信息产业出现了网络泡沫。信息技术的突　的发展，产生了所谓“新经济”的神话，同时也为网　络泡沫的产生埋下了伏笔。　风险投资的过度介入，造成了虚假繁荣。纳斯　达克股票的不断攀升不仅使股民们为之疯狂，网络　公司本身也开始失去理智。这些公司以“资本增值”　勺公司的主要发展目标，一切都为资本市场服务，　只要能够使公司上市融得更多的资金，可以不择手　段。于是公司的业务不再是面向实体经济的需求，　而是转向资本市场，公司目标不再是创造价值获得　剩余价值，而是趋捧股市上的各种指标。同时为了　吸引股民的注意力，许多虚无缥缈的新概念开始被　赶肆炒作。这一切都造就了一个网络经济时代的虚　假繁荣。　财富创造的基本原则和基本规律是，企业只有　创造价值才能够为市场带来财富。作为网络公司，　只有把网络技术渗透到实体经济的各个领域，使得　实体经济因此获得更高的生产效率，才能创造价　值。然而当大量的资本流入到网络公司，但网络公　司并不把钱花在针对实体经济的需求进行的新技　术的研发与应用上，而是把重点放在吸引股民的眼　球上，放在概念的炒作上，这就必然无益于实体经　济的发展和人民福利的提高。当投资者最终发现网　络公司并不能创造盈利之后，就大大调低对其盈利　前景的预期，从而导致了股票的大幅下跌，网络泡　沫就这样破灭了。　所以，只有微软、苹果、ＩＢＭ、英特尔这样真正能　做出实际有用的商品的高科技公司，才最终生存下　来，并发展壮大，而那些仅仅靠概念“忽悠”股民的　公司，一到退潮的时候，他们的尴尬就暴露无遗了。　到了本世纪初，小布什总统上台之后，经济形势已　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所谓的“新经济”神话已经破　灭，美国经济进入到一个调整时期。就在这个时候，　又发生了“９１１”事件，使得美国经济雪上加霜。新经　济的神话已经破灭，人民对国家安全的信心又遭受　了　新的经济增长点。　但是，由于苏联解体后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　影响下降，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出现了新的收入差　距拉大，房地产业的发展受到了有支付能力的需求　不足的困扰。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美国收入增长而产　生的大部分利益没有为大批薪酬丰厚的工人获得，　而是落入了一小群薪酬极其丰厚者的腰包。一般而　言，得到庞大收入的人也受过良好的教育，但他们　的收益并不代表教育较好的工人整体的收益。ＣＥＯ　与教师一般都有硕士学位，但教师收入自１９７３年来　仅有轻度的增长，而ＣＥＯ的收入却大涨，在１９７０年　只相当于一般工人的３０倍左右，现在己经超过了　３００倍。④　可以发现，就连受过高等教育的美国人，其收　入也大都落到了平均水平之下，而一小群人的境况　却好得离谱。这一现象大大削弱了技能偏向型科技　变化理论在解释收入不均时的说服力。相反，这一　现象支持了另一个论断，即收入不均拉大的主因是　制度与规范的变化。制度变化的例子是工会力量的　变弱，规范变化的例子是，“老板收人大大超过普通　工人则不利于士气”这一想法一度曾很流行，后来　却又不被主流舆论认可了。⑤　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爆发的导火索是美国的次　贷危机，它发生在金融领域，根源却在生产领域。在　美国，由于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在苏东剧变后影响　削弱，资本主义基本矛盾重新加深，社会实际有支　付能力的需求日趋无法跟上国内外联合组成的实　体经济的发展速度，只不过在现代金融高度发达的　条件下，其表现形式不是生产出来的住房卖不掉，　而是通过贷款已经得到住房的穷人无力现实地支　付房款。因此，尽管表面上看，生产出来的住房己经　卖掉了，但实际上在实体经济生产领域中的生产过　剩已经存在。当过度发展金融业催生的房地产泡沫　一旦破灭，其隐合的总供给大于总需求的矛盾就显　现为经济运行的现实矛盾。作为此次国际金融危机　先兆的次贷危机，并不是此次国际金融危机的根　源，相反，它只是生产过剩的结果和危机的另一种　表现形式。　由于周期性的国际金融危机反复出现，世界各　国已从最初的放任不管转变为积极采取各种措施　来试图克服，但有的时候取得了比较明显的效果，　有的时候则效果并不明显，有的甚至还导致了经济　衰退。这些都是和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起作用的程　度密切相关的。西方经济学的凯恩斯主义理论等只　是关于克服金融危机治标方面的理论，马克思主义　经济理论则是主张对于国际金融危机标本兼治的　理论。只注意国际金融危机体制、政策层面上的原　因而忽视制度层面上的原因，是无法从根本上克服　国际金融危机的。　在１８世纪到１９世纪期间，资本主义经济曾经　有过前所未有的增长，但是那时资本主义的经济增　长是以牺牲人的全面发展为代价的，是物对人的统　治，人仅仅成为创造物质财富的手段，人成为物的　奴隶，于是导致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周期性爆发，阻　碍了经济社会的科学发展。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强烈　地批判了资本主义经济增长非人道的社会弊端，提　出要建立以每个人的自由、平等和全面发展为基本　原则的社会主义社会，科学论证了在未来社会主义　社会，不是物对人的统治，而是物为人的全面发展　这一目的服务。当各国经济向马克思主义指明的方　向调整以后，才使金融危机的危害有了缓解，继续　有了增长。　战后各资本主义国家依据凯恩斯主义经济学　等理论所采取的应对措施，一方面在一定时期和一　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国际金融危机，另一方面又因没　有解决生产分配领域的基本矛盾有阻碍经济发展　的效应，为以后的更大危机埋下了种子。马克思主　义经济理论推动社会主义运动兴起所引发的工人　阶级地位提高和实体经济发展，对２０世纪以来历　次国际金融危机的克服，都起到了其他学说无法起　到的标本兼治作用。　三、运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济理论　应对国际金融危机　自此次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美国、欧元区　和日本经济受金融危机的冲击，发展迟缓，失业率　长时间居于历史高位。国际上针对中国的贸易摩擦　频仍，强压人民币升值的呼声日涨。进入２０１０年以　来，美国采取对华贸易保护措施更是有增无减，贸　易保护频率、强度、手段、内容全面升级，中国外贸　形势之严峻由此可见一斑。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从时　间上看，恰好又发生在中国经济经过一段高速增长　后周期性地出现回落并进入调整的阶段，这就使中　国过去较多依靠出口和资源投入的经济发展方式　面临更大的挑战，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已成为中国经　济工作必须强调的最紧迫任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经济理论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标本兼治地应对当　前的国际金融危机，提供了最重要的理论基础。按　照这种理论，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必须做好以下　先　制度创新中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这些有利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制度创新包　括，完善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的基　本经济制度，使国有经济、合作经济、职工股份所有　制经济、利害攸关者经济、私人经济等都有更加充　三个方面的工作。　【一）推进社会主义的制度创新　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认为，资本主义制度的最　基本特点表现在其生产方式中，即一个阶级独占地　拥有作为社会劳动产品的生产资料。这种某一阶级　独占的拥有，虽然在历史上采取了生产资料个人所　有制的形式，但也可能采取公有的形式。当社会劳　动所生产的生产资料不被社会整体所掌握而被社　会的一部分人所掌握（然后这一部分变成了统治社　会的“资产阶级”），他们在市场交易的掩盖下剥削、　压迫无产阶级，那里就存在着资本主义。所以，把资　本主义仅仅看成一种市场关系是不全面的，它是建　立在一种特定生产方式上的社会经济制度，在这种　社会经济制度下，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和国家政　权，雇佣工人进行生产，独占剩余价值，并在此基础　上构成一整套与此相适应的政治法律制度和社会　意识形态。运用这种理论，才能科学说明资本主义　制度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　的关系。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马克思主义中　国化的最新成果。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　主义理论体系，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特　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　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其中，科学发展观是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济理论关于发展的理论的集　中体现，也是中国应对此次国际金融危机必须贯彻　落实的重大战略思想。在中国共产党十六届三中全　会上，科学发展观被正式写进了党的文件，这次会　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　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将科学发展观的要点表述为：　“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　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全面发展。”⑥｝安照马克思主义　中国化经济理论科学发展观，广大劳动者都是经济　活动的主体，经济发展是广大劳动者共同创造的，　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比资本主义制度更有利于化　解生产领域里的矛盾，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不必　分的发展空间。在企业生产规模已扩大到相当程度　的情况下，要吸取早期资本主义国家整个社会生产　的无协调性的教训，强化政府对经济的宏观调控体　制，通过征税、补贴和政府支出等措施，使各个企业　生产的剩余价值都部分地由社会所有和支配。同　时，适应研制、开发新技术、新产品的创造性劳动已　成为主要劳动方式的新情况，建立不同于早期资本　主义国家的劳动者在剩余价值生产和分配中的地　位以及劳动者同资产者的关系。因为，在科学技术　革命连续发生的新生产力条件下，用社会主义制度　提高劳动者的政治经济地位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和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所要求的。资本主义那种把劳　动者当成雇佣奴隶的做法，不仅会激化劳资矛盾，　更会扼杀劳动者的主动性和创造性，使企业及国家　的技术创新能力和科技竞争实力下降，使生产过程　难以为继，企业和国家逐步陷于经济停滞状态，经　济危机此伏彼起。　【二）重塑人的主体地位　虽然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早在１００多年，便旗　帜鲜明地提出未来社会的目标是人的全面而自由　的发展，并认为真正的财富就是所有个人发达的生　／　力，但这种以人为本的经济理论在其后的１００多　生三里并没有引起很多国家决策者的高度重视。长期　被人们广泛接受的有关人力地位的经济理论，是一　种西方经济学倡导的以物为本理论。它认为财富就　是物质收入，经济发展必须以物质收入的增长为核　心，物质收入是唯一财富，人力只是资本、只是增加　收入的手段。因此，追求物质收入的无限增加是至　高无上的目标。当前的国际金融危机正是少数人在　这种理论指导下，为追求金钱收入牺牲最广大劳动　人民利益所造成的恶果。　与西方经济学这种以物为本的理论不同，在马　克思主义中国化经济理论的科学发展观看来，经济　发展方式的一切转变既依赖人的发展又为了人的　发展，人力既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手段，更是转　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目的；既是资本，更是财富。要转　融　危机，必须重塑人的主体地位。这种观点的科学性　表现在，第一，它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目标的设置　反映了社会经济发展的实质。它把人的全面发展作　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目标，把社会的经济、政治、　文化发展，归于满足人的发展需要。这代表了广大　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体现了立党为公、执政为民　的宗旨，可以使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给中国最广大人　民群众带来利益和实惠。第二，它在转变经济发展　方式的手段中，强调了人的发展对于转变经济发展　方式其他手段的决定性作用。把人的发展作为转变　经济发展方式的基础，坚持了人民群众是社会发展　主体和历史发展动力的唯物史观，重视广泛动员群　众，充分发动群众的积极性与首创精神，推进我国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继承和弘扬了党的一切依靠　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优良传统。承认人　力资源是第一资源，把人力资源作为最重要的战略　资源来认识、开发和管理，有利于促使我国由传统　的人口大国转化为人力资源强国，把人口压力转化　为人力优势，符合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客观需要。　这就需要摒弃片面追求ＧＤＰ产出而不计资源　环境成本投入、只重视物质财富积累而忽视人的全　面发展、只考虑当代人不顾及后代人的发展理念，　把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与扩大内　需保民生结合起来，改善社会各阶层特别是低收入　阶层的生活状况：处于二元经济结构转型中的几亿　农民，特别是失去土地而生计又没有完全落实的农　民；人数在１亿以上而且还在不断增加的作为工人　阶级尚不稳定部分的农民工；下岗失业工人；新的　社会阶层；各类所有制企业的弱势群体，等等。较大　幅度增加公共支出，实行结构性减税，继续加大对　“三农”、就业、社会保障、教育、医疗等重大改革方　面的支持力度，加大对低收入家庭的补贴和救助力　度，全方位促进就业增长，加快完善城乡社会保障　体系，扩大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　和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覆盖面，积极开展农村养　老保险试点，增加保障性住房供给，减轻居民合理　购买自住普通商品住房负担等措施。转变经济发展　方式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归根结底要依靠全国人民　齐心协力的参与和支持，可以说，这些措施既是扩　大内需保民生的，也是从根本上应对国际金融危机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　（三）支持劳动的创造发明　当前国际金融危机爆发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　在西方国家居于支配地位的经济学理论，长期无视　最广大劳动人民具有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创造　发明主体力量，将劳动等同于物质生产要素，认为　劳动是工具而不是其自身的目的，所以它们的各种　政策主张都是想方设法减少劳动者的收入，要使剩　余价值率达到最大限度，并把这种做法伸展到经济　学领域以外——伸展到企业“外部储蓄”的范　围——这被它们描述为“社会成本”或“人力成本”　（教育、保健等），这里有关的经济异化反映在西方　经济学理论上，就是选择“成本”这个名称来表示劳　动者的收入。正是在这种理论的指导下，近２０年来　西方一些发达国家劳资关系重新走向紧张，收入分　配差距拉大，压制了劳动的创造发明和实体经济的　发展。　在研究如何支持劳动的创造发明方面，马克思　主义经济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比西方经济学广　阔得多的理论框架。正如马克思所说“劳动不是一　切财富的源泉。自然界和劳动一样也是使用价值　（而物质财富本来就是由使用价值构成的！）的源　泉，劳动本身不过是一种自然力的表现，即人的劳　动力的表现。”⑦“劳动是财富之父，土地是财富之　母”，人和自然界都是人类财富的源泉。马克思主义　经济理论像西方经济学理论一样，承认人的劳动有　与自然界相同的一面，也可以表现为“一种自然　力”，但是，与西方经济学理论不同的地方是，马克　思主义经济理论同时还认为人的劳动有与物不同　的一面，马克思指出：“劳动是非原料，非劳动工具，　非原产品……劳动不是作为对象，而是作为活动存　在；不是作为价值本身，而是作为价值的活的源泉　存在。……劳动作为主体，作为活动是财富的一般　可能性”。⑧　诚然，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转变经济发展方　式，必须尽可能向劳动者的劳动注入更多的科技含　量，以不断增加劳动者利用高科技手段创造发明的　能力。面对这种情况，一些学者常常依据西方经济　学的概念把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劳动价值论理　解为体力劳动价值论，把科学技术与劳动割裂开　来、对立起来，认为既然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转　变经济发展方式要更多地依赖于科学技术，劳动就　越来越不重要了，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劳动价值　论已经过时。其实，他们把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的　劳动价值论理解为体力劳动价值论是毫无根据的。　马克思指出：“我们把劳动或劳动能力，理解为人的　身体即活的人体中存在的、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　值时就运用的体力和智力的总和。”⑨又说“单个人　如果不在自己的头脑支配下使自己的肌肉活动起　来，就不能对自然发生作用。正如在自然机体中头　和手组成一体一样，劳动过程把脑力劳动和体力劳　发展方式的过程中，从多方面支持劳动的创造发　明，鼓励劳动者在上一代劳动者留下来的生产方式　和科技水平的基础上从事创新劳动，改变过去劳动　的运行轨道，带动经济的更好更快发展。这种创造　发明或者是生产了能满足人类新需要的新产品、新　服务；或者是开辟了发展的新领域、新途径；或者是　创办了协作的新企业、新组织；或者是提出了科学　动结合在一起了。”　还充分肯定了科技在财富增　长中的作用，把科技看作是财富的最可靠形式，是　人的生产力的发展的一个方面。＠　１９９７年６月，世界银行的研究报告《财富测度　的扩展：环境可持续发展指标》把财富归纳为一国　拥有的人造资产（ｐｒｏｄｕｃｅｄ　ａｓｓｅｔｓ）、自然资本（ｎａｔｕ—　ｒ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１）、人力资源（ｈｕｍａｎ　ｒｅＳｏｌｌｒｃｅｓ）和社会资本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１）的总和。＠我们看到，在这四种财富　中，人造资产、人力资源和社会资本三种都是人用　劳动改造自然形成的，自然资本中也将有越来越大　的部分受到人类劳动的改造。在当今世界，一个地　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同其自然资源的丰度并没有显　著的相关性。有些自然资源丰富的地区却是经济上　落后的地区，而有些经济发达地区却原本自然资源　贫乏，存在着人们通常所说的“富饶的贫困”和“贫　乏的富裕”。应对当前国际金融危机转变经济发展　方式，必须运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济理论，调动　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发展科学和教　育，用复杂劳动代替简单劳动，用包含尽可能多的　具有创新因素的劳动去创造知识、运用知识改造自　然、保护自然。　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济理论看来，社会主义　经济发展的目的是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　文化生活的需要。这种需要，不仅是不断提高收入　水平，获得更多的物质产品和服务，也包括获得清　洁的水、清新的空气、绿色的空间、惬意的环境等。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生态环　境的压力越来越大。由于一些地区不顾自然规律搞　竭泽而渔式的开发，导致生态系统整体功能退化。　越来越多的区域成为不适宜人类生存的空间。由于　一些地区超出资源环境承载能力的过度开发，导致　水资源短缺，绿色空间锐减，环境污染加剧。这些问　题，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经济快速增长和收入增加　带来的生活水平提高。　的新原理、新方法；或者是做出了研究的新发现、新　发明；或者是制定了制度的新规则、新法律；或者是　创造了更有效率的新工具、新手段。以这种劳动的　创造发明增强人类驾驭自然和改造社会的能力，不　仅以尽可能少的资源投入实现经济增长，而且也要　以尽可能少的污染物排放实现经济增长。■　［注释】　）上述事实和数据参阅（法）热拉尔・杜梅尼尔和多米尼克・莱　维著，丁为民和王熙译：《新自由主义与当代资本主义中金　融资本势力的上升》［Ｊ］《国外理论动态》，２００７，（１Ｏ）：１０　２６；刘元琪．资本主义经济金融化与国际金融危机［Ｍ］＿］Ｅ京：　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９：１７２．　②西蒙・库兹涅茨．各国的经济增长——总产值和生产结构（中　译本）［Ｍ］．上海：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５：７６～７８．　③以上数据来自吴振兴、袁野：《危机与转机》，［Ｍ］北京：新世　界出版社，２００９：９－１０．　④⑤［美］保罗・克鲁格曼．美国怎么了？［Ｍ１．刘波，译－］Ｅ京：中信　出版社，２００８：１０４．　⑥赵可铭，等．国防和军队建设树立落实科学发展观学习读本　Ｊ－Ｍ＇］．北京：国防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４．　⑦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中译本）［Ｍ］　京：人民　出版社，１９７２：５．　⑧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４６卷上册，中译本）［Ｍ］．北　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９：２５２～２５３．　⑨⑩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３卷，中译本）Ｉ－Ｍ］．北京：　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２：１９０、５５５．　⑩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４６卷下册，中译本）［Ｍ］．北　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７９：３４～３５．　＠世界银行环境局Ｊ．迪克逊，等．扩展衡量财富的手段——环　境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中译本）［Ｍ］．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　版社。１９９８：１．　责任编辑农学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