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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湘西”世界的自然人性

沈从文曾直言不讳的宣称:“这个世界上或有想在沙基上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这神庙供奉的是‘人性’”[1]。就整体而言他的大量湘西题材的小说已形成了丰富而深邃的人性思想内涵。正如人性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往往表现为或善或恶等不同形态一样,他的小说在人性思索内涵方面也相应包含了讴歌健全人性与抨击人性扭曲的两个引人注目的侧面。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对人性的讴歌和抨击一直是以其极具个性化的思维方式进行的,他已把自己对人性问题的一般思考与具体思考糅合到边地特有的社会风貌中,因而他的湘西文学已经成为人性善恶的一部独特的写照。尤其是作品时时散发的那种人性的光芒,使他的文学世界显示着独特的魅力。

一、对自然的认同和皈依是湘西健全人性形态的存在依据。《边城》偏于中国西南一隅,四周环有武陵山、雪峰山与云贵高原。其中水酉水等河流也汇集于此。青山,绿水,如此自然环境,本身便是诗意盎然。与世隔绝,更增添了几分诗意的神秘。杨义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中说《边城》有“牧歌情调”,“不仅如废名之具有陶渊明式的闲适冲淡,而且具有屈原《九歌》式的凄艳幽眇。”的确,《边城》虽是现代文学作品,可字里行间又无一不显露着古典的诗歌美。文中“哑哑的声音同竹管声振荡在寂静空气里,溪中仿佛也热闹了些”,难道不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境界吗?“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的明明白白”,又何尝逊于“池塘生春草”的精巧?边城是与都市相对的乡村社会,这里拥有的是淳朴、自然、宁静的生活,每个人都安于现状,满足自己的生活,正如《诗经》中的“适彼乐土”。沈从文自己也说“我准备创造一点纯粹的诗”,这点纯粹的诗即是《边城》中表现出来的诗意——和平,自然与宁静。所以沈从文在他的作品中流露出了一种近似于宗教膜拜的自然崇尚。例如《边城》的开端就为我们描绘了浓郁的湘西乡土气息。“茶峒的小溪,宽约二十丈,溪流如弓背,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见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都可以记数。”这些自然景物都自然而清丽,优美而不加浓捈艳抹,这便阐明了自然界的山光水色的颇具灵气。实际上,水又和边地人民的人格不可分,边地人民的人格无坚不摧,柔濡中有强韧。同时作者又极力渲染了湘西自然生活氛围的古朴宁静,勾勒了边地民风醇厚的人际关系状况。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相互交往的纽带几乎是“赤诚”二字。翠翠内心的坦荡,外祖父的乐善好施,船总顺顺既不倨傲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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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战兵: 《论沈从文湘西题材小说的人性思想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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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贪恋于物,始终显示了一副豪爽大度的古道热肠。在这里,人们都能相互尊重体贴俨然如陶渊明的“桃源”世界。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必然强化了主人公的自然人性。总之,沈从文在《边城》中已根据作品内容情景的自然状态特点,对湘西健全人性形态的大致构成作了初步揭示。在他看来,“自然似乎永远是无为而无不为”的2,因而毋庸置疑地成为湘西健全人性形态的存在依据。

二、对幸福的憧憬和向往是湘西健全人性形态的基本内核。作家在《边城》中写到:“在这小城生活中,各人自然不定格在分定一份日子里,怀了对于人事爱憎必然的期待。”这正说明了边民们在正视现实的前提下对美好人生的热切企盼。因此,沈从文的创作还处处流露出了一种肯定边民幸福愿望、颂扬其世俗人生追求的强烈情感。他实际上已经告诉我们:尽管湘西的土地自古就不乏眼泪和悲哀,但人们心中的理想之火却始终未曾熄灭;而单纯展示边地人生不幸亦非他的主要创作目的,写出边民在不幸中对幸福的不懈追求,借此为健全人生唱一曲赞歌才是他作品的主题本旨。《边城》里的人物,不论是翠翠还是天保都不是英雄,而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或者应该说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善良的,爷爷勤俭厚道,和平快乐,天保摊送正直勇敢,即使船总顺顺在一子亡一子走的情况下,仍对引起这场情爱纠葛的翠翠关爱有加。翠翠在爷爷去世后,又有一个杨马照顾她,而杨马与翠翠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甚至还是翠翠父亲当年的情敌,人性当中卫护幼弱的生命的本能和人性所具有的正直善良,纯朴厚道在《边城》中被充分地彰显出来,沈从文说:“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有些方面又极其平凡,性格有些方面极其美丽,有些方面又极其琐碎——我动手写他们时,为了使其更有人性,更近人情,自然老老实实地写下去3。”翠翠是一个美丽、活泼、善良而又带着几分野气的湘西边地少女。沈从文描写这一人物主要从心理描写入手,写出了她那颗为爱情而呼唤的小小心灵。这就袒露了一个少女的情怀。可以说沈从文对少女的爱情心理把握的非常准确,他非常熟悉翠翠式的湘西淳朴纯情少女的心态。同时沈从文也运用了写梦的手法描写翠翠。梦境,总是人的潜意识欲望不由自主的“告白”,它的特点在于所表现的情景、情绪的赤诚与真实,为清醒时所不可比。梦中摘下的“虎耳草’,一方面隐喻了大自然与人物之间相对应的生命力,一方面又为爱情故事增加了迷人的纯洁色泽。这种对翠翠的描写恰如国画技法中的留空白,空则空矣,然而内含灵气。另外,小说的结尾处翠翠没有答应顺顺随他进城,仍留在了碧溪,翠翠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翠翠原始自由的自然人性才得以继续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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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师院学报:(社科版)19年第三期 沈从文: 《沈从文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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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天保、傩送都爱上翠翠的复杂的爱情纠葛,完全不是庸俗的三角恋爱。当兄弟两个互相明白彼此的心事时,既没有不择手段的争夺,而坚挚的爱又使他俩无法相让。于是,商定按照茶峒的习俗看谁唱歌能得到翠翠的应和,来决定命运。傩送不要那有一座崭新的碾房作陪嫁的王团总的女儿,却一个心眼的要老船夫的孙女。在他心灵的天平上,财物比起爱情来,无足轻重。就在这样复杂的爱情纠葛下,充分地显示了傩送对爱情的纯真和心地的明净。傩送很显然没有受到“碾房”的利诱,而是自主的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龙朱》和《月下小景》也是以少数民族的生活习俗来考察生命的原生态的。这种生命形式一般是通过爱情、婚姻具体表现出来的。这是一种人的自然交往,爱情、婚姻具有较充分的自由,作品里的青年男女爱的真挚、热烈、活泼,跃动着原始生命活力,洋溢了自然之趣。但这种自由,并非毫无选择的自由,也并非纯生理上的互相吸引,而必须在所有场合爱必须以爱为前提。“抓住自己的心,放在爱人面前,方法不是钱,不是貌,不是门阀,也不是假装的一切,只有热情真实的歌4。”虽然这种爱情并非全是喜剧,也同样受到人的隔膜或社会习俗的制约,然而这种,也带着原始色彩,不带有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时代的特征。

《萧萧》也叙写了女主人公在灰暗人生中对幸福的渴求,从而也寓含了讴歌健全人性的主题。这实际上也是人的自然天性在压抑中力求扩张的图画。从这里我们感受到了主人公要求自由宣泄其内心欲望的主观意志,是发自于人类灵魂深处的对人性的呼喊。然而萧萧奇迹般地生下一男孩,躲过“发卖”的厄运,也说明了边民们并没有受到封建礼教的侵蚀,若按照礼教的吃人性来看,萧萧是躲不了“发卖”这一劫的。而这种“发卖”的惩罚自然也是湘西的一种“规矩”。

三、对生命价值的理解和肯定是湘西健全人性形态的最高境界。毫无疑问,边城儿女们对幸福的执着追求是极富积极意义的。而这种积极追求显然已使湘西大地上的众多平凡人事现象综合升华为一种具有巨大能动性的“生命的律动”。所以,沈从文的创作中也流露出了一种信仰生命、赞美生命的倾向。生命首先是力量的象征。《说故事人的故事》叙述了一位军人与狱中女土匪从私下苟合到谋划越狱直至失败被杀的故事,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男女主人公试图主宰自身命运的决心与勇气,以此对人类旺盛的生命力作出了深刻的揭示。《边城》中描写茶峒人过端午节时,有划龙舟比赛的事,这船与船的比赛,正促使了边民们内在力量的迸发,无不显示出湘西地区人们的生命力量。生命又是自由的象征。生命的自由意识是湘西人基本的生命形态之一。翠翠、天保等人物身上凝聚着保守人的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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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 《沈从文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10月第3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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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朴实、善良,在爱情关系上,又是自主自为的,抗拒着封建文明的潜在影响。翠翠、天保这一代人有自己的主心骨,在关系到自己命运的选择上,自主地把握生命的航线。《虎雏》主要写一位聪明颖慧的军中少年被人带进城里生活,结果因极不习惯陌生环境的精神压迫而终于逃跑的经历,再次有力的申诉了生命主体的自由意志。这个孩子的血管里早已渗满了祖先遗传的强悍禀性,其内心不仅蓄积了无穷的力量,更包含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灵魂。可以想象,置身于文明世界的广阔天地中,这个孩子是能相对主动的把握自己人生进退的,他的成长离不开自由。《边城》中的天保实际上就已经代表了力量与自由的完美结合。他不但有旺盛的内在力量,同时又有坚韧的自由意志。这就对人类的生命利作出了深刻的揭示。

所以,人性的健全极致就在于对自身生命价值的充分理解和肯定,在于人们努力向世界显示自己的力量,并坚决要求主宰自身命运的生命律动以生命主体的强烈自学意识为特征,已代表了健全人性的最高境界。

山民的淳朴与蛮悍构成湘西民性无法分割的两面。在外来者眼里,湘西人一律是“蛮子”、“土匪”,官府剿杀“匪人”,即可以有随意牵连无辜,挨打受气,就更不是什么稀罕事。人生充满艰辛,人们必须从小就学会求生的勇气和本领。长到六、七岁,女孩便得习针线、带弟妹、洗衣煮饭打猪草,男孩必须学会挑担、砍柴、爬高树,临悬崖,经历种种危险,比较谁更勤快、胆大。就连孩子之间的打架斗殴,得到家长和支持的,照例不是弱者而是强者。如果遭到比自己年纪大的孩子欺负,回家向父母告状,还要遭到责打:“你这没用的,打不赢不晓得咬他一口,咬坏了我赔他药钱,下回再这样,我打死你!5”每到闲冬,山野孩子爱玩逗竹马游戏。一对一斗,分组互斗,以至村与村、寨与寨之间比试。这时,村寨里的晒坪或河坝上,常常有极精彩、热闹的演出。一场恶斗下来,脸上挂彩,双手皮破肉绽,刚上脚的新鞋不出三五天即花开朵朵,家长照例不多责怪。这些被强化的人生演习,在现代文明社会看来,也许是一种野蛮教育,殊不知在湘西地区人们从小所受到的这种教育,才有了蛮悍的自然人性。傩送、天保热情、善良、淳朴的品质下又浸透着边城人特有的蛮悍。在婚姻纠葛下,二人做出了同样的举动,正是他们蛮悍性格的一种外显。《渔》中也描写了一对身负家族世仇的血性男儿在报仇无着时的愤懑困惑,并回顾了祖先与敌对氏族拼搏的历史,这虽然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生命力宣泄的图景,但看起来也是十分野蛮的。

然而他们决非恃强凌弱的种族。相反,在其内部交往中,倒充满了原始古朴的人间温

5

凌宇: 《沈从文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10月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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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谁家遇到无力应付的难处,都可得到左邻右舍的慷慨援助。婚丧嫁娶、架梁起屋,主动帮忙几成义务。出远门走长路的错过宿头,夜半叫门,即使与主人素昧平生,也可以得到热情的接待。湘西人对人生的艰辛有切肤之痛,对别人的难处也便能感同身受。他们对人热情、爽直、重信义,也以热情、爽直、重信义求报。《边城》中老船夫的勤劳本份、宽厚仁爱、诙谐风趣、重义轻利,一颗老迈的心总为别人跳动;杨马兵的正直、淳朴;顺顺处事公正明理,先人后已,富有人情味。边城人的伟大就在于他们正直、淳朴善,“对生活没有过分的奢望,他们的心力全用在别人身上:成人之美6]”。同时湘西人又将人生的尊严看得十分重要,也因此常常为了一点小纠纷酿成个人与个人、村寨与村寨、宗族与宗族之间的械斗,成了几代人完结不了的血仇。杀仇人与被仇人杀,机会均等。这时源于人类远古祖先的野蛮天性便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

结 论

总之,作家以独特的思维方式对健全的自然人性发出了由衷的赞颂,这也是他整个湘西小说创作的主导思想倾向。沈从文对中国现代文学最大的贡献,在于他从作品到理论构建的“湘西世界”。如诗如画,恬静淡远,风格独具的“湘西世界”是沈从文独特的功利原则和美学观的显现。作者生命赖以生成的那一方偏远的水土养成了其向美求善的生活理想。而都市文明的虚伪势利的现实又撞破了其梦幻。这是沈从文构筑其理想的\"湘西世界\" 的根本动因。《边城》是沈从文湘西小说的代表作,是“湘西世界”优美、健康、自然的人生形式的深刻表现。《边城》是一首人性美的颂歌。沈从文对中国现代文学最大的贡献,在于他从作品到理论构建的“湘西世界”。如诗如画,恬静淡远,风格独具的“湘西世界”是沈从文独特的功利原则和美学观的显现。作家所着力表现的是一种超越“自在”的“自为”性的生命形态。在“边城”里,人与自然谐和统一于生命完美的形态中.而翠翠、二佬、大佬对于自由爱情的幻想和追求,则体现了他们生命中的自由意志和纯粹神性,表明他们是新一代湘西古朴人性的继承者。但是,湘西从来就不是“世外桃源”的人间仙境,他的总体社会意识以及据此形成的自然人性形态也绝非尽善尽美,然而这毕竟是湘西人们没有受到“现代文明”侵染的一种自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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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兴标: 《<边城>:一段往事一个预言》扬州师院学报:(社科版)19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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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郑战兵: 《论沈从文湘西题材小说的人性思想内涵》 2.扬州师院学报:(社科版)19年第三 3.沈从文: 《沈从文文集》

4.凌宇: 《沈从文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10月第342页 5.凌宇: 《沈从文传》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年10月第37页

6.丁兴标: 《<边城>:一段往事一个预言》 扬州师院学报:(社科版)19年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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