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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5期NO.5,2007

毕节学院学报            Vol 总第25卷            .25JOURNALOFBIJIEUNIVERSITY

(总第94期)GeneralNo.94 

“月”意象:古代诗人的自我表达

崔第品

(毕节学院中文系,贵州 毕节 551700)

摘 要:“月”作为中国古典诗词中频繁出现的一个独特意象,除却它本身所具有的审美特质,更

重要的是它跟诗人们的内心世界有关,而这种内心世界是一种关于“美好”的情感世界,那便是对故土家园、相亲挚爱的思念之情,对宇宙人生的深层思考,以及对自身人格风范的超然体验和赞美。

关键词:月意象;美好;情感中图分类号:I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059(2007)05-0065-04

中国古代诗词中有许多写月之作,最早可追溯到《诗经》中的《陈风·月出》篇。此后,写月之作不胜枚举,特别是唐宋时期及以后的文人创作,写月似乎成了诗人们的内心情结。李白千余首诗作中,咏及月之作就近四百首,堪称写月圣手,许多名篇,流传千年,至今脍炙人口。此外,杜甫、苏轼、王维、柳永等诗词大家都留下了许多写月的名篇杰作,张若虚一首《春江花月夜》至今叫人感慨不已。有人说,我们的文学至少有一半是月光文学,月亮是古代诗词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种自然现象;宗白华先生也说:“月亮真是一个大艺术家,转瞬之间为我们移易了世界,美的形象涌现在眼前”。潘知常先生也说:“中国人那根极妙、极高雅而又极为敏感的心弦,每每被温润晶莹流光迷离的月光轻轻拨响,一切的烦恼郁闷,一切的欢欣愉悦,一切的人事忧患,一切的生死离别,仿佛往往是被月光无端地招惹出来的,而人们种种飘渺幽约的心境,不但能够假月相证,而且能够在温婉宜人的月世界中有响斯应”。可以说,月亮在诗人们千年的吟咏中,已然成为具有中华民族性色彩的审美意象。相思有月,思乡有月,孤寂有月,玄想有月;分别有月,相聚有月,羁旅有月,征战有月;山间月,林中月,水中月,边关月;圆月,残月,冷月,素月……。月总被描绘成一个能曲蹈人间情意的自由天体,她纯洁,朦胧,玄妙,自由,或升或落,或盈或虚,总能在不经意间被中国古代诗人揽入怀中,从而成为他们的精神心象。

中国古代诗人对月情有独钟,作为一个审美意象的选择,这实在是一个奇妙的现象。近年来,许多论者对此作了不少的探讨,但大多数只从月亮具有的审美形式特征以及月亮所具有的文化内涵方面进行梳理,尽管成果颇多,但笔者认为,要解开“月”意象之谜,仅仅从单方面进行的研究是不够的。因为中国古代美学对美的认识并非如西方美学在对象自身的数据、结构、关系中逻辑地或实证地求证美的存在,而是在对象的玄妙天机与主体的心态意趣相契合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感知美的存在,因此,审美中的主体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这样的现象就连西方美学家也有所注意,黑格尔就曾在《美学》中有一段这样的论述:“山岳、树林……群星灿烂的星空,如果单就它们直接呈现的样子来看,都不过作为山岳、溪流、日光等而为人们所认识———但是,第一,这些对象本身已有一种的旨趣,因为它们上面呈现出的是自然的自由生命,这就在也是有生命的主体里产生一种契合感;其

收稿日期:2007-04-09

作者简介:崔第品(1965— ),男,贵州织金人,毕节学院中文系讲师。研究方向:中国古典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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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客观事物的某些特殊情景也可以在心灵中唤起一种情调,而这种情调,与自然的情调是对立的。人可以体会自然的生命以及自然对灵魂和心情所发出的声音,所以人也可以在自然里感到亲切”。黑格尔这段话尽管仍然站在西方美学的思路上,但他确实也看到了审美发生过程中物我契合的独特瞬间。自然之美的生成则是对人灵魂与心情的生成,在此,他虽然是在探讨自然对象所具有的某种审美特质,实则也强调了主体存在的重要性。月亮作为一个自然天体,只不过是一种客观存在,尽管它本身已具有某种审美特质,但在中国古典美学里,作为一个审美意象的生成,确是需要与人的心灵世界相契合的,而人的某种心态意趣也恰好被月的独特型态完美的表现出来,这样,月亮才可能被诗人们的心灵世界所接受。

作为自然之物的月亮具备了怎样的审美特质和内涵,关于这方面的论述,《聊城大学学报》2005年第三期载刘怀荣、宋巧云文章《20世纪以来古典诗词月亮意象研究综述》对众多论点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梳理,有如下观点:一、月亮客观的美感特质吸引了诗人的目光,从外形上看,月亮呈现出“圆”和“曲”两种形状,圆形给人造成的视觉印象是美满、丰盈;曲线则柔美、回旋;在光色上,月光或银白,或微黄,清新淡雅,光亮但不刺目,有着含蓄的光彩,这些都暗合了中国人的审美感知世界。二、月亮是中国文化中的精神原型,这方面的论点如傅道彬在其论文《中国的月亮及其艺术的象征》一文中指出的,月亮“伴随着神话的世界飘然而至,负载着深刻的原始文化内容”,“流转了中国广阔的心灵空间”,凝聚着民族的“生命感情和审美感情,成为高悬于天际的文化原型”。刘永升在其论文《中国古代诗歌月亮原型初探》一文中认为,月亮原型是一种投射着女性先民孤寂心境的情节意象,等等。三、月亮不仅“悦目”,更重要是“赏心”,契合了中国传统的审美追求,体现了中国艺术精神的动向。以上这些观点都从不同的侧面和层次阐明了月亮所具有的审美特质和内涵,唯其如此,月亮才能以其光洁的清辉照亮了古代诗人们的心境。

而现在我们要追问的是,古代诗人们在什么样的人生际遇和什么样的人生感悟中才会揽月入怀,是怎样的心灵世界才会与月契合,对此的研究却显得零碎和不系统,而关于这方面的思考却是解开“月”意象之谜的另一把钥匙。因为美归根结底是关于人的价值,中国古代美学的价值取向更是如此。杨辛、甘霖所著《美学原理新编》有一段精彩论述:“审美的欣赏并非对于一个对象的欣赏,而是一个自我的欣赏,它是一种位于人自己身上的直接的价值感觉,而不是一种涉及对象的感觉,毋宁说,审美欣赏的特性在于它里面找到愉快的自我和使我感到愉快的对象并不是分割开成为两回事,这两方面都是同一个自我,这已经寄情于物,物我同一了。另一方面,审美欣赏的对象不只是形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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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而是灌注生命与形式的那个自我”。那么,古代诗人们在对月的审美过程中的“自我”是一个怎样的自我,这就成了我们关注的重点。纵观古代诗词中的写月之作,大多是关于乡愁、相思、失意、别离等题材的作品,大多表现出一种孤寂心境和愁苦情绪,最早的写月诗《诗经·陈风·月出》就是一首相思之作。如果我们进一步考察后世的文人创作,则可发现在诗人们的愁苦情绪和孤寂心境中,却隐藏着一种关于“美好”的心理内涵,那便是对故土家园、相亲挚爱的思念之情,对宇宙人生的深层思考,以及对自身人格风范的超然体验和赞美,这些内容组成了一个真实而纯粹的“自我”,这样的“自我”是古代诗人们在远离家乡、别妻离子、宦途失意、孤独寂寥时的内心真实存在,是一种“美好”的心理存在,因为对于农业文明中的中国人来说,家园是美好的,亲人是美好的,自然是美好的,为君所弃之“我”也是美好的,尽管这其中掩盖着一层由于现实的原因所带来的郁闷情绪,但这种情绪却遮不住这种“美好”的心理光芒,这些关于“美好”的主题,不经意间就被飘然于世之月亮巧妙地表现出来了。月何来如此之魅力?罗贯中在《三遂平妖传》中有一段精彩的描写:“桂华离海峤,云叶散天衢。彩霞照万里无云,玉兔映千山似水。一轮皎洁,能分宇宙澄清;四海团圆,解使乾坤明白。影摇旷野,惊独宿之栖鸦,光照幽窗,照孤眠之怒女。冰轮碾破三千界,玉魄横吞万里秋,此夜一轮满,清光何处无”。唯有如此之月,在孤独、失意的夜晚才能唤起诗人们心中对“美好”的思念和追寻,月在他们的诗作中,不唯独是景语,更是一种具有深层内涵的心语。尽管在部分诗人的作品中,特别是失去故国家园的南宋诗人的作品中,月往往被罩上一层苍凉的色彩而成“残月”“冷月”“素月”,但也不失对“美好”的心理追寻。因此,本文认为,“月”作·66·

为一个审美意象,便是古代诗人们“美好”心理内涵的自我表达。

思乡、思念之作是古月诗中数量较多的一块。古代读书人在求学、宦游的过程中,常常要离乡背井,远走他乡,别妻离子,孑身只影。故土意识是每个文化系统中都会出现的现象,而对于农业文明中的古代中国人,故土、家园、亲人更是组成了一个精神上的美好乐园。从这里我们并不难理解,古代中国人为什么对故土家园充满了如此深厚的感情。当他们四处漂泊,身感孤独和凄凉,思念故土家园便成了内心最美好的情愫,而明月之夜,辉满苍穹,正是强化这种感情的最佳时刻。高悬太空之月正有跨越空间阻隔的特点,把遥遥千里聚于一处,它是家乡山头之月,是亲人团聚共赏之月,此时之月自然而然就成了故土家园的象征,诗人对故土家园的思念之情自然而然就投向了那一轮光洁静美的月亮,月似故乡。这方面的诗句非常之多,如“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静夜

),“),“思》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张九龄《望月怀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

),“)等等。进而探之,《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关于故土家园的概念,还并非仅是自然地理上的意义,它还主要作为人的肉体与精神的诞生地与人的生活结下了不可替代的联系,是一个人精神的必然归宿。“可以说思乡并非仅仅等同对自然山水草木的怀念,而从本质上说来则是出自人心深处本能地对生命的原始与归宿的体认”,从这个层次上讲,月还作为一个负载着深刻原始文化内容的原始意象契合了古代诗人们的这种深层精神归宿,表现出独特而丰富的“美好”社会心理内涵。李白“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一“举”一“低”之间,不仅把天上人间合为一体,还把内外合为一体,把远古与现实合为一体,这是一种关于家园与生命的自我体验的深层表达。

古代文人的另一种孤寂之感则来自于他们政治上的失意。由于儒家文化的影响,致使他们早年就具有一种积极入世的人生理想,但封建的统治,又往往导致这种个人的人生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因此,他们多有怀才不遇之感,进而仕途坎坷,屡遭苦难。失意之时,却又不愿丧失自己的人格风范与志趣,从而产生内心的孤独与悲愤。现实的压抑,转而导致个人的精神自恋与个性张扬。屈原恐怕是这种心态的始祖,《离骚》一开篇就极尽自我的赞美:“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揽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扈江离与群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这种心态似乎已成传统,后世文人多有表现,在他们的作品中往往钟情于梅、兰、菊、松、竹等的吟咏,便是这种心态的表现。而以

),或月是心月写己,最为直接。孤愤之时,恰明月如镜,直呈心迹(李白就曾把月比作“瑶台镜”

之写照,无纤尘之染,无尘俗之味,苏轼见此月,便产生“我欲乘风归去”的冲动;或月是灵魂的伴侣,与生命一同自由,与精神相互沉醉,这样的作品当数李白《月下独酌》最为典型:“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李白一生恃才傲物,孤高狂放,月酒相伴,此时人月相随,孤愤而自由,自由而潇洒,诗人完全沉醉在自我的精神世界,张扬着自我的主体精神。这是一种关于人格风范和人生志趣的自我表达。

古代诗人们还从月亮那儿发现了一种自然之乐,那便是远离世俗之后的一种自我纯真体验,这显然跟他们寻求超然的精神世界有关。追寻人生的自然纯洁与完美,往往是那些不愿与世俗同流的文人的价值取向,在与自然的交流中构建了另一种心灵世界。月出夜中,夜拂去了尘世的喧嚣,也拭去世间斑斓色彩,此时之月,或游于空阔,或悬于山间;或清辉如纱,或月影如梦,皆能让人回到纯净的

),本真状态。王维诗云:“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王维《竹林馆》),就连苏轼也深感:“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轼《前赤壁赋》

)。这样的心灵也性情奔放之李白也写到:“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李白《与夏十二登岳阳楼》唯有月才能曲蹈其妙。古代诗人还有一种特殊的表现自我高洁的方式,那便是对美人的思念和赞美,

而这类诗中,月总与美人相伴或月如佳人,此种月,总表现得淡雅、娟洁、幽静、朦胧,如李商隐诗

),韦庄:“句:“姬娥无粉黛,只是逞婵娟”(李商隐《新月》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韦庄《菩

),苏轼:“)等等。以月写女性(中国古萨蛮》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苏轼《宿望湖楼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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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诗词中主要是思妇、怨妇),在古典诗词中具有相当稳定的沿袭性和传承性,这跟月作为一种原始的女性象征意象和月本身所具有的阴柔审美特质有关。但传统的思妇诗、怨妇诗多不是女性所作,而是男性借女性之口来反映他们的独特情感体验,因为思妇、怨妇与弃臣、怨臣往往是同质的,古代诗人们借佳人写己,借月写佳人,实则是对自己内心世界的“美好”设计与赞美,以此来释放心中的忧怨与郁闷。

月还以其永恒的意义引起古代诗人们对人生和生命的思考,这样的思考往往又是在主体感情受挫的背景下出现的,在诗人们的人生理想不能实现、济世之志无以施展的境遇中,常常转向寻求精神本体的永恒和超越。皎皎明月,尽管跨越千年时空,阅尽人世沧桑,却能纯美如初,不改本色,从这个角度讲,它自然成为诗人们灵魂和生命永恒的心象。寻求精神本体永恒的心态,也是诗人们关于自身价值的“美好”向往,因此,此类诗中之月,在充满理性思考的同时也表现得美仑美奂。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之所以能流传千年成为绝唱,就在于它把这种永恒和美渲染得淋漓尽致:“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婉转绕芳甸,月照芳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照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胡晓明在其《万川之月》一书中认为此诗隐藏着一个绝大的秘密:“在这种境界中,宇宙不再孤悬隔绝,不再是人的异己的存在;而人的生命情感也不再孤单,有限,不再是与宇宙本体相乖离的存在。人的生命本源被提升到宇宙本体的地位作一例看。礼赞生命,礼赞自然,这就是《春江花月夜》昭示万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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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后世的精神主旨”。这样的思考,这样的礼赞,在李白、苏轼等人的诗作中也有深刻的表现。综上所述,本文试图从古代诗词中的“月”意象来探究古代诗人们的心灵秘密和情感色彩,因为中国古典诗词的本质是抒情言志的,只有洞察诗人们的心灵秘密,我们才真正把握古典诗词的永恒魅力。“月”在其中作为一个独特而有代表性的意象,被不同时代、不同背景下的诗人们揽入心怀,除却它本身具有的独特审美特征以外,更重要的是跟诗人们在不同的人生际遇中对自我的情感体验有关,而这种情感体验的内涵是对自身“美好”心灵的关照。封建时代的文人们普遍感到与世事不相融合,退而关注自身的内心世界,并在其中寻求“美好”的情感寄托,月正以其独特的美质成为这种心灵的写照,成为诗人们“美好”情感自我表达的独特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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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Imago:ASelf-expressionoftheAncientPoet

CUIDi-pin

(ChineseDepartmentofBijieUniversity,Bijie,Guizhou551700,China)

Abstract:Moon,asaspecialimago,frequentlyappearsinancientChineseclassicalpoem,hasitsownaestheticfeature.Andithasanimportantrelationshipwiththeinnerworldofthepoet,thisinnerworldisaboutagoodfeelingsworld,longingforhomelandandthebeloved,adeepthinkingforlifeanduniverseandthesupernaturalexperienceandpraiseofthenormofselfpersonality.

Keywords:MoonImago;Good;Feelings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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